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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要交出個沒有什麼背景的女婿來,讓各方面都有所交代,這也要推三阻四的麼。」

  「那個陸務觀又是怎麼想的……難道他不該就此避嫌去位麼……」

  「這一次,卻是那位羅藩子在力保這位了……」

  「願以淮鎮上下數十萬軍民作保,這位辛副使斷然與逆黨無關。」

  「並聲討有人藉此肆意株連,構陷北地重鎮守臣而圖謀不軌之事。請求朝廷主持公道云云……」

  「所以這位的干係,就算是放到大府面前也有些為難了……」

  「豈有此理,區區一個淮鎮安敢如此放肆……」

  「勸君慎言,現今人家可不是區區一個淮鎮,這十數萬北伐大軍歸於嶺內之後。」

  「淮鎮儼然就是國朝在偌大北地,碩果僅存的中流砥柱和定海神針了……」

  「一時之間,這些非議和責難之言,真還是奈何不得彼輩的……」

  這時候一個新的聲音打斷了他們。

  「新頒下的詔命。」

  「政事堂在御庭會上決定加稅十五種……並且進行分批裁軍。」

  「第一批被當先裁撤的就是五城十二區的防軍……」

  「然後附義的那些鄉勇、團結和。州兵……」

  「裁下軍額中擇撿青壯,就近轉為近畿府兵和屯戶……」

  然後又有一個聲音跑過來喊道。

  「海外,海外有大事發生了……」

  第1055章 零落(一)

  徐州城內占地數畝的制置副使新家宅里,已經是一片銀裝素裹的景象。

  然而,作為此間主人辛稼軒只覺得鬱結之極,自己這麼一番千辛萬苦的跑出來,究竟是為了什麼;

  那位慈祥溫厚照顧有加的長輩鹿公因為不願意屈從叛亂死了,岳父陸侍郎卻不明不白的成了叛黨的核心分子;連帶他和妻子陸霓、舅子陸務觀,都成了所謂叛黨逆臣的關係人等了。

  就連自己在地方上為了保境安民尋找機會,的一番殫精竭慮的努力和作為,都被這些人扭曲成種種居心叵測的罪名。世事的荒謬絕倫也莫過於如此了,他在循州和梅州的時候雖然早已經有所預感,但是未曾想到會演變成如斯的結果。

  而且這件事情爆發出來後,他與那位大舅哥陸務觀的兩人之間,也似乎不可避免的由此產生那麼一道的隱隱裂隙,只是依靠妻子陸霓的干係,還在表面上還算努力的彌合著。

  畢竟在其他人眼中他也不姓陸,屬於國朝大逆十條之中,可以通過離婚來最大限度脫離干係的對象;但是他還是選擇了和妻子一起共同面對這個結果。

  然而這時候,身為經略使的陸務觀都有些自身難保了,還有誰人能夠為他出頭和兜底呢,這時候卻是那位宇文氏小夫人親自上門來,給他們吃了一個定心丸。

  因為那位羅帥已經在全力保下他們而一時無虞了,甚至連位置都不用東一切照常就可以了;於是在驚喜和感激之餘,又是不免陷入深深的沮喪和失落,還有某種自我否定的抑鬱當中。

  因為經過這麼多事之後,他心裡堅持和值守的最後一點東西,也就此徹底崩塌掉了。因此,這段時間內他他都處以閉門謝客的狀態,直到自己徹底想通了才可能從這種情緒中走脫出來。

  而在這時候隨著掀起簾幕倒灌進來的冷風,前去拜訪兄長陸務觀的陸霓,也很有些臉色不豫的走了進來,語氣沉重而頗為有些失落的對他道。

  「又有阿爹的消息了……」

  「又是個壞消息……」

  辛稼軒不由的一愣,隨即有苦笑了起來,看起來自己這家人還真是命運多坎啊,但是反而覺得心中又更加輕鬆和解脫了一些。

  「真是樹欲靜而風不止啊……」

  而在城中的另一處,我也坐在頂樓花園玻璃溫室的暖房裡,欣賞著那些來自南方好容易才移栽成活的花卉,對著面前正捧著文書的謎樣生物道。

  「這些叛黨殘餘居然還會有所反覆……」

  卻是剛剛才從海路送來的緊急消息,那些出海逃奔的叛黨並沒有如預期一般,逃亡海外遠洲或是域外之地,而是就近在安南道南路的天南州(今越南胡志明市附近)登陸了。

  然後再當地叛軍黨羽的響應下,輕而易舉的殺死了鎮守作為陪都和直領天南城的留守武藝伯梁先臣,而入主了這座具有上千年歷史淵源的名城大邑而重聚生事。

  然後是一場重建朝堂的鬧劇,以及來自西海道五路八(島)洲共計四十一家諸侯大藩的代表,共聚安南道南路的天南州,而宣誓擁戴和效忠乘船逃到當地的泰平天子,宣布支持廢除幕府執政的大政奉還運動。

  雖然不知道其中有多少吹噓出來的水分,又有多少純粹拉虎皮做大旗的虛應故事,但都毫無例外的用力抽打在幕府的臉面上而啪啪作響了。

  這下就算朝廷不想窮追猛打的大打下去也不行了,而朝堂上任何一個休養生息的建議,估計都會被當作姑息養奸的綏靖主張,而各種被噴的生活不能自理了。

  那也是我最初戰鬥過和開始發家的地方,因為也不免充滿了各種回憶和唏噓的情緒;

  只是,這些地方經過了當初激烈征戰的摧殘和破壞,再加上我後來與魏臣等人一起,搜刮地皮和倒賣人口以牟利,現在只怕還沒有能恢復過來,卻不知道何德何能能夠成為這些叛黨,重新落腳和東山再起的憑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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