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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邊喘氣感嘆著,一邊在剩餘親兵的掩護下,慢慢退到了室外,這才覺得整個後背,都被冷汗給浸濕透了,風一吹就冷颼颼的寒顫起來。

  不過隨後我的左右,就被蜂擁而至的親直團衛士,給團團包圍嚴實拱繞起來,同時我從領頭的親直隊長手裡,接過一頂與他們一般的圓邊帽盔戴上,算是某種掩人耳目。

  這時室內短促而激烈的戰鬥,也已經似乎接近尾聲了,各種嘈雜和嘶吼聲已經消失,然後突然嘩啦一大聲,作為中軍大帳的建築瓦頂,突然被自內而外撞破開來,飛出一團黑影來。

  「穩住……」

  我低聲喝止住身邊,有些躍躍欲試的親直銃手們擊發動作。

  只見那黑影緣著瓦頂滾落下來,摔在地上嘩的一聲散做數塊,卻是我的黑光甲架子。

  然後有一個東西從破洞裡飛出來,定睛一看卻是個座墩子,然後與此同時,一個身影幾乎是輕巧油滑的躍出破洞。

  「放……」

  這時,同時幾個聲音一齊吼道,一大片火藥迸發的煙塵,在我身前炸開。

  只見的煙火繚繞之中,那個像是蠕動影子一般左右騰挪的身形,就像是突然中了定身咒一般。

  饒是對方極力閃避,但還是不可避免的中彈數發,身子頓時僵直了下,然後被更多的銃子攢射打中,噗噗有聲的濺開一朵朵血花。

  然後就像是一個不住冒血的篩子樣,又像是失去支撐的破口袋一般,頹然從瓦頂上滾落下來,撲的一聲墜在地上不見了聲息。

  我這才舒了口氣,覺得被人刺殺的狼狽不堪的一口鬱結和憋悶,得以緩解出來。正所謂你有神功,我有火銃,這個道理還是蠻實用的。

  但上前查看的衛兵,還是不放心的用刺刀狠捅了幾下,又將頭顱剁了下來,才確定死透了,返身向我赴命請示。

  「把這個腦袋,和其他的一起掛到杆子上去了……」

  我想了想到。

  「報,有自稱中路信使的來人,已經被拿下了……」

  這時,外面又傳來一聲通報。

  「還來……」

  我微微拍了拍額頭做無語狀。

  「這有完沒完了……」

  可惜,事實證明,這次我們捉住的似乎是正牌的信使,因為來自中路軍的前兩隊信使被半道截殺,而加強了騎兵護衛,再度派出來的第三波人。

  所謂來而不往非禮也。隨後我就下了一個決心。

  不久之後,我點齊人馬帶著部隊,出現在洛都東面最近的一座城門前。

  「且來幾發招呼下……」

  望著高聳巍峨的城樓,我拍拍有些冰冷的炮身,對著炮團主官郭藥師道。

  「告訴這些撕逼,我們已經到了……」

  不久之後,轟隆隆的隱約炮響聲中,城牆下的五城巡閱使張德坤,卻是臉色青白的輕輕抹掉面上濺到的血肉殘渣,有些後怕的看著,被沖天而降的一枚鐵彈,給打得腸穿肚爛,斷成兩截的坐騎屍體。

  這匹名為黑籍的戰馬,可是出自青唐都護府境內,西海湖心島上龍城軍所蓄養的名駒,大攝為了鼓勵他們這些親族子弟,而在大獵中拿出來又被他贏走的彩頭。

  從幼駒一直養到大,百騎不厭的心愛坐騎,剛才就差那麼幾步之遙,他就跨上去了。

  隨後,城頭上再度傳來了一陣喧鬧聲,然後幾個破破爛爛的木桶,被抬了下來,裡面卻是數顆人頭。

  「這便是方才那些南逆,往城上拋投的事物……」

  一名軍將躬身道。

  「卻不曉得是何用意,還請巡閱示下……」

  他不由心中一動,這幾個依稀的面孔,赫然是他曾經主持過的洛都密營里,屈指可數的頂尖好手之一。因此才有的些許印象。

  第419章 轉變

  且不論死裡逃生的陵候張德坤,回到宅邸中,是如何的尋求安慰和壓驚的手段。

  稍稍的延遲之後,他就得到大內更進一步的消息,說是大元帥府的那位,毫無徵兆的突然發作起來,當場打死了一名近旁的內侍。

  隨後又召見了職方司和密營的負責人等,雖然不知道期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光看他們出來時的滿臉晦暗顏色,就知道也不得安生和好過。

  「咋……咋……咋都要被凍成狗了……」

  淮河岸邊,人稱肥孔的小孔特里諾亞,也在凍雨和泥濘中一邊跋涉著,一邊鼻音沉重的抱怨道。

  迎面一陣風吹來他只覺得全身肥肉,都要自內而外的凝結起來了,只能繼續安慰自己和他人而大聲道。

  「加把勁,就快到了……」

  「准許你們飲幾口酒……」

  他就這麼一邊大聲的鼓勵和鞭策著這些在寒冷中畏畏縮縮的奴婢們,一邊有些心痛的看著深陷在泥漿里的貨物和牲口。

  說實話,他已經再次後悔了,當初了了貪圖便利,而用了大量的天竺土奴,來作為軍輸的勞役,結果這些棕色皮膚的奴口根本不耐凍,也沒有見過北地的寒冷,用在江南還好,等過了長江,就開始接二連三的凍傷、凍病,開始一路各種死人了。

  當然了,作為南朝那些豪商貴人的口中,不幸被攤上前沿軍輸任務的倒霉鬼之一,其實大家都是用便宜省事的藩奴,來承擔這些向前方漫長輸送的艱苦活計,以最大限度的減少成本和消耗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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