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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按血統確定等級身份及相應官階,以及仕官任職的最高限度;骨品以血脈為根本世襲不變,不同骨品內部封閉而絕不通婚姻。

  其中,王族為「聖骨」(第一骨),大小貴族依次分為「真骨」(或第二骨)、六頭品、五頭品、四頭品等四個等級。構成了金字塔上層的統治階級。

  因此,朝廷的官職也分為了,京師六部之內由門閥貴族專任的京位,和由大小地方家族當任的「外位」,他們的親族眷屬,也被稱為「衣冠子弟」。

  在此之下,還有三頭品、二頭品、一頭品、平民、奴隸等,各個屬於非骨品的低級階層。分別代表了吏員、商人,工匠、士兵、農夫、奴婢和賤民等下層社會分工。

  由此,與上階的骨品四等一起,構成最基本的社會階級和層次。

  為了保持血統的純正與潔淨,第一骨的王族和第二骨的大小貴族,諸品頭之間,都基本流行血親通婚的手段,理論上,除了生母以外的任何直系血親,都可以成為婚姻擇配的對象。

  但只有血緣最近的姐妹親,才可以成為正妻;而血緣稍遠的,則只能成為妾侍,所出的子女也是世代庶位旁支。

  因此,這也成為新羅之地長期以來,被視為國賊悖逆,缺少教化倫理之地的詬病之實。而歷代一直有能人志士,希望能夠改變和取締這個,但是傳統的積習和慣性,依舊在頑強的貫徹在新羅統治上層之中。

  直到衽平年間,國中大亂而民變四起,各家貴族亦在內訌與爭鬥中被嚴重削弱,以金敏忠為首的王族更是出奔大唐,自此變成了大唐的所謂行海東道。

  壁壘森嚴的骨品制,也在內外衝擊下,而變得七零八落不復舊觀,只能在殘存的貴族堅持下,繼續苟延殘喘的在京城和例行的「和白之會」上,維持著最後的體面。

  而帶了留唐適任的一代大儒兼漢學宗師崔志遠,退養在鄉倡導儒家諸學而推行教化,與那些新興的地方豪強結合起來。才最終通過自下而上的移風易俗,推翻了自辰韓-新羅開國以來沿襲數百年的骨品法。

  但是,據說在那些老牌的分藩之家,和地方化色彩濃重的豪族內部,私底下猶有不少骨品制的殘餘。

  但金哲萬萬沒有想到,這中只存在傳言中的事情,居然會應驗和實現在自己的身上。他一時間頭腦一片空白,居然難吶無言的說不出話來。

  而真正要負責與別藩貴女聯姻的,則是還躺在病床上的現任家主,因為他的妻子據說在出逃過程中受了驚嚇,而剛剛病亡了。

  病亡了,聽到這裡金哲頓然有些手腳發冷而身體麻痹,長兄的那位夫人,可是一貫身體康健,少有災病的。

  「只要四郎迎納過門……就是章邑的城主了……」

  「作為本家的分貫而世代沿襲下去……」

  「這樣,膝下幾個外甥,也就都是金氏一族了。」

  「就算日後分別繼承家業,也是我金氏一體的名分……」

  「這兩番婚事正好一起辦了,也好給大郎沖沖喜……」

  老藩主繼續自顧自的道。

  「掃一掃本家這段日子的霉氣與壞運……」

  「不過,成婚乃是人生大事,四郎手上的。」

  在其他近支家人一片道賀聲中,金哲只覺得自己似乎成了那個陪襯的小丑。不由憤憤然連告辭都省了,徑直想要揮袖而去。

  卻又給掩緊的大門和突然出現面無表情的家族護衛,強行給擋了回來。

  「你們……」

  他有些憤慨的看著這十幾張面孔,恨不得眼神像是匕刃一般的,想要將他們此刻幸災樂禍或是理當如此,或是早就知道之類的表情,給一一的銘刻下來。

  當幾名首位在祠堂外,膀大腰圓的衛士,將他駕了起來的時候,他終於明白了,這一切都是針對他的預謀和策劃。

  門外也穿了驚呼和慘叫聲。透過窗格的縫隙,他可以清楚的看到。

  那是他帶來的四名親信,好不容易收復和培養的心腹,在不明所以和難以置信的表情中,被人側身用利刃刺入腰脅,或是從背後勒緊窒息,或是擰斷脖子前,垂死掙扎的最後餘響。

  這一刻,金哲終於明白了一件事情,在權勢面前所謂的父子和親緣,其實是一張隨時隨地可以拋掉的遮羞布而已……而他只是個還抱有某種不切實際幻想的次庶子而已。

  然後,就傳出了,金哲因為在祠堂出言不遜,悖逆親長,有失體統,而被送進祠堂後的內室里,面對列祖列宗的靈牌去反省的消息。

  而幾個部下,也被各種由頭解職,不由在他所屬的新練金氏藩軍中,掀起一番騷動來。

  第669章 出援(十四)

  淮東,益都,方才送走一批編配好去向的新羅奴工後。

  權領副將的湯懷,也剛剛提起筆來,覺得有些心緒複雜的,不知道如何的下筆。

  身在淮東治下,幾乎每天都有一種日新月異的感觸,哪怕這種變化,是在極為細微的小處,才能夠感受到,但所謂的變化就是變化。

  這位鎮帥大人喜歡營造,因此,走在道路之上,旁邊最常見的風景,就是形形色色的工地和熱火朝天勞作的人群,以及被開墾的土地和翻新的溝渠。

  雖然對於那些江南籍或是淮上本地的士兵,這些東西似乎早已經習以為常,會被當作是大梁軍中的某種常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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