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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淮東對於治下所有涉及醫館、藥店的從業人員,都有嚴密的登籍處理。以他們這些人手,想要在不驚動對方的情況下,取得相應的療傷用具和藥物,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隨身攜帶應急的白藥膏,卻在逃亡當中不知道失落何處了。

  因此,也就是依照粗能辨識的眼力,偷了幾樣晾曬在外的半成品草藥,然後搗爛糊在傷口上用布條纏緊,權作是應急處置。

  然後,依照一點模糊依稀的記憶,連夜奔走到了這裡,才暫時停下腳步來稍稍喘口氣,取出預先藏下的少量物品。

  然而待到花榮醒來,卻發現,除卻一個外出打探消息未歸,昨夜還留在他身邊的其他三個人,卻都已經是不見了蹤影。

  同時他們還帶走了僅存的一點乾糧和物品,而自己顯然被人給遺棄了。

  正所謂自古艱難者莫過一死,既然得以逃出來,再叫他們慨然赴死,相應的決心和意志,就不免被削弱了許多。

  這時候,村外卻隱約的響起,某種犬吠和人聲,花榮頓然一驚,對方這麼快就找過來了。

  卻又不由的心中暗恨,這顯然是自己留下的血跡和氣味,給引過來的。自己明明讓那幾個人仔細清理一番,但是顯然被他們放了鴿子。

  但他卻無力跑出更遠的距離。只能拖著疲憊傷痛,簡單清理了下門外留下的痕跡,然後用盡最後一點氣力,翻爬上了破草棚的頂子,然後用塵土灑滿全身,將自己埋在荒敗的枯草堆里,只露出一線縫隙。

  而在廢村之外,零星的犬吠聲越來越近,撲哧撲哧的踩著雪水溶化後的爛泥地,在附近轉了好幾圈之後,才又追尋著新的額氣味和痕跡,向著另一個方向漸漸遠去了。

  花榮這是才將提到嗓子眼的新,給重新咽了回去。這時候他再次聽到某種細碎的聲響,而不由全身緊繃起來。

  這時候一小群頂盔貫甲的身影,也出現在了低矮的破牆之外,居於前首頭戴單色帽盔的人,突然揮手讓人停了下來。花榮心中不由咯噔了一聲。

  卻見對方從隊伍里慢慢轉過身來,對著花榮所在草棚的方向,從面貌上看,居然是他的一個熟人,曾經比肩作戰過的忠武將軍,禁營教頭出身的林沖,不由被某種巨大的恐懼和憤怒,所籠罩了起來。

  而在數十步外的另一面。

  林衝心中也是驚疑不定的,看著矮牆上新剝落的痕跡,以及幾道倒看起來毫無條理的劃痕。不由心潮澎湃起來。

  別人或許不知道,但他恰巧熟悉這個看起來毫無意義的銘記。這是他們在分兵襲奪南軍糧道時,某個人慣用手法。

  但是現在,早已經物是人非,他也不得不站在了曾經對敵的陣營里。要知道,他還是數月前,才加入淮東軍中,而給他作保復用的,則是守捉軍陳橋營的主官晁蓋和盧俊義。

  因為根據那些後來被俘同鄉們,所帶出來的消息,他留在洛都的全家,都死在了慘烈攻守拉鋸的戰火之中,而最直接罪魁禍首,卻是決定放火阻敵的張叔夜,一把大火不分敵我的,讓洛都北郭中成千上萬人家化為枯骨,也成就了他如今作為北朝軍中首腦人物的地位和功績。

  正所謂生無可戀之下,只剩下個復仇的信念,支使著這位曾經的忠武將軍兼禁營教頭,在俘虜營中憤而轉投了淮東的南軍,從一個營下校尉重新開始,履行自己漫漫的借力復仇之路。

  因此,別說是過往的一點同袍淵源和比肩作戰的交情,就算是若大的恩情和世交,也得統統靠邊站了。

  特別是在現在這個鎮帥遇襲,而他們這些被有限留用的北籍將士,普遍受到懷疑和排斥的情形下,他需要這個機會來證明和辯白自己。

  想到這裡,他最後還是下了那個命令。

  「圍住這裡。」

  「一個都不要放過……」

  第652章 後手(七)

  益都,鎮撫使邸的後宅。

  靠在三枚提供的溫香軟玉活枕上,與抱頭蹲做了一些讓人臉紅耳熱,除了牽手以外的禁忌事項之後。

  我神氣清爽的走了出來,就看見虞侯長薛徽言已經在等候著我。

  「活捉住了一個涉案的重要人物……」

  「神臂銀槍小李廣花榮?……」

  我晃了晃頭,真是好熟悉的感覺,不過已經沒有太大的驚訝和異常了。

  「看來也是個北地的豪傑……」

  只是一想到有一天,我也居然能夠站在,諸如高俅、蔡京之類反派的角度上碾壓他們這些草莽豪傑,卻也有點小激動和慶幸感。

  「悉令嚴加看守,押到益都來細加審訊吧……」

  不過,一旦想到已經有疑似蔡京的人物,在我手下老老實實的賣命。還有另一個叫童貫的黑胖子,在鎮守府的後廚里幫工,再想到那個信誓旦旦的放了我鴿子,就數年再無音訊的強氣妹子李師師。

  我整個人感覺就又有些不好了,那個悲催的綠毛控兼敗家子,書畫天子宋徽宗模板的陰影,似乎要在我生平附近徘徊不去了。

  「捉住這廝的,乃是陳橋營第五都的副都頭林沖……」

  好吧,又是一個似曾相識的名字。不過想到里一個時空的水滸系列裡,已經好些有名有姓的代表人物,在我麾下都快湊成近一打了,我頓時也就心理平衡了。

  「那就依例給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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