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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繼續恭聲道。
「只是金氏地窄民貧,只能仰仗些許海貿所出……」
「是以一時所供有限,還請大帥所屬見諒哲個……」
「貴藩有心了……」
我權作點點頭。
「此外……」
他又擺擺手,門外的帘子被人給掀了起來,頓時露出幾個精心打扮過的女人身影,室內的燈火照在她們塗脂抹粉的臉蛋上,畏畏縮縮的帶著某種強顏歡笑的表情。
我不僅暗自嘿然一聲,卻是不由想起了北地外藩諸侯們,風氣開放或者說關係糜爛的一個傳說,比如讓正妻以外的妾侍之流,來招待重要客人的某種風尚。
當然了如果客人覺得比較滿意的話,那侍寢陪床的對象,就會被用衣裳首飾打包起來,作為客人賞識的贈禮之一。
而且,如果客人足夠強勢和重要的話,就算是正妻也不是不可以考慮拿出來待客的,不過這就是另一種畫風和劇情發展了。
「天寒地凍……甚為仰慕……此皆我金氏女……稍解寂寞……」
他的還在斷斷續續的解釋道。也真難為他身為家主,親自出來給自己的親族姐妹拉皮條了。
「夠了……」
我終於張嘴喝止道。
「我輩豈又是那種貪得無厭之徒……讓他們都下去吧!」
好吧,實際上是這種像是後世被過度PS的網照,而連他媽都認不出本來樣子的容妝風格,還有寬大的像個罩子,根本看不出腰和胸區別的著裝,實在讓人倒足了胃口。
另外,剛才不知道為什麼,我覺得背後有種奇怪的違和感,如芒在背的死死盯著我。冥冥之中只覺得如果飢不擇食笑納下來,還會發生什麼危險而可怕的事情一般,直到我呵斥拒絕之後,這種違和感才如釋重負一般的徹底消失了。
接下來左近再無他人,我也不再說話,只是面無表情一直看著金哲,直到他頭上慢慢的泌出細汗來浸濕了鬢角,才一字一句的開口道。
「兒郎們在城郊發現了一條密道的出口。」
「這……」
他有些不知所措的道。
「為防止其中有奸細混入……」
我輕描淡寫的。
「準備讓你帶人封堵起來……」
「你看怎麼樣……」
他的臉色頓然劇變,卻是吱吱唔唔的說不出話來了。
「算了……」
我形意闌珊的擺擺手。
「剩下的手尾就交給你隨意處置了……」
心思重重的對方退出去之後。
「三枚啊……」
我想了想又轉過身來,對著帷幕後面語重心長的道。
「暖床也是貼身女僕所必須的本領之一啊……」
「話說你能行麼……不然我就得另找他人了……」
第二天,我還是見到了精神萎靡,卻撐著來道謝的前任藩主和現任家主,卻不見了那位代家主金哲的身影了。
他果然還是沒有能夠下那個狠手和決心,不然就是名正言順的唯一當家人了。
第662章 出援(七)
淮東,濰州,北海縣,海滄港。
站在冷風裡的副使辛稼軒,直到親眼看著一串串被繩子綁起來的俘虜,連同各種戰獲一起,走下了停泊的大海船,才算真正的心頭一口石頭落地。
這一切都標示著,本鎮渡海而擊的軍事行動以及取得了成功,並且初步站穩腳跟下來。
而另一端戶曹主簿趙鼎也正帶著一群部屬,在與一個船團下來臉上有大片青疤的押解軍將,進行著某種交割。
「不知道這些俘獲,當作如何的處置……」
有人開聲問道。
「是繼續發往各處礦山和採掘場麼……」
「不,如今的各處場礦都已經不缺苦力了……」
「這次是打算發配到各處營建工地上去……」
「若待到開春之後,能夠活下來的話。」
「就發配到各處屯所去作為莊下奴使用……」
「直接配屬過去麼,就不怕。有什麼是非……」
「卻是不用怎麼擔心的。」
「相比那些北虜或是胡馬子,這些新羅奴可要溫馴的多。」
「因此大多數都可以直接當作勞役,也不怕他們逃跑和串接起來反亂……」
「而無需像其他俘獲一般,須得經過熬打和調教才得堪用的……」
當然了,引入新羅奴的這背後,還有更深的寓意和含義。正所謂淮東的幸福生活和歸屬感都是通過境外的各種悲慘遭遇,給對照出來的。
而長治久安的穩定統治,也需要某種參照物來體現的。比如,在身邊有這麼一個被壓榨的底層特殊群體的存在,也可以隨時隨地的提醒著,大多數身為淮東治下之民相對的幸福指數和變相的優越感。
……
而在海陽城中,我剛剛度過了有些殘念的一晚。好吧,暖床,真的就是暖床而,三枚她卸甲和衣躺到被褥里,替我焐熱了床榻就及時抽身兒走了,因此,除了熱乎乎的體溫和些許氣息,就別無他物了,也沒有任何後續的福利了。
接下來的日常,雖然換了做主交涉的對像,但是已經初步定下來的東西,卻是沒有什麼大的變化,仍舊在按部就班的軌道中。
或者說這滿城帶甲,也不容他們有什麼朝三暮四的變化和別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