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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也是本地的慣例,在體制內的任何升遷與提拔,都必須經過聯校的相應學習,才能正式履任。

  軍議散去後,又是我與辛、陸、趙三長官的小會,主要商討一些不適宜放在公開場合講的,涉及這個曉團體未來與前景的關鍵事項,比如未來國朝可能縮減的供給,在淮南止步不前的官軍、江南鈔變與閩中邪教作亂,帶來的形勢變化等等;

  畢竟,早做準備和應對,總比抱著僥倖心理待到事到臨頭手忙腳亂的好,在這種情況下,諸如倡導自強不息,自立更生,艱苦奮鬥之類的口號,就可以拿出來作為廣而告之的。

  對此,都虞侯趙隆自然是舉雙手歡迎的積極響應,第一副使辛稼軒基於現實的考慮,也是卻無不可的態度,只有陸務觀還多少抱著點僥倖和希望,而持有相應保留態度。

  緊接下來,才是我接受六行判司等具體部門的單獨報告,和會見一些特定人員的日常時間。

  如此林林種種的,接連忙碌了好幾天,才將不在的這段時間積累下來的事務,給初步處理和分派完畢。

  這才有多餘的空閒心思,陪著抱頭蹲和佳嘉,慢慢查看和打量我的新住處。

  在我離開的這段日子裡,作為置制鎮撫使的宅邸,都已經修繕的差不多,連帶原有的衙門都再次擴建過了。因此在我回來的時候,大多數移栽成活的花草樹木,正呈現出一種秋色繽紛的燦然顏色來。

  我甚至在偌大的園子裡,看到了明顯來自江南的花石山榭,以及帶有南北混搭風格的亭台樓閣。主要是秉持了我某種能省就省做個樣子就行的態度,直接從其他地方荒廢的園林館墅里,直接原樣的幫運過來,也沒有什麼規劃的就這麼堆砌在一起。

  唯一比較奢侈的,就是依照在廣府的習慣和風格,裝上了導引水車和相應的人造噴泉溪流之類,作為夏天消暑納涼之用。又在地下埋設了北方風格的陶質地龍管道,以滿足本地冬日取暖的需要而已。

  儘管園子的地方足夠大,但是兩個小女孩兒,卻還是不約而同了拒絕了我,在園中則選專門住處的決定,而堅決要和我住在一起。並且在我的臥室里,進行了一番床位和空間爭奪的拉鋸戰。

  這時候,北面偵查的消息也送回來了,所謂的北面有警,嚴格說是黃河上有警。

  北朝消失許久的黃河水師,行蹤再次出現的消息,從黃河南岸的濟州到齊州境內,至少有四個以上的觀察哨位,據稱看到過類似的存在。

  這個結果,頓時讓置制使下的參軍團們,不由大為緊張和戒備起來。因為,這很可能意味著,在藩胡過境的動亂與破壞中,蟄伏了許久之後的河北道,再次有所新的動作和舉措。

  與只能有限的少數地點和區域內,投放的陸師不同;北朝水師的再什麼沒有存在感,但也代表著黃河下游的某種機動性和突然性,也不是我在鄆州那幾個用車船做機動載體的運河水營,或是登州沿海可以對抗的了得。

  無論是用來運載和掩護陸師登岸,還是就近發動沿岸的襲擾。都將意味著,我方在濟水以北的沿岸各州投入的資源和努力,遭受沉重的損失與破壞。

  無論是建立起來的屯墾點,還是人役耕牛農具,乃至播下去種子,一時半會都不可能盡數撤回到,濟水以南的安全區來的。

  但如果我方只能,處處設防而被動應對的話,等於是無形間將好容易營造出來的,戰略態勢和主動權,都拱手相讓對方了。

  第584章 決意(九)

  但是,最先遇敵卻不是齊州或是濟州,乃是淮北道最北端的濱州。

  奔騰入海的黃河岸邊,被鉛雲分割的支離破碎的陽光下,各種投射武器在空中急速地互相拋擊著。

  「環列,刺蝟陣……」

  「就地抗擊……」

  嗡鳴的喇叭和鼓點聲中,呼嘯奔騰的塵土間,林立的槍刺與短矛被豎了起來,交錯成上中下三層。

  而握刀持牌的白兵,則屈身蹲在矛從銃刺的間隙里,屏氣緩息靜靜等待著時機。

  須臾之間散作無數道風一般的小股騎兵,就裹卷著沙塵撲面而來。

  噗噗,不時有錯身的騎兵,撞上尖刺的從列,連人帶馬的掛落下大蓬的血花來,然後再藏身其中的白兵,揉身趨前飛快的剁死砍殺。

  這時候就能看出那些久於行伍,又經過北伐歷練的,老兵的真本事和嫻熟技藝。

  只見他們三五交叉這協力進退,用一層層交替的力道傳遞,彈性的吸收著單騎闖入所帶來的巨大衝力和慣性,並順勢將其在人群中偏轉開來,而始終在同伴的支撐和穩固下,寸步不離原地,自然也無法沖開送動他們設下的陣腳了。

  當面擊殺的瓢潑血雨,幾乎此起彼伏的澆淋在他們身上、頭臉上,甚至還有人則因為抵架過腋上肩的射擊,而被火藥煙氣燻黑灼傷後背和肩頸,但她們卻絲毫不為所動,就像恆古而頑固的山岩一般的,不緊不慢按部就班著,環陣抵刺放射的戰術動作。

  然後將受傷或是栽倒的同伴,替換到里側去救治和處理。哪怕他們被撕扯,被衝撞,被踐踏,被刺擊,也像是狂涌怒濤中礁叢一般的巍然不動。

  因此,在他們的帶領下,就算是新補進來的軍卒或是地方徵調的輔兵,也能牢記著最基本的操條和訓練,而苦苦維持著最基本的額掩護陣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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