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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終一個來自軍前的突發消息,讓爭執不下的聽審會日期,被迅速確定了下來,因為安遠州那裡通過海陸兩途,先後發來緊急軍情。

  當地已經平復的戰事出現了大反覆,原本一向最親附官軍的當地帶路黨——諾藩,在從州城軟禁中脫逃的藩主諾山帶領下,對朝廷舉起了反旗,正在當地休整的官軍各部一時不查,頓時吃了一個大敗戰。

  在此刺激下,原本已經降服,並被官軍採取了罰金獻口等懲罰性措施,等待朝廷最終處置的幾個藩家,也出現了不穩反亂的跡象。

  而高寵的臨時接替者,由廣府空降到軍前的新統制,卻不在中樞,而是被數量不明的暴動者圍困於,數百里外的港城之中,與部隊失去聯繫。

  因此,無論如何朝廷都必須儘快有所結論了,於是,我也被暗中告知,需要做好兩手準備,到聽審會上做出證言,以及帶著部下,重返安遠州的某種可能性。

  這時候,我的老家臣,婆羅洲會館名義上的會首——蔡廖,終於從外洲回來了,還帶回來一個不知道該如何形容的消息。

  「藩主病重,希望見上最後一面?」

  而我的第一反應居然是,這算是最後的攤牌麼。

  或者說,這就是他們最後的伎倆,也是無法遏制的劣勢之下,反將一軍的陽謀吧。

  坐在我膝蓋上,給我念廣府新進流行的詩詞的阿璐,也不禁呀的一聲滑落了下來,顯然也是無法介懷的。

  第232章 探還,家中

  我還是決定回去一趟,不僅僅是因為那些追隨我有年的家臣和國人,長久以來的期待和盼望,也有某種徹底告別和了結那個「我」過去與昨日的意味。

  雖然海藩之間不發勾心鬥角的矛盾紛爭和衝突,內部也不乏爭鬥上位的記錄,但是在名面上,還是要遵循所謂忠孝節義之類,具有海藩特色的歷史傳統。

  如果不想被人戳脊梁背,說天性涼薄或是無視綱常之類的風涼話的話,必要的反應和姿態還是要有的。雖然婆羅洲當地的風評和口碑,對已經紮根廣府的我來說,已經無所謂德都,也無關緊要了。

  但更大的原因是,我雖然看不上藩主那些實際利益和牽扯,但卻還是需要羅藩這個名分來鞏固和擴大,我手下的凝聚力和婆羅洲所獲得人口物產上的資源。

  在宗藩院備案和提請之後,就很容易破例結束禁足而核准了,畢竟是開國的流傳下來的五脈八葉之一,雖然是排名相當靠後的,但好歹曾經站在頂層第一序列的重臣元勛後裔,南朝開國的八大世臣,又是碩果僅存的當代海藩諸侯之一。

  從血統和家世淵源上,遠非那些大多數藩家可比的。

  多少呀考慮到綱常人倫的奪情之請,如是真的病重垂危,照例朝中要派出相應規格的遣問使和醫官的。因為來使同時也代表了朝廷,扮演了新老藩主繼立和遺囑宣讀的見證。

  若是趕不上對方馬上嗝屁,就會轉換成朝廷的治喪使,以宣慰藩家後人,以及調停後事和可能的紛爭。

  因此這是一個因人而異褒貶不一的差事,辦得好既是一個上等的美缺,帶著藩家的厚重饋贈和感恩而歸,辦得不好就是夾在朝廷和返家之間的替罪羊,里外不是人的惡職。

  這次隨我成行的,是一名禮部的年輕官員,正六品的主客部袁主事。他來之前似乎得到某種招呼,將自己擺在一個某種隨同從屬的位置上,行事頗為低調和缺少。

  來去大概要七八天的海程,還是因為羅氏居城,就在海港邊上不遠的緣故。

  如今的婆羅洲會館名下,擁有登記在冊的大小海船上百艘,其中有四分之一多,都是之屬我名下的,找到一艘航行效率和舒適性都不錯的,其實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連水手和船工,都是派遣這條航路上走的最多,最熟練的老手,生怕在任何細節上不夠周到和怠慢了我。

  因此我這次回去,是帶了浩浩蕩蕩的一隻船隊和足夠數量且武裝到牙齒的扈從人馬,還有一大群同樣目的各種職業的國人,充滿了各種衣錦還鄉的味道。

  鑑於風險評估和打算,我只帶上了妹妹阿璐,也算是對留在本藩的家臣國人,某種表示和姿態。

  沒有直接到西婆羅洲,而是在東婆羅洲的幾個港灣卸貨,順便接受當地幾個藩家的短暫會面和招待,口頭敲定一些事項,待到我重新出發,船上已經多了一大堆饋贈。

  同時也把一些消息和人員放出去,然後才沿著海岸線,行駛到西婆羅洲的南端。

  那個突出的小半島邊上,熙熙攘攘的港灣依舊是那麼熱鬧,只是許多兒時的記憶和對照物,已經不復所在了,城坊區也有所增建和擴張。

  這也是融合了過往的我,第一次踏上這片熟悉而陌生的土地。

  港口早就自發聚集了大批的國人和其他圍觀群眾,各種自發的問好和歡呼聲,就算在遠出城中的藩主大宅里,依稀可聞。

  至於平時那隻剛成立維持秩序的隊伍,早就消失的不見人影了。

  我們直接換乘上的馬車,是從船上直接拉下來的,在透明琉璃窗和前後包銅風燈,看似精美的裝潢之下,內里都加了可以迅速拉起來的鐵板內襯之類的防護措施。

  那些扈從也跟在後面下船,完成整隊和集結之後,挎著布包好的武器,跟在我左右重新出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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