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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遇到這種見勢不妙就轉進如風的敵人,讓我們鄭重其事做了許多的事先準備和預案,都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里而落了空。在感嘆之餘也有些淡淡的不爽。

  然後就是處理那些俘虜的問題了。這天黑前的一次反擊,同樣俘獲了來自宇文藩為首的助戰藩兵,大概還有七八千人左右,意外入城之後又搜獲了一些。

  不過他們在戰場上表現出來的鬥志和訓練程度,就實在有些乏善可陳了。因此,許多人在火器的打擊之下蒙頭蒙腦的茫然四顧,連逃跑和跳河的機會都沒有,就稀里糊塗做了俘虜了。

  其中也包括了相當部分宇文家族的主要成員,這也讓我獲得了宇文氏本家發生了變亂的具體消息;在圍繞藩主養病一番短促的爭鬥和廝殺之後,當代藩主被幽禁不知所蹤,而大權旁落到第七子的手上。

  這次出兵助戰的三千宇文藩兵,就是這位當權的七爺,作為投靠和支持的表態,給派遣出來的。

  事已至此,原本准好好的處置方案和對策,就不可避免的要進行大幅的修改和調整,以更加適合現行的需要;

  比如在地方勢力和外來武裝都如此孱弱不堪的情況下,平定夷州的周期可以縮短,但是處置的範圍確實可以有所擴大化了。

  雖然我恨不得把這些眼高手低又首鼠兩端的傢伙都被砍了最了事,但既然是有長遠的企圖和布局的打算,在大義名分上一些必要的過場還是要走的。

  比如,請出隨軍的大使臣吳穆,當眾宣讀來江寧的旨意和詔令;廢除當代澄海公一系的所爵級和職銜,就地貶為庶人而送有司論處;並將澄海世子這些侵入夷州藩的外來武裝,定義為犯上作亂的叛賊,而號召忠臣義士群起而攻,人人得以誅之;

  然後才是以夷州副管領兼全權善後處置大使的身份,對於俘虜之中的中上層人物,相關牽涉和附從人等的公審和宣判,名正言順的分別處以斬首、絞殺乃至流放之刑。

  最後再派人傳首各地以為震懾和警效。

  光是這些事情處理下來就讓我在大甲城多呆了好幾天,在此期間,那位前澄海公世子的殘部,依舊在淮軍派出的數團騎兵的一路追殺和驅趕下,沒命向著南方敗退而逃。

  當然了,我給予他們的指令是留有餘力,而重點觀察、刺探和掌握沿途的藩家、世族的動態;

  或者說,我臨時改變主意的原有,就是打算用這麼一隻窮途末路殘兵作為餌料,引出地方那些對淮鎮不滿或是抱有敵意的存在;最好在讓對方依舊抱有一線虛假希望的情況下,能夠將更多的藩家和地方勢力牽扯進來,讓我麾下的大軍一起解決了才是理想的結果。

  而在表面上我的本陣留在大甲城待而不發,私下卻是分兵潛出數路,同樣也是為了這個需要而服務的。

  至於後續潛在的反抗和可能的動盪,就交給那些參加過北伐的輔助部隊,和新羅藩內戰中鍛鍊出來的藩兵,來慢慢鎮壓和解決了。沒有必要再將我的主力部隊,更多滯留在這區區的夷州一隅之地。

  畢竟,背後隱然若現的東海社,才是我更多在意和關注的對象。

  第1008章 夷變(三)

  已經是一名營副將,而初步踏入將官階層的黑島仁,也沒有想到在戰場上居然遇到了熟人,還是各頗有身份的貴人。

  來自扶桑南朝四國領下的諸侯兵馬,還是平氏分家出身的國司官,浦海之戰中曾經僱傭過他所在義從團體的前主顧;人稱平氏正盛七郎兼良,就這麼灰頭土臉的混坐在一群俘虜當中,等待著後續的審問和甄別。

  就和大多數第一被火器被打垮的部隊一般,他們精氣神和其他名為士氣鬥志的東西,都已經被戰場中幾乎一邊倒碾壓性的殺戮給收割掉了。

  因此,大多數人剩下的也就是兩個極端可以選擇了;要麼就是心志喪失而變成聞風喪膽的廢物,而只能充當最下層的苦力和勞役;要麼就是轉而無限崇拜和神化之,哭著喊著做出一副全心全意跪舔的姿態來。

  這也是他對於這些本土來的倭人,最普遍的認識和經驗;當然了,出於某種傾向和立場他更寄希望於後者,這樣才有他這樣背景和出身的任務,發揮的餘地和空間。

  當然了,他能夠對這位主顧格外留下稍微多一些的印象,主要就是相比大多數恨不得他們這些戰爭鬣狗。

  在戰場死掉越多越好而能夠節省/賴掉費用的扶桑藩主大名們,他付出的僱傭代價相對慷慨一些。

  因此念在這點舊日淵源之上,他倒是不介意多花點時間,來獲取自己想要的東西。

  雖然說作為長期對外輸送的勞役資源和特產,這些年來自扶桑藩的倭人可謂是遍布五湖四海,而活躍在寰宇海內的各個邊角之地。

  其中作為九州太宰府最大的戰爭販子兼人牙子,黑島家的歷史甚至可以上溯到泰興年間,為開拓海外的大唐臣民,提供了不計其數的苦力和炮灰之流。

  特別是在乙未之亂後的上百年間,所謂官方身份的倭兵和私下結社的扶桑義從,也是層出不窮的出現在南北交戰的各地戰場當中;

  就算是最近一次的北伐之戰中,九州太宰府同樣也以臣藩的名義,為東路行司提供了至少三萬人規模的倭兵和民夫,其中相當部分還在淮鎮治下安居樂業而完全融入到了新身份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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