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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的黃淮平原之上,除了西部和南部的伏牛山區、桐柏山區等少量山麓,以及平原中部受到黃河泛濫所影響,而勉強可以作為邊界和緩衝區的,南北走向的水系所貫穿池泊眾多的低洼地帶之外,已經大半數皆入我方控制之內。

  或者說,這場大水反而成就了我淮北道的西部邊界和天然防線了。無論是黃河以北的地區,或是淮水以南,或又是東部的河洛平原、南陽盆地、三川河谷,都已經沒有能夠足夠實力的存在,或是像樣的威脅。

  可以讓整個淮北和部分河南之地,獲得數年休養生息的光景。

  然而,正所謂是破壞容易建設難,日後想要再將中部這些被水淹過的低洼地帶恢復利用起來,就需要投入相當可觀的人工和物力才有可能見效;

  通過逐段逐條的慢慢疏浚和通導各條水系,加固堤壩和河渠的工程布局,最終才能通過恢復最基本的灌溉體系,而讓原本的沃野良田被重新利用起來。

  隨著相應軍民編制的翻倍,淮東各地的被服廠也在我的要求下,開始設計和製作新一批的軍用制服和其他物料來滿足現今的需要;

  如今淮東軍隊的士兵,主要配發有強化耐磨耐髒的作訓服,以及強調舒適合身的常服兩種,每年按照冬夏之別各兩(防戍)到(主戰)三套;而一些有專屬字號的資深營團或是老牌部隊的功勳編制,則還有特別設計的冬夏禮服各一套,作為每年冬操和巡閱中高人一等的標誌。

  其他外加上背心褲頭、被褥毯子什麼的雜七雜八之屬,每年大概要消費掉各色布匹三萬多匹,絲帛棉花毛氈合計上萬石,動用的人工和針線鈕扣其皮具束帶等他物耗成本尚不在此限。

  特別是當從戰場歸來之後,各種破損髒污的修補和更換,就更是成為眼下支出的一個大頭了;而即將出征新羅藩的別路大軍,相應的冬衣和帳房被褥毯子等保暖措施,也將是一筆不小的支出。

  好在含嘉倉城裡繳獲了不少北朝冬季被服之類的現成製品,雖然不免失之於傻大醜粗之類的特色,但大多數隻要稍加裁剪改制和重新漂染,就可以繼續派上用場了。

  這個方面就可以作為集體的生產任務,化整為零的通過供銷系統有償分包給,那些有一點基本裁縫手藝的屯戶家庭,以提高效率減少周期的同時,也算是一筆臨時的外快和福利。

  如今淮東的集體生產,最大的特點就是突破了原本小戶農民家庭,對於生產方式和農業技術、工具投入上的限制,自然推廣起任何政策性指標來,幾乎是無往不利的結果。

  這段時間積聚下來的一些陰溝里的老鼠和臭蟲,也可以乘機大肆清理一番,雖然在保持對外交通和貿易的情況下,實在很難禁絕各方勢力的滲透和窺探這種事情。

  但是籍著肅反委員會和定期嚴打的餘威,時不時清理一番將他們的影響和危害,降低到最小限度還是相當有所必要的。

  順便也可以籍此將國朝方面派過來的一些暗子和眼線,給一併清洗出來,反正沒有對淮東報備過,在捉捕可疑奸細的過程中,這些見不得光的存在出現傷亡是再正常不過了。

  就算僥倖保存下一條性命來又及時表明身份的話也無妨,一個被公開身份的暗探和密諜,也就意味這失敗和毫無價值了。

  當然,這一切肯定都是在清理敵國奸細過程中,不可避免的誤傷和代價,就算放到江寧行在去訴辯,我也有足夠的理由和底氣大聲反質責對方。

  然後是為了進攻新羅藩的敵對勢力,對於留守的十幾個防戍營,所進行的換裝和整備,至少可以保證他們基本實現營以上的統一制式和口徑,以減小後勤調配的繁複和潛在壓力。

  當然主要是考慮到。對於正在新羅藩肆虐的後百濟軍而言,派上全火器的主戰部隊有些牛刀殺雞了,反而是防戍營這種冷熱兵器混雜在一起就可以A過去的大方陣,更加物美價廉也綽綽有餘的多。

  當然了,就算防戍營里的士官,也有相應出身主戰部隊的老卒作為骨幹和支架的,作為一名合格的正軍,至少要會掌握最基本的三類戰陣之法;

  其中,既有最簡單長矛火銃混搭的野戰大陣,亦有全火器的排擊橫陣和中空刺蝟方陣,更有短兵火器擲彈手組合成山地和巷戰的小戰團;然後每類戰陣又有數種變化,以應對不同的情況和局面。

  這次北伐之中也有許多東西需要總結和反省:

  比如在戰役的後勤,北朝軍越打越是乏力和無序,這不是士兵不足問題,也不是群體智商和勇氣下降問題。

  而是北朝自上而下軍官老兵構成軍事系統,被成建制的大量殲滅在戰陣中之後,北朝中樞已經沒辦法湊出足夠數量,能夠根據戰局變化而繼續發揮戰鬥力的指揮人員。

  以至於堆積再多的勇敢士兵,也沒法馬上變成一隻老練善戰的軍隊,而缺乏主動尋找戰機和努力改善局面的機變,多數時候只能躲在城牆後,被動得拼人力和資源的消耗。

  在這種消極打呆戰的情況下,城牆所能夠提供給他們的庇護和優勢,在被突破一點之後,就很容易變成瓮中之鱉的困獸之鬥,或者是全線連鎖反應式的大潰走。

  而對於淮軍而言的主要得失教訓,就是在戰場上的火力過剩和溢出,基本見到什麼敵人都是,馬步炮有什麼用什麼的一股腦全部堆壓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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