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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早已經通過核心產業的轉移,而讓這些部門逐漸空心化的只剩下一個名面上,用連鎖店面維持的基本框架,但是覆巢之下還是不可避免的出現許多人元和財產上的額損失。

  「根據游出去偵查的人回復……」

  「小江邊上的巡哨已經在減少了……」

  「渡船雖然沒有恢復起來,但是已經有人為了生計開始偷偷打魚了……」

  「朝中的事情塵埃落定之後,對方的力量也會有所收縮和轉移吧……」

  「自己的命運這個東西,可不能被動碰運氣。」

  謎樣生物面無表情看著面前的討論,突然開口道。

  「也不能坐在那裡等靠要,指望天下會掉下機會來……」

  「真到了要緊關頭就算是沒有機會,我們也要想辦法創造出機會來的。」

  「主母所言甚是……」

  「某等自當是舍此殘軀,戳力以赴。」

  「哪怕粉碎碎骨,也要護得闔家上下的周全……」

  當然了,就算是被困守在一隅,但是他們也不是沒有主動從外界獲得消息的渠道。只不過,每一次的代價和風險,都是隨著時間的推移而不斷增加和積累起來。

  第991章 浮夢(十六)

  河北,重新退回到相州的張邦昌也在某種遺憾和慶幸的情緒當中嘆息著。

  就差那麼一點點了,他就可以拔取衛州境內最後堅守的據點,而全取下河北西部各州,坐望和威臨河東道了;

  實際上,就在黃河對岸的洛都朝廷,已經被南軍四面合圍又不斷節節敗退損兵折將,陷入絕境的噩耗頻傳之後;這些地方上守軍的鬥志也在與日俱消,而在張邦昌的優勢軍力下紛紛的破滅或是歸降。

  而甚至在衛州守軍內部,也主動出現了暗通曲款和謀取後路的打算,而相約張邦昌大軍一致就裡應外合的獻城易幟。

  只是,世上有句話叫做「人算不如天算」,正當他引兵前來之時,那位老對頭張德坤也突然從洛都的死地脫身回來了;他不但帶回了不少兵馬,還冒險僅以輕騎上百隨從,而親自搶先一步驅馳進了自己的老巢衛州州城汲縣。

  然後秘而不宣的火速召見留守將領議事,而當機立斷以通敵和怠兵為由,狠手處決了那些心懷猶疑的動搖之輩,威懾其餘將官而徹底掌握了局面。

  結果如約前來取城的張邦昌前鋒,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很是吃了一個不小得虧,折損了一名新收入帳下的猛將,而不得不受挫而歸。

  而在另一方面,他還要慶幸的則是,事後及時派人試圖修補和彌合了與淮鎮的關係;雖然在窮盡手段之下依舊未能夠讓與淮鎮的裂隙和好如初,但也總算讓相互的關係和後方事態不至於繼續惡化下去。

  而通過最基本的事實證明,僅僅是淮軍的一隅偏師也照樣能夠吊打地方各路勢力,而讓他後方擾動不安的。而且他最慣用的分化和售賣手段,在對方那裡,也是基本派不上什麼用場。

  就算是收買了那些地方勢力作為牽制,也難逃被打的滿地找牙的命運。再後來,南朝大軍後方發生變亂的消息傳來,這也再度讓他認清了一個基本準則;

  正所謂是南朝大梁方面的封賞和許諾固然動人,但是卻遠在天邊而有些鞭長莫及;而作為緊鄰的淮鎮所屬,才是他所擁有的實力和地盤,近在肘腋的現實威懾和存在。

  特別是對方還在馳援都亟道的戰事中,捷報連傳的打下了洛都而得勝班師了;在這種情況下,他如果不能令對方滿意,或是取得最基本停戰默契的話;那剛從北伐當中抽身出來的淮軍,將會成為他最大的噩夢,或是永無寧日的契機了。

  起碼,他並不認為自己的才具和治下的格局,還能夠大過被是作為國之干城的宿元景或是人稱鐵壁相公的張叔夜之流。

  因此,如今河北道內多方錯雜的局面是:他率下的河北行台,占據了中部冀州為主最精華的腹地,也是典型折衝無險的四戰之地;而占據東南沿海的淮東也根本招惹不起;居於西北邊角勝形之勢的平盧道也打不動;而盤踞在北面數州的藩胡也沒有價值;

  因此,眼下唯一可以專心下來全力對付,而不至於牽動周邊局勢或是招致有所擎制的,則是已經內外斷絕而形同喪家之犬的,以張德坤為首的北朝殘部。

  在失去了來自洛都的大義名分和其他後續支持,對方的兵勢雖眾卻同樣也是地方上的巨大負擔。

  而且基本就是用一份就少一分的無源之水了;

  因此,他只要繼續以守勢來維持這種半包圍和相持的狀態,穩住自己已經取得的地盤,至少接下來的時間和機會都會是在他這一邊的。

  ……

  紛繁錯亂的廣府之中,政變已經過去了好幾天,然而街頭依舊是一副兵荒馬亂的景象。

  隨處可見橫倒在街上的屍體和被搶劫過車馬,還有被搶掠一空又被燒毀的店鋪和宅邸,讓原本整齊美觀而綠樹花草成蔭的坊區,變的滿目瘡痍。

  隨著宮門的重新打開,那些被困在大內的朝臣京官們,也終於被陸陸續續的放回家來了;當然了只有當眾宣誓為新朝效力的人等,才有這種待遇。

  至於那些死硬或是頑固分子的下落,在游曳在街道上成群結隊明火持杖的義軍面前,就暫時沒有人關心也沒有人敢去多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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