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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是在這種氣氛感染之下,他也不免拿出自己身告紙,跟著人群大包小包的搶購了一批比往常更加實惠的。

  物件和資用。

  結果事後這才發現一時頭腦發熱之下,他不但花光了賣果子得來的所有收益和本錢,還把帶出來的救急錢也給搭了進去,就連餵騾子的乾草錢都已經拿不出來,差點就沒法回去了。

  最後還是從熟悉的落腳行棧那裡,賒了一捆草和幾塊豆粕餅子,這才把拉車的牲口給餵飽了有力氣走回家去。

  但是摸著車上的麻布袋子,一想到婆娘的笑臉和期許的眼神,就不由在心中暖融融的。

  ……

  與此同的千裏海外。

  我正在東寧府的白沙城裡,享用夷州本地的菜色。雖然是用被俘的大廚倉促做出來的席面,但還是充滿了某種別具風味的匠心和用意。

  冬瓜盅子燉的乾貝裙邊瑤柱「三味鮮」,韭醬和魚肚做成的釀千絲,金針菜燉老鴨堡,山芋燒豬手、火腿花菇、糟米肉,還有花枝羹、魚酥羹,烏魚子羹,作為冷盤的還有椒蒜蛤蜊生和嗆醉蝦,魚醬蟹子。

  既有各種羹菜等中原移民渡海帶過來的些許古時遺風,也有炙鹿尾、炮山雞等應時就季的本地特色物產,主要還是以口味清淡,偏向鮮甜的海鮮水產為食材主料。

  主食則是當地山珍海味匯聚而成的八仙飯,據說用了十幾種的菌類和野味,還有蟹膏蝦子魚白的精華,加鹿骨大湯一起燴制而成的。

  正所謂是窮盡食材卻又不見多少奢華之相,只覺色香味俱全而已。當然了,這原本一切是專門為那位澄海世子的排場和體面服務的,只可惜還是沒能捉到活口。

  而有幸坐在我面前,接受同席宴請的則是這次東寧府開城的首功之臣。

  他叫宋時承,乃是閩地出身的將官,算是風卷旗那邊很早就結下的老關係和淵源了。

  而事實上,在夷州五府十六州的下轄,除了那些地方上的土團鄉兵之外,大概在各處關稍要衝的城寨據點裡,還有分別駐留著兩萬多名駐屯軍的軍額;不過因為馳廢日久的緣故,其中實際的在編還不過三分之一;

  而且這三分之一當中,因為本地兵員實在不怎麼堪用,兼帶想方設法逃避兵役的緣故,這些在編的駐屯兵主要都還是來自海峽對岸,閩地內陸的仃、蒲、寧、劍各州,花錢雇來代替應募的軍戶子弟。

  因此兩者之間可謂是頗得淵源和互通聲氣不斷的;再加上因為近年閩地大變而大量人口湧入沿海尚未淪陷的幾座城池大邑的緣故,這些內陸軍民的生活尤為艱難,而被我的淮東以各種名義招募和拉走了不少;

  這次被提供安置和避難為條件,大量被東海社從閩地被引入到夷州來支援叛亂的,卻是當地相對完整編制的閩地部隊,大約有六千多人連帶武裝和家眷一起渡海而來,宋時承就是其中的帶隊官之一。

  正所謂是細節決定成敗,因此在無意間通過戰場的俘虜掌握了這個狀況,就派出同樣籍貫的士兵初步取得聯繫之後,在關鍵時候就得以派上用場;事實上勸說他們反戈一擊並不是太困難的事情。

  淮軍既掌握有國朝授予整頓和肅清夷州的名分大義,也占據了戰場上的上風和大致優勢;因此在私下確保了他們的家眷的安全和後續安置的基本條件之後,這些閩兵的上層軍官們就十分爽快的答應了作為內應的要求。

  只是,為了將那些潛在的反對勢力和可能的隱患,給儘量引出來一網打盡的最大效果,並沒有要求馬上發動或是就地反正;他們甚至還是半真半假的和淮軍騎兵交鋒了數次,表現出某種善戰和悍勇作風來,而被那位澄海世子引為倚重的對象。

  直到淮軍的先頭騎兵突入城下,這才群起而響應打開城門而玩了一個瓮中捉鱉。除了那位澄海世子依舊下落不明外,其他的高層和關鍵人物,連同他們據連起來的輜重物用,幾乎都被一網打盡。

  作為事後對出力的獎賞,絕大多數閩兵的家眷,都就地留下來安置或是安排北上新羅去屯墾,而這些來自閩地的軍官們,則大都拿了一筆不菲的饋贈和財富,帶著些許手下各奔前程去了。

  只有這位宋時承為首的少數人留了下來,以求獲得進入淮鎮體系內發展的機會。因此他們將會和外來藩軍,本地宇文氏的新募軍一起,成為日後夷州相對權衡格局中的一部分。

  當然了,本地的那些諸侯藩家也不可能被徹底消滅乾淨了,這未免也太過駭人聽聞了;

  作為益州本地勢力當中,最終積極配合淮軍的行事,而一直勤於王事忠心為國的典範和樣板,還是需要樹立幾個受益群體出來的作為招牌,或者說是後續維持的一面旗幟。

  最終……盤踞在南部三州十一縣中的澄海叛軍,已經是紛紛聞風作鳥獸散,除了大半被派出的騎兵和輕裝部隊被截擊包抄與逃亡的道途,剩下的都分作了規模更小的,從我軍本來就不怎麼嚴密的平原包圍網裡,給滲逃出去了而跑進了內陸的山地里。

  這倒讓我有些不好辦了,畢竟,我也不能長期駐留下來,和這些逃進中部和島東南山區的殘餘,玩定期清剿和捉迷藏式的治安戰,畢竟這些叛軍當中還是有不少熟悉地方的土族出身,散開藏匿之後卻是一時半會也沒法講他們剿殺乾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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