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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前大半都被用來作為預備隊,支援地方上的戰鬥;或是充當某種保險措施和變相督戰性質存在,而鎮守江東、江西、兩浙道的要衝和重點區域。

  最後是那些從兩海道並西四道的各地駐屯軍馬中,調集回戍嶺外待命的海外客軍。陸續抵達大約有六、七十個營頭,近十數萬人馬。

  除了先期抵達已經前往支援荊湖路的數支部隊外,也是現在正在鎮壓江南諸道,此起彼伏的反亂、民變的主要力量。

  其餘的武裝力量,還有在北伐中幾乎被抽空的江西招討行司,荊湖招討行司,剩下的幾隻地方部隊,外加上一小部分成建制倖存下來的中路兵馬。

  估計也有大幾萬人馬,只是面對大舉南下的番胡狂潮,未免有些吃力和難以為繼。一直靠江寧方面不余遺力的輸血和其他支援,才堪堪穩住襄樊一代的戰線。

  最後就是建制保全相對完好的西路軍和西蜀招討行司。不過,因為距離過遠的緣故,這一路能得到的消息很少,而我安插南方一代的少量人手,暫時也沒法深入江漢上游地區去打探和收集消息。

  其他臨時徵發起來的土團、鄉勇的就更不值得一提了。因此,無論是前線還是後方,都是大部分不同程度的對峙,而局部激烈拉鋸的局面。

  這時候,虞侯長薛仁輔,卻腳步匆匆的送進來一個消息。

  然後,我毫不意外的嘆了口氣,宣布啟動第四套應對的預案。

  因為,前沿多處報告,圍繞防線突出部的據點,爆發了激烈的戰鬥。

  這也意味著,我一直等待著,卻又姍姍來遲的秋防,終於開始了。而前線的堡寨群,將迎來一輪暴風驟雨式的激烈戰鬥攻防,作為秋末的洗禮和臨冬的序幕。

  這也是草原上的那些塞外諸侯,最常見的做法和手段,根據過冬物資的保有量,而驅使部眾南下發起規模不等的抄掠活動。

  這樣要是能夠得手的話,固然是意外之喜,但要是失敗的話,也能藉此消耗掉多餘的人口和沒有用處的老弱婦孺,這就是弱肉強食的草原法則。

  而這是他們來到中原後的第二,第三個年頭,過去的整年中,他們在北朝和淮東的雙重打擊和襲擾下,過得不是很好,也在持續的削弱中。

  因此,為了過冬的生計和存亡,在壓力面前放棄嫌隙合流起來,拼死抄掠上一把也就不足為奇了。

  而對我來說,這還有另一重意義。

  仔細研究過這個時代,數百年間流傳下來的草原分藩與諸侯羈縻政策,就可以發現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那些草原土生的勢力,在萌芽和壯大階段,就以及被用強制的文化輸灌,經濟命脈的控制,政治上的分化和軍事武力上收割等各種方式,世世代代的調教馴養成走狗了。

  從某種意義上說,中原數千年農耕文明孕育出來的文化和生活方式,對於那些尚且處於莽荒落後的邊番地區,是一種甜蜜可口的毒藥。

  因為自古以來氣候和環境的局限,當地的社會結構和經濟基礎,往往不足以穩定而持久的支撐這種生活狀態。

  但是所謂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那些外族的首領們也是難以免俗的,一旦他們習慣了奢侈享受的生活方式,以及中原文化帶來的高大上和便利性。

  就世世代代的沿襲下去,很難再以擺脫。

  為了保持這種享受和追求,就必須加緊對內收刮以供所需,或是不自覺的想辦法轉變自身的經濟社會結構,以創造更多的價值。

  無論他們怎麼做,大都是資源嚴重分配不均,內部矛盾極具激化的結果。

  於是,無數曾經強橫一時的草原霸主和政權,要麼在積累爆發的內亂中消亡;要麼就此動盪分裂而一瘸不振;要麼就在走投無路之下,以失敗的身份遠走他鄉另尋出路;或是乾脆放下身段,變成中原王朝用榮華富貴圈養起來的走狗;

  從此變成草原歷史上曇花一現的傳說之一。

  也只有極少數眼光獨具的幸運兒,在身邊的有識之士幫助下,利用中原王朝自顧無暇的興衰周期律,抓緊時間和機會,在激烈的社會矛盾衝突,與層出不窮的傳統勢力反撲下,完成了建立文法的政權轉型,而成為歷史上中原邊疆的屈指可數大患之一。

  而更有兩三個幸運兒,乘著中原王朝內亂極度虛弱的機會,乘機入主一方占據了大片人口和土地,而最終完成了從奴隸氏族大量殘餘的遊牧政權,到新興封建國家的徹底轉型。

  正所謂歷史總是重複的,放到現代社會,就好比那些第三世界國家,喝著可樂,聽著嘻哈音樂,看著歐美節目長大的當地社會上層。

  要麼想辦法橫徵暴斂貪污勒索夠了,娶個西式教育的老婆,移民天堂去享受金錢至上的一等人生活;

  要麼就在當地窮奢極欲的拼命壓榨和奴役本國人民,做好一個帝國主義的合格買辦和代理人,然後等歐美主子時不時丟根骨頭(給予附加條件的援助)。

  然後指望著下一代在外國出生成長的子女,直接混血換種成一等人,為畢生的目標和追求。

  這也就是歷史上極少數外族,偶然入主中原之後,就迅速腐壞墮落極快的重要原因。

  這個歷史慣性總是在重複著。

  當然了,至於那些喜歡用屁股來倒推腦袋,在用歲幣資敵造成敵國經濟繁榮,而附帶影響了經濟文化交流上,故意倒果為因的宋粉之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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