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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中湧現出很多知名的人物,但是這個時候的義從,至少是有產者,很多以此從軍的跳板和捷徑,進而在仕途中獲得一個不錯的起點,沒有彼在戰場上直接的表現,更加方便快捷的。

  最初的義從乃大多數殷實人家的子弟,或是擁有其他正當職業身份的良家子。只是後來,歷代君王一直貫徹太宗馴化被征服的胡族和內附藩部,為邊疆屏藩的城傍制度,因此原本漢地良家子為主的義從,也開始多了許多胡族自乾五和帶路黨的色彩。

  這種義從一隻發展到天寶末年,因為驟然興起的安史之亂,而達到登峰造極,又盛極而衰的地步。無數大好健兒白白凋落和葬身在官軍和安史叛軍拉鋸的血肉磨盤之中,原本那種自付邊疆,為開疆拓土競逐武功而慷慨赴死的少年人,幾乎見不到了,變成需要官軍到處抓丁來充役的炮灰戰爭。

  這時候,橫空出世的梁公,卻賦予了義從完全不同的另一條道路和含義,在他的倡導和組織下,大量因為戰爭結束而無處安置的裁汰兵員,或是解甲歸田後無法適應田園生活的老兵,在龍武軍相關商團組織的扶持下,因此重披戰袍,踏上域外開拓之路。

  除了少數年老體衰的,作為新征服土地上開闢的屯墾軍戶,各種聚落堡寨的核心骨幹之外,迎接他們大多數人的命運,就是作為某種武裝僱傭兵,有償的參與到對海外和域外的開拓戰爭和經營中去。

  主要承當各種低強度的商旅和輸送的護衛、治安維持和肅清,乃至官軍不便出面或是出手的一些髒活、累活,好為王師總體有限的寶貴兵力,省出更多人手和資源,全力以赴投入到征伐中去。也不用讓行程里的官府背負某種骯髒的名聲,雖然有些中飽私囊,紀律馳壞的弊端,性價比上所費也不多。

  而且一亦完成歷史使命,這些義從就會獲得在異地安置的優待,變成域外新開拓的版圖中,一個個新興唐人豪強家族的淵源和起點。

  當然了,距離梁公的時代發展到現今,已經有好幾百年,雖然嶺內、嶺外,乃至梁氏大夏的境內,依舊有大量的義從存在,但是已經幾經蛻變和分化成另一番面貌。

  武裝開拓的義從,雖然還有存在但已經不是主流了,隨著海路大開和商貿繁盛,也催生門類眾多功能更加齊全的義從,其中亦分做三六九等。

  居於最上層的,其實是訓練裝備與官軍無太大差異,甚至直接有現役官軍轉變而來的所謂家族義從,也就是那些公卿貴族,海藩諸侯,為了規避國朝《宗藩武備制度》對相應身份地位的部曲、儀衛的限定,而或多或少蓄養的私兵。

  謎樣生物背後的宇文家,雖然家格不算太高,但是富有白銀和其他礦冶之利,因此亦是以長期僱傭為名,蓄養了這麼一隻延續了數代的所謂義從武裝。

  與之對應,但是層次略低一些,則是那些海商集團、大型會社,為了保護自己的利益,乃至阻止和打擊競爭對手,而建立的小規模護衛力量,同樣也寄附在各種義從的名下,其中最有名的就是南海會社所擁有的武裝義從。

  但並不是所有人,都有能力或是有必要,財大氣粗的供養一隻專屬義從,於是最為常態的各種老字號義從社和區域行會,才是最多見的常態。他們承接和收費業務也極為廣泛,從簡單的旅途護送到番外之地的捕奴,大多數都是以重視長久維持的口碑和信譽著稱,最多靠著官家背景打點擦邊球的守法良民,她們多數有官方審核的高級牌照和嚴格的名籍管理。

  當然,有時候在國朝控制力有限的邊遠地區,法內法外的界限也會被刻意模糊掉的,造成了這個行業個別惡劣的名聲。

  然後下來,才是那些中小義從團體,所謂的「戰場鬣狗」,也主要是指做他們,缺少穩定度額老客戶和定期的業務來源,因此只能跟隨官軍在邊境戰場混口飯吃,從某種程度上說,他們才是最接近歷史上義從的本來面目,只是動機和目的沒有那麼崇高而已。

  而且因為戰地的高風險和不確定性,說不定今天還在把酒言歡,明天就集體撲街團滅了,因此充滿了某種不待明日的虛幻和焦迫感,除了好狠鬥勇的戰鬥力外,紀律、道德和節操下限,就沒有多少可取之處了。

  所以我這點小得意,也就是事業剛起步的偶然而已。楊再興這群人像是起了個頭一般,又有好幾隻義從團體,過來拜見和諮詢,願不願意接受他們,讓我一度懷疑我是不是便成了某種人傻錢多的目標凱子。

  不過相比經過中街血戰初步考驗的楊再興那幫人,給他們的條件,就沒有那麼好說話了。

  按照先來後到,簽個短期契子試用一段再說,而且所有人手要打散重編再用,年紀大的可以接收下來,作為輔助人員用,領頭的只保持級別待遇,但沒有職務,需從下層重新做開始。

  於是乎這個周密到苛刻的條件,足以讓好些人打了退堂鼓,但是還是有兩家數十人的小團體,咬咬牙接受了我的要求,開了散夥飯,放走那些散漫慣的,不願意在接受約束的成員。

  這樣下來我的團體裡,第四個未來的山頭和潛在群體,已經隱然成型了。在此之前,我「前身」名下的藩生子和國人算是一個最大的群體;然後是韓良臣、伯符這些業有專長隨我南歸的小團體,第五平那一小群來到廣府的前兩學成員,或許也可以算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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