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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緊急趕至的護軍中衛和彭城新建的團結兵,廢了老大功夫才將他們重新擊破驅散河道,用投擲火器焚毀了小浮橋。

  因此事後,帥司掌握的少量海兵隊,也被派進汴河之上,負責操作車船來巡曳,結果在東段近岸為北軍所伏,可謂死傷累累,僅有一船數十人逃還。

  因此,剩餘的守軍放棄了,任何主動出擊的打算,一心一意的謹守卞水防線。

  隨著籠罩在河面上的霧靄,漸漸淡去,突然他有些驚訝的發現,原本在對岸駐留的少量北軍,都已經消失無蹤,只剩下些許凌亂的痕跡。

  於是他不免警惕起來,一方面派人急忙通傳城中的帥司,另一方面則當下決定,就地招募勇士,渡河過去偵查情形。

  這時候,哨樓敵台上,又有新得發現,卻是有人打著大梁的旗號,從對岸渡河過來了。

  他下令吹響軍號,令堤岸內的駐守將士,全面進入戰備,然後才發現是虛驚一場。

  隨後,在帥司的安排下,微山湖大捷的消息,傳遍了彭城之內。

  只是,對于帥司里那些,高高在上的決策者和大人物們而言,隨後而來,還有大捷的始作俑者,所帶來的一屁股麻煩事。

  前方發生的大小事件和詳情,在目擊者實在太多且人多口雜,又沒有刻意遮掩的情況下,自然很容易被軍中的暗子,各種渠道和角度,匯集到了帥司的議案上。

  「諸公又是怎得看待此事……」

  支持這場短會的,是最年長的一位章帥臣,在江寧行在和大本營派來新的人選之前,他權領原本「蔡候」的職分。

  「當然是貪瀆無厭,滿口誑語了。」

  一個聲音憤然道,卻是以仕途轉任武職的杜使君。

  「這廝委實太過無法無天,肆意妄為了。」

  他慨然陳詞道。

  「折辱囚並友軍部將之外,居然膽大包天的,連神機軍的家什輜重,也敢公然行那劫奪之事。」

  「還脅迫指使他人,做這虛妄之詞,來胡混上官。」

  「這是視帥司,置於何種境地呢……」

  「此言不亦然……」

  另一個聲音打斷他道,卻是帥司里的李使君。

  「格非公又是做如何想法……」

  章帥臣將目光投向這位。

  「我覺得倒可以放心大用了。」

  李使君,有些慢條斯理的道。

  「你這是什麼意思……」

  杜使君驟起眉頭。

  「要是他愛兵如子,分毫不取,皆散於下,又與友軍鄰部親睦,令人信賴折服。」

  說到這裡,李使君不免牽扯嘴角冷笑了下。

  「帥司這裡,反倒要頭疼如何處置了。」

  「既然神機軍遭此大創,短時之內無法堪用了。」

  另一位朱使君,也突然開口道。

  「那且讓其部來頂替一二如何,反正都是火器的資序嘛。」

  「什麼!!!!」

  杜使君聞言刷的站起來。

  「你這是養虎為患麼……」

  「是否為患,我暫且不知……」

  李使君不緊不慢的回應道。

  「到我直道若是處置不當,帥司這裡就好有大麻煩和關礙了……」

  他這話一出,頓時在眾人中激起若干反響,連那位一直置身事外,沒有開口說話的趙使君,也不免露出某種若有所思的深色。

  「經此一戰之後,南北具要揚名。」

  「這新設未久的游擊軍,只怕又得更替新軍號了……」

  「如此情形之下,我輩之中還有誰能自持十足把握,將其用處繼續彈壓得下去麼。」

  「不可,此風斷不可長。」

  杜使君這時,也只剩下最基本的反對態度。

  「不然帥司的權威何在。」

  「權威,此時此刻,你拿什麼去伸張帥司的權威。」

  李使君冷笑了一聲。

  「是殘缺不全的護軍三衛,還是那些倉促武裝起來的輔兵民壯?」

  「更何況,還有北軍數部不知所蹤,須使我等小心應對才是……」

  另一位朱使君,再次接口道。

  「至少在廣威軍、永興、奉國、安國軍,任何一部回援之前,我輩所在的安危,還是多要仰仗軍前的出力的……」

  「因此,恰當的安撫和追認,也是必不可少的。」

  「就給他一個整編軍的名分又如何。」

  卻是那位一直沒有開口的趙使君,也忍不住表態了。

  「難道軍前的糧餉、兵員、軍械,車馬、物淄等日用所需和給養,就不是從帥司所出了麼。」

  最後這個聲音,總算平復了眾異議,拿出一個基本的對待章程。

  作為此事的餘波蕩漾,杜使君滿臉忿色的從帥司里出來,回到自己的駐地,卻是已然恢復了心平氣和的模樣。

  他的私人謀主和幕僚——錢塘人吳謙,徐然走上堂來端坐在他面前,聽他述說種種之後方才分析道。

  「章玉吉這個老狐狸,表面上只會和稀泥……卻一心鞏固自身的名位……」

  「朱友亮和李格非,這是看來站在一起,想藉此事而起……擴大自身的語話權……」

  「柳輕臣,到還是一味做他的孤高之臣……」

  「只消能夠成就北伐的功業,不介意靠向誰更多一些……」

  「倒是主上自身,頗有些微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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