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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善後處置的事情,還是得多多仰仗吳屯管了……」

  「此乃本分而已……」

  吳用點點頭,又詢聲道。

  「掃清了這莫州大部之後,下一步當何去……」

  「益都那裡怎麼說來著……」

  陳淵沉聲道。

  「除了冀州不要輕易碰之外……」

  「其他地方大可量力而為,走上那麼一遭……」

  「最起碼作為冀州周邊的瀛洲、信州、定州、孟州……都要掃蕩一遍過去的……」

  「按照上頭的部署,得為滄州境外,清理出一個緩衝地帶來……」

  「最好能夠驅趕沿途當地人口,進入冀州境內就食……那就更妙了……」

  與此同時,正在圍追堵截的行列當中,依舊是零星的銃擊聲不斷,當然了這不是為了殺傷那些潰敗的亂兵,而是向牧民放羊一樣的驅趕和驚嚇他們。

  因此,這些沒命奔逃的敗兵聽到銃聲的時候只有兩個反應,要麼像是受驚的兔子繼續拼命加速,要麼就是被嚇的脫力栽倒在地上,短時之內就很難再爬起來了。

  而隸屬於滄州名下的騎兵都頭孟邦傑,也在一邊控制著追馳的節奏,一邊約束和招呼著部下。

  「小心些,儘量避免多餘的殺傷,好多抓一些活口……」

  「疏通本地漕河的勞力,還得落在他們身上呢……」

  「就算是輕傷,也要想法子帶回去,好歹可以幹活。」

  「這長蘆場能不能變成滄州治,就看我們的本事了……」

  而在他身後的方向。

  一串串用繩子捆綁起來的俘虜,正在後方聚集而來的武裝民夫押送下被帶回滄州境內去。

  全副按照北國騎兵裝備起來的他們最簡單了,甚至只要換個旗號,就可以投入到這河北地方的亂戰中去。

  ……

  而在淮東境內,我也泡在碩大的木製湯桶里,感受著飄著茱萸等藥材的滾燙湯水,將熱力絲絲縷縷的伸進皮膚和肌理,又匯聚上涌最終變成口鼻間酸癢難耐的幾個大噴嚏。

  我是剛剛從河堤上巡視回來,連日暴雨讓淮東境內的濟水、泗水、沂水、膠水、沐水接連汛情不斷。

  因此,沿岸各地的軍民,以駐屯地和編管營為單位,都據聚集在了河堤上嚴正以待,準備了大量的麻袋、繩索和大小木料,乃至十幾條大小河船,以應對可能出現的閒情。

  身為一方守臣的我,就算不能和他們一起堅守或是發揮點實質上的作用,但是也要在相應的高危地段上公開露露臉,以示與他們同在的決心。

  結果,雖然有新式的膠皮雨具在身,但似乎來回奔走淋的雨水有點多了,還是不免產生了一些類似感冒風寒的後遺症。

  好在我也不算寂寞,同行淋過雨的三枚,也被我以不能浪費如此一大桶湯水為由,蜒著臉給拉了進來,履行一些貼身侍奉的義務。

  於是本來很正常的近身擦拭,就變成了水波蕩漾的上下其手起來,然後又變成水花激揚而又讓人身心愉悅的熱身運動。

  然後,親手送乾淨衣服進來的湄湄,在「哎呀」一聲驚叫當中也終究沒能脫離我的毒手,被近身的水花打濕了衣裙之後,也半拉半就的被我騙進了湯桶里,變成了蕩漾的水花和翻滾潺動的嬌軀中的一部分。

  這一輪讓人大汗淋漓的熱身運動下來,我渾身的沉重和淤塞也終於煙消雲散了。本想乘勝追擊,對著兩具已經泛白的姣美女體再來那麼一輪。

  只可惜外面緊急傳報的聲音,也恰如其會的響起來了。

  「主上……軍前急報……」

  卻是都亟道的派遣部隊終於啟程回歸了,但是當他們走到了鄭州境內之後,卻有人追了上來通報了一個緊急情況。

  這時候,由中路軍占據大部分的城南,再度發生了新的變故。卻是城內的駐軍開始爆發流行的時疫。

  最先發病的乃是牛馬,然才是傷員之間,然後卻被視作水土不服的正常戰損而忽略了,等到出現大批的死人,卻已經是晚矣大多數已經救治不及。

  而作為那位北軍主帥張叔夜,在退走城北之前最後一道手尾,就是用腐爛的牲畜屍體,將城南絕大部分的水源給污染掉。

  當然,這種手段是經過一段時間後,才積累和醞釀著爆發出來,卻是讓城南的梁軍頓時有些措手不及,而不得不在打破了城北的東西兩面之後,強行停下了大部分的攻勢,轉為就地休整為名的,內部檢疫和衛生清理行動。

  但是受到影響的遠不止這些前沿的軍馬,起碼相對於民間而言,軍隊的管控和保障力度還是有所保證的。

  問題是這場大疫也已經隨著輪換的民夫傳播到了,那些負責提供前沿輸送人力的沿途地方,而開始造成尤為嚴重的後果了。

  這些新占領地區的政權都還是草創,就算以協助軍隊的理由委派了一些官員,但是根本沒有行成足夠的控制和執行力,幾乎是一爆發就整村整鄉的死上一大片。

  然後就是城邑以外地區連片連片的恐慌蔓延和整村整鄉的人開始出逃的流民事件。

  而後方民夫來源的大量死亡和出逃,也不可避免的波及到了前沿戰鬥中的軍需供應,那可是二三十萬大軍連同更多數量的騾馬牛驢的消耗啊。

  為了維持這條損耗極大而路途漫長的補給線,位於江寧的大本營和行在,已經是竭盡全力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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