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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那些將官們看到趙松壽來得勢猛,也紛紛拍馬出陣,遮擋在這位主將身前。

  趙松壽看準目標,揮舞著手裡的大刀,突然驟馬沖入。刀光爧爧,刀環發出好聽的鏗鏘聲,一個斜劈,就把一名護衛著敵主將的披甲將校劈下馬來。

  一道噴泉似的鮮血,直噴在並肩而至的另一名將官臉部,又被趙松壽去勢不減錯身反拖,撂倒馬上;刀影血光,再加上耀眼的陽光,竟使剩下數名迎擊的將官有些驚慌失措,而亂了方寸攔阻不迭。轉眼間,就被趙松壽撇在馬後,撲進大旗左近,直搶敵主將而去。

  這時候大旗下步行的親衛也涌了上來,卻又被跟上來的少許北朝騎兵迎面踹開戳翻,再滾拌跌撞成一團,卻再次拼死用身體和性命,給趙松壽創造了一條稍閃即逝的通道。

  然而對方果然也不是等閒之輩,在部下為自己贏得一口喘息的時間,他並沒有稍作退卻,而是抄手挺槊驟馬直上,一槊向趙松壽的腰腿刺去。

  而在沖馳中仍保持高度警惕的趙松壽,靈活地一偏身,就把對方這力摜千鈞的一槊躲過,同時他的電光般的折鐵大刀一掠,似乎已掠到敵主將的耳朵邊。然而對方只是把頭盔一低,這一刀發出的呼呼聲和刀環的鏗鏘聲,還在空氣中呼嘯、振盪,卻已經錯身而過了。

  他們的第一個回合的交手,那一槊和一刀都好象驚雷閃電、惡浪駭濤,逼得對手各自透不過氣來。那馬匹也隨著人的節奏直馳,停不著腳。

  轉眼間,趙松壽沖入南軍的後方,敵主將也撞上北軍零星後續,一個踉蹌,險些馬失前蹄,卻又險而又險的會轉過來。趙松壽只覺得渾身血液都要燃燒起來了,這可是一個難得對手啊。

  然後,兩人又都靈活地掉轉馬頭來,再作第二回合的衝擊。這一次趙松壽的大砍刀直向敵將的頭頂劈下,由於距離過近,敵將躲閃不及,舉起鐵槊來一格。趙松壽力猛刀沉,斡離不的鐵槊竟微微地往下一沉。

  趙松壽的刀鋒順勢向他抓住槊杆的手指削去。敵將臉色驟變用力推動一端而掃過鐵槊,斜飛掠過趙松壽的盔邊而去,卻是轉身就逃。

  可惜趙松壽手裡沒有弓箭,南軍的將校又一擁而上,把他死死纏住,雖然一口氣用折鐵大刀砍瓜切菜式的,斬殺了七八人,但最終還是沒有能夠追上,被合攏盾牆重新遮蔽起來的對方,而獲得這個斬首酋的大功。

  這時雙方的許多將士都看見了這場馬上突擊的閃電戰,看見自己主將的攻擊和招架,為他們歡呼,驚喊,有一剎那,戰場上的空氣突然凝結了,似乎大家都停止戰鬥,屏住呼吸,等待主將們決出勝負米,再次定自己下一步的行動。

  而隨著敵主將被打落兵器而逃,許多簇擁在他周圍的將校、軍官,把趙松壽攔阻一陣以後就跟隨主將一起向後逃跑。它引起了連鎖反應。在附近、不多一刻又蔓延擴大到許多地區的南軍戰士們都受到它的影響,紛紛從緊張的戰鬥中撤下來逃跑。

  富有沙場戰鬥經驗的楊可世這時也衝上第一線,他看到趙松壽突擊得勝,立刻抓住南軍驚慌圖逃的機會,指揮全軍進攻。他手裡的旗槍不斷揮舞,指向前方,緊緊跟隨著他的鼓手、號子手迅速發出追擊進攻的號令,千騎萬騎應著號令聲向前突進,霎時間就把並不寬敞的道路與田野都擠滿了。

  撤退中的南軍發揮他們在弓弩上長技,不斷發射成排密集的弩矢來阻擋敵方的追擊,他們射得又快又狠,把一部分追擊的人馬射倒在地。倒地者還來不及掙紮起來,後面擁上來的鐵騎又把他們擠倒了,或者踐踏成泥。

  雖然這一陣射擊,給北軍造成相當大的傷亡。但這時大勢已去,南軍的強弩勁矢已經阻擋不住潮水般湧進的北地騎兵。

  趙松壽部騎兵追馳的速度似乎已超過箭矢在天空中飛行的速度,披著鑲鐵甲的大梁弩手們剛剛一箭飛出,追擊者卻已經衝到他身邊,槍挑刀斫,再也沒有給他們射第二箭的機會。許多弩手被殺死了,更多的弩手驚惶失措,把造價不菲的強弩給丟在地上拼命逃走。

  此時,天色大明,萬馬奔騰,掀起來的塵沙遮蔽了半邊天空。剛才血戰過的那片沙場現在寂寞了,它留下許多人馬的屍體,雙方都有。有時兩具服飾各異的屍體並頭躺在一起,憤怒的表情、蜷曲和痙攣的身體都表明剛才那場拼死搏鬥的激烈程度。

  他們懷著各自的目標——一個是要掩護戰友反守為攻,一個是要乘肚追擊,掃蕩殘敵,在最後的謎底還沒有揭曉以前,雙雙戰死了。

  他們最後一個願望大約是,希望在斷氣之前有人告訴他這個謎底已經揭開了,自己是屬於勝利的一方。當然同歸於盡的對手,也同樣希望他才是屬於勝利的一方。

  現在這個謎底終於揭曉:

  隨著一路延伸向南方的滿地屍骸和殘斷的旗幟兵器,這場突如其來大戰的勝利,是屬於趙松壽所代表的一方。並且他還想繼續擴大這個勝利。

  然而,在追亡逐北下去之後,他們遇到了據守在新築好的數段牆壘後南朝火銃手,在確定了無法飛躍和衝擊,而迎面折損了兩三百騎之後,極盡強弩之末的趙松壽,也不得不帶著滿身疲憊退了回來。

  然後,就見楊可世率領的大隊人馬,已經在這個河邊用繳獲的各種木排筏子,就地搭建除了一個新的營壘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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