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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才有了貓飯的美名和雅號了。
索超幾乎是嘴巴不停的消滅了足足兩份「貓飯」,又享用軍官才有的罐裝水果,以及小包糖和油茶粉製作的甜食之後,才心滿意足的摸摸肚子,對著身邊酈瓊嘆息道。
「只可惜你們都要走了……」
「這淮軍中的飯食,也是吃不了多久了……」
……
廣府,龍雀園。
名為停養居的庭院之中。
似乎是因為近期接連兩樁婚禮沖喜的振奮,年事已高的鹿公身體又漸漸的好轉了起來,昏睡的時間變得少,也更加精神多了。
得以有時間坐在庭院裡,由孫女陸裳和孫媳唐氏陪座在膝下說著話,看起來心情甚好而笑的臉上的皺紋都舒張開來了。
只是在面對自己的兒子陸侍郎之後,臉色才變得嚴肅起來。
「那些西人黨又怎麼樣……」
「無論是其中的海派,還是陸派都不是省油的燈。」
「大府讓這位計相上位,不過藉助他們一黨的理財,或者說是聚斂的手段……」
「來解決一時國中財計匱乏的問題。」
「是以在達嘗所願之前,自然是一應所求而各般支持。」
「但最後為了挽回人心和有所交代,少不得還要借人頭和前程一用的。」
「當然了,你以為主持三司使的那位會不明白這些麼……」
「其中自有一番博弈和謀算,就不是別人可以參合的了。」
「你要想在現有的位置上更上一步,不是如他人所願的轉去戶部……」
「而是在工部和兵部之間擇選其一才對……」
「阿翁……」
這時候,帶著一身陸務觀,輕手輕腳的走了進來,對著眯著眼睛的老者輕聲行禮招呼著。
「阿游來的正好……」
鹿公停下對兒子的訓示,對他臉色稍雯道。
「有些話正好與你分說一二……」
「不要和他們走的太近……」
「無論是順化黨人,還是正定黨人。」
「興化派還是維新派。」
「都不是你現今的身份可以隨便沾染上的……」
「畢竟與過去所有不同了。」
「你現在也是一方守臣之身,不要輕易被那些人牽扯進去。」
「在執政諸公眼中,那些只會在口頭上見真章,實質上無關要緊的清流、士人、學子是一回事。」
「但是掌兵理政的在任大員的傾向和態度,那就是另一回事……」
「正所謂此一時彼一時爾。」
「你過去結交他們的圈子,也該是好好梳理一番了……」
「當然,我不是要你就此徹底與彼輩斷交。」
「而是要分清楚那些言行如一可用的實務之才。」
「哪些又是只會懲以口舌之利,而鼓動裹挾別人為自己造勢取利的虛妄之輩。」
「雖然他們之中大多數都不為國朝當權所喜,但是相應的才學和經驗,也有一些底子……」
「若放在淮東之地,卻是可以成為你和稼軒的蔽翼和助力的……」
「也更不容易犯上那些朝中當權之輩的忌諱。」
「孫兒省的了……」
陸務觀有些心悅誠服的道。
「阿翁所見極是……」
第907章 臨峙(二)
洛都城東北角,再次戰雲密布而風聲四起。
平坦的原野上,隨著咚咚敲響的細碎鼓點聲,響徹淮東軍新展開的陣列當中。
最先出陣的三列白兵最後一列,正在紛紛舉起手中的長矛,挺舉過前排同袍的肩膀和腋下,讓閃亮的尖刃整齊的對著斜上方,而形成一個抗拒騎兵的威懾前沿;
而居中一列白兵則將盾牌戳地豎起,在上面刻意留出的缺口上,架上單手握持的短矛,這是對抗步隊衝撞的姿態;
至於最前排一列白兵,則是扶著稍小一些的手牌蹲在地上,在口令聲聲中舉起三眼銃,做出某種欲擬發射的姿態;
按照他們的日常訓練和操條,必須在一個呼吸之內,對進入十步之內的敵人打空三發子藥,然後就在身後矛尖的掩護下,用三眼銃和短刀錘擊砍殺近身的敵人下盤。
或是用手牌斜支躺倒,纏拌或是牽制住沖陣的敵騎。
而這僅僅是淮東最基本集結應敵的陣列而已,雖然他們所要直面的主要敵人,都還龜縮在高大的城牆背後,而被屢屢打擊的已經不敢主動應戰和出擊了。
這一次,乃是經過河南別遣軍以魏晨為首的將官極力交涉和努力,又許下了若干交換條件和現實的利益之後,最終才獲得淮東軍在回師之前,最後一次參與和協助作戰的意向。
同時,也是在城內中路軍的協調和派兵配合之下,以奪取上東門在內頑抗據守的東面北段城牆,為河南別遣軍主要攻略目標。
為此,中路軍也難得額外劃撥出人員和物資來,好好補充和強化了一番河南別遣軍,讓久戰疲弊的他們稍稍得以恢復舊觀。
當然了,按照具體的分工和支派,火器化的前軍大部調防駐留在東郊的北面,以防止可能出現的外援和牽制;然後再從其中抽調出部分精銳將士來,與淮東軍一起為攻城的主力,提供足夠的火力掩護和壓制;
故而,實際上攻堅的主力還是魏晨麾下的兩軍一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