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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時各自主要駐地和就食之所,分別在當塗、蕪湖和六合三縣,以半年一次輪流差遣兩營部隊,到江寧城中負責值守外郭諸門之要。

  此外江寧外郭之內,還有大概隸屬於文官系統——江寧尹麾下的五個營陪都防軍,不過在訓練和裝備上,也就是那麼回事了。據說除了彈壓市面和維持秩序之外,就算是在當初江寧府形勢最緊張的時候,也沒有人指望過他們的戰鬥力。

  最後,石頭城的別宮裡,尚有數百到一千規模的,各色班直所構成的離宮衛士,他們直接聽令的對象則是當地的宮苑總監梁靜賢。也是我需要格外關注的一個對象,畢竟,親迎之禮就將在石頭城的行在內舉辦的。

  相比之下,更值得我注意的則是國朝在當地的強力機構和情治部門。

  畢竟,作為一個有志於改天換地的野心家和體制下潛在造反勢力的領頭人,我怎麼可能對國朝的密諜情報系統及其手段和對策,沒有相應的了解和準備呢。

  事實上光是在每年在淮鎮境內出過意外,又能夠確認身份的可疑人等,沒有上百也有好幾十例,不過更多的時候都是掌握了身份之後,就乾脆放在明處反監控起來以安人心而已。

  所以我南下之後,對於可能要面對和接觸到的國朝密探組織,大致可以分為幾大類。

  其中處於金字塔最頂端,最為精幹也行動力最強的,無疑就是與御庭衛士一起直接向幕府當主負責的四海衛了。

  他們可以參與的範圍幾乎無所不在,刺察的權限也很廣泛;但是似乎因為相對人數少而精,而通常只出現在一些事關軍國機要的重大事件和關鍵領域當中。

  比如在一些領兵大將和封疆重臣身邊,按插上數量不等的四海衛,是歷朝歷代最常見不過的事情了。但是大多數情況下,也許監控者和對象相處到死,可能都沒有機會暴露/察覺身份的。

  其次是其中名聲不顯,但是存在感最為廣泛的,則是歸屬在朝廷體制內的正式組織——五房判事官,又稱樞機五房,直接沿襲自前朝大唐全盛時代的體制,有著嚴密而相互制衡的分工體制;

  其中具體分列有兵、禮、戶、刑、吏五科,以大判事、判事官總覽其務。

  以兵科掛在衛尉卿名下,對口樞密院的軍監司和邊戎處,主對外征防敵刺和戰情探查,平時受總參事府參調遣,戰時派遣至各行司、軍鎮一級協助。

  戶科以司農寺為掩護,對口監理戶部,核查天下戶口民籍,財稅流通,與管理國庫的太府寺下稽核局互為表里,相輔相成,日常對口三司使而行使職權。

  吏科掛在御史台名下,檢查百官德行陰私,對皇帝和御使大夫負責,並受御使台調遣。

  禮科掛在鴻臚寺名下,主日常對域和藩國差遣各種密諜、暗間,對皇帝和尚書省左僕射負責。

  刑科掛在大理寺名下,主國中防間查諜,以及造反謀逆等重罪之屬,也有協理刑部監察江湖會黨,遊俠人士,對皇帝和尚書省右僕射負責。

  另有工事房,主器械、訓練、研製、營地、雜務管理,上述五房的人員選配,在前朝大唐的時代,是直接對皇帝和總參事府負責。

  而到了南朝大梁鼎立之後之後,則改名為五房判事,歸屬於了幕府領下的御庭會議和政事堂的二元體制雙重下轄。也是正式編制最為龐大而分工明確詳盡的一個綜合情治部門,而具體人數和下屬設置,在歷朝歷代有所側重而發生添減變化;

  目前大約維持的員額,模糊估計有一萬兩千到三萬五千之間不等;主要是因為是吃皇糧的正式編制,其中應該還有不少已經成為勛貴和蔭官子弟,所竊據的空頭銜和虛位了;再加上國朝的財計緊張,恐怕已經沒有那麼多實質幹事的在編人員了。

  而在目前國朝的形勢需要下,主要人員和資源都應當是側重和集中在了兵(北伐平叛),吏(朝黨紛爭)、禮(海外藩務)三房為主。

  事實上,我手下收容的情治人員當中,也有少數其實是來自於這些,被裁撤了基層人員和廢並了相應職能的次要部門當中。

  此外還有一些隸屬部寺監下轄,在專業領域內擁有類似職能的中低層調查機構,比如京兆尹的左右軍巡院,軍造總監管下的內察人員,海兵總署和水師的糾檢隊什麼的;不是職權範圍過於狹窄,就是編制相當有限,也實在不成什麼氣候和規模了。

  於是最後算下來,反而是武德司這種分布在都亟重地和大城望要之邑,只對國內偵聞中下層民間消息,明顯屬於二流的情治偵聞組織;

  因為吸收了大梁良莠不齊的外圍耳目和下線人員,而導致被詬病最多、深以為患的各種擾民和公器私用的例子;反而成為了明面上最為臭名昭著,也令人望而生畏,貌似最有威懾力的存在了。

  因此我到了江寧方面,主要可能面對的也是這幾方面的力量;

  在這種思緒當中,我再次看到雄踞在奔流的大江之畔,高聳寬大的江寧城牆,以及城外新簇立起來的迎接牌坊;比起之前那些用竹木臨時搭建的彩樓、彩棚,這座用雪花條石構築而成的石牌坊,無疑更顯得高大上的多。

  牌坊下的鼓吹班子也變成了演奏起《大雅》、《韶樂》、《懷慶》,一色緋衣烏雲履朝天冠,正兒八經太常寺清商署的均平班和燕樂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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