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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氏那裡送來了宗藩院的消息?……」
「是關于澄海公府的消息。」
「往宗藩院遞了婚書作為報備?」
「他遞個哪門子的婚書啊……」
「老娘什麼時候已經被許了人麼。」
正在某種微妙局勢下,指揮遙控家中大小事務,與那些幕後覬覦者全力較量的謎樣生物,突然有些錯愕隊報信的來人道。
「還是來宇文本藩出具的婚約……」
「許為側夫人。」
「哈?老娘也有被逼婚的那一天……」
「不過,這不是噁心人麼。」
「老娘又沒有做女頻文主角,腳踩數條船還能玩弄曖昧的興趣……」
隨即她的情緒迅速低落下來。
「真是該死,看來我的家主老爹已經病重的不能視事了。」
「以至於我那些兄長和姐姐們,已經迫不及待的想將我趕出去啊……」
「居然連這一出釜底抽薪,都弄出來了。」
「這下麻煩大了。」
「難道你不明白,婚書什麼的,只要我還在這裡繼續掌握這些資源,就還可以慢慢扯皮下去……」
「但就怕我們這邊先要自亂陣腳了……」
「只要有人出頭,質疑我處置此事的立場和資格,就正中他們的下懷了……」
「澄海公畢竟是夷州各藩共尊的公室上宗……」
「此番公然出手謀奪本家了,雖然不顧臉面,卻是正中要害了……一下子就將局面翻了過來……」
「這一次得找那位陳阿姐幫忙了……」
隨後一個壞消息接踵而至。
「什麼,陳夫人被請去大內教導天子,短期內無法見人,往大內送消息也沒用?」
「那宗藩院的陳經歷呢,他人在哪裡……」
「什麼,陳經歷也已經失蹤好幾日了……」
第494章 漸變(十九)
左城,被臨時包下來的桂青園裡。
原本為了協調各方,共同對付羅氏的私下碰頭會,卻是一番愁雲慘澹的壓抑氛圍所籠罩著。
連帶滿席的酒水佳肴,都是許久未有人動著,也沒有人敢上前置換溫熱,而變得冷冰冰的。
坐在席前的人們,也似做霜打的鵪鶉一般,有一句每一句的相互埋怨著什麼。
「澄海公世子,這是想要人財兩得麼。」
「一點兒像樣的好處,都不遠留給我們麼……」
「徒費我們忙活了算計了大半天……卻被他做了嫁衣了。」
「再說這些已經是徒勞無益了……」
「難不成還能指望我們,與公家虎口奪食不成……」
「我們名面上是爭不過的,但是私下那些渠道和利益,還是可以想辦法的吧。」
「相信公室之家,也看不上這些東西的。」
「明明一切都計劃的好好的,怎麼就有澄海公世子挑出來橫插一腳呢。」
「澄海世子這次出手,豈是偶然心血來潮麼。」
「因為,一直有人在他身邊鼓動而已。」
且不論這一群北人逐漸排擠出局的幕後推手,是如何的糾結反覆。
老城,大內首山宮,灰瓦黃牆的海清門外。
已經是宮門使的曹吉祥,有些坎坷不安的,頻頻抬頭望向某個方向。一邊給自己打氣,不就是收了不菲的好處,給內侍監遞個口信而已,其實沒有多大關礙的。
經過了漫長煎熬的等待之後,他終於見到了那位只身前來,胖墩墩的內常侍寧老公。
這位養尊處優的大宦,對他也沒什麼好顏色一言不發的,直到看見曹吉祥身邊,一副男裝打扮的抱頭蹲,及其手中遞出的一面玉牌,這才臉色緩和下來。
「原來是你呀……」
「雜家說話算數……」
「你可得想明白了……」
「天子送出去的東西,就這麼一次了……」
「我只想請大公公引見一個人而已……」
抱頭蹲平靜的道。
「是什麼人,雜家的能力也是有限……」
「只是目前留在大內伴駕的陳安人而已……」
「她啊……」
寧老公的表情頓時鬆懈下來。
「近來忙得很,只怕沒有多少閒暇會客的……」
「我先幫你問一問如何……在這兒等著好了……」
「還請公公替我傳兩句話……」
抱頭蹲也頗為果斷的道。
「木棉花盛開的那個山坡……」
提供給女眷休息的偏殿之中,聽完這句話後,陳夫人臉色不變,突然站起身來,徑直走出門去,卻被門外候著的一名頭戴紗帽的女官給擋著。
「安人您這是要去哪兒……」
她不由分說的,就是猛抽了面前年長的女官的幾個耳刮子,將對方打的昏天黑地,精心妝容的面頰頓時腫了起來,口齒不清的驚呼道。
「你……」
「你個賤婦,是誰收買你來拖住我的……」
陳夫人只是冷冷看了一眼,將她推倒一邊去。
然後接下來,她又一腳狠狠揣在,聞聲走過來貼身侍女的小腹上,踹得對方猝不及防像是蝦米一般的蜷縮在地上。
「教你膽敢隔斷內外,截留我的口信,幾壞了我的大事……」
待到進入年幼的天子,所在的文思內殿之中,她有恢復了那個從容自得的命婦形象。款款一禮,對著據在案上的天子恭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