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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對於我統治下的地盤來說,亦是屬於典型的,有需求有市場在哪裡,只能疏導和約束,而不能加以禁絕的東西。
畢竟往低處來說,我的士兵們也有無法忽視的相應生理需求的,而且還沒法後世那隻人民子弟兵一樣,用崇高理想和主義的追求,來替代日常的慾念和衝動。
因此,在保證健康衛生的基礎上,你情我願的花錢買歡,總比強行壓制下來而變成橫暴地方的醜聞好。畢竟,我當初的部隊,也有在轉戰過程中,向地方上集體證照女性從業人員的記錄。
從某種陰暗方面考慮,這也是獲得將士思想動態的一個補充來源不是?
……
江西道,南雄州。
金求德依舊行行進在大隊人群之中,只是獨輪車變成了一匹騾子拉的平板大車。
便於逃跑的短衣,也換成了代表斯文體面的長袍。
最終洶洶然帶人過來興師問罪的首領法大力,卻是被從容淡定的金求德,用看起來很有些道理的言辭,給當面給說服了。
而當場決定下來,威逼利誘著拉這個「金鹽梟」,當場宣誓入教為隸屬於他這一舵的新兄弟。
而金求德,也因此搖身一變成這隻大雲教武裝的臨時軍師,也擁有了新的跟班。
作為這隻千人武裝的臨時軍師待遇,他甚至有權指定兩個人專門使喚。
只是,回程的途中,遭遇了一次打著巡檢司旗號的官軍,不過出了閩地之後,法大力也算是身經數戰的老手了。
發現了這個聚集不少官兵,並且配備弓箭甚多的臨時關卡之後,他便已經有所想法。
指使少量手下驅趕著那些裹挾來的民眾,一波流沖向這些官軍,而被不分青紅皂白射得七零八落,又反衝過來大砍濫殺之時。他自己卻帶著少量武裝齊全的教眾弟兄,埋伏在道途旁。
一亦那些官軍分頭追殺的興高采烈,腳步不停越過他們埋伏地點之時,就蜂起側擊其後頓然打了個猝手不及。
最終死傷逃散了數百裹挾來的民眾之後,還是一鼓作氣擊潰了這伙阻道的官軍,而尾銜奪得了對方所設的臨時關卡,繳獲了至少上百套像樣的刀甲。
只是想放火燒掉的時候,卻被金球德給勸阻了,理由是這一時無益的泄憤,很可能卻引來更多官軍的注目。
對於他們這種流蕩寇掠性質的作戰尤為不利。這場戰鬥,也讓暗地裡一隻看不慣這些泥腿子的金求德,稍微略有改觀。
畢竟,他之前一直替上層乾的,都是見不得光的隱私勾當,手中直接和間接的人命也算不少了,但是很少有如此直觀的體會到,擁有一支上規模武裝團體,而自行生殺予奪的好處。
相比之下,他以洛都密營中的身份和地位,在洛都乃至北地各道,曾經所擁有的權勢和威懾力,更多是那些上位者的施與和權威的衍生而已。
一旦失去了來自北國的支持和援力,短時間內還卡不出什麼問題,但是時間一長就不免隱憂重重,就像築於沙上的城壘一般,稍有外力刺激和由頭,就陷入了崩解利息的窘狀和困境當中。
因此,按照他新產生的想法和決定,暫時棲身在這隻亂黨武裝之中,積累一番見歷和經驗,再帶上些可靠的護衛,伺機脫離也是一個不錯的權宜之策。
第605章 期新(十)
廣府羅宅,華燈初上,夜風習習。
「媚媚,你這樣會不會太辛苦了……」
嘉業君手中端著一盞茯苓蓮心羹,有些心疼的看著身形纖細女兒,忍不住嗔怪道。
「才過了門就這樣。」
「那以後你的身子骨,又怎麼吃得消啊……」
這個時候,她像是個滿心憐惜的母親一般,絮絮叨叨的。
「阿娘卻是有些後悔了……」
「女兒不後悔,這是我自己要求的……」
下頷尖尖的女孩兒,難得有些緊張的抬起小臉來爭辯道。
「阿娘不也是這麼過來的麼……」
「反正以後,都要替阿娘分憂的……」
「早一些晚一些上手,都是一樣的啊……」
「再說……」
說到這裡,女孩兒不免習慣性的吐了個小舌。
「能夠幫上他,我就很高興啦……」
「放心了,我已經答應他來……」
「一定要想法子把自己鍛鍊的健健康康,調養的白白胖胖的……」
然後她有些雀躍的接過母親手中羹盞,大口的吞飲了下去,露出個你看我很好的表情來。
「真是個傻孩子……」
嘉業君一邊忍不住再次對某人抱怨不已,一邊卻發現自己既欣慰又糾結的心情之下,居然有些無言以對。
原本害羞的像是只小兔子的女兒,與羅府上那些各有特色的同齡人接觸多了,也呈現出明顯的開朗和話多起來。
原本喜歡拖著袖子怯生生躲在身後的表情和性子,也因為有了某種主心骨和精神上的依靠,而在私下裡變得主動和大膽起來。
因為在文聘了之後,媚媚就名正言順的住進了羅氏大宅,而開始與那些年紀相近的女孩兒們,朝夕相伴的日子。
事實上,嘉業君也會以照看陪伴女兒為名,隔三岔五的過來住上一兩天。然後,發現自己的哪兒,居然主動要求起看帳本,和學習處理家務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