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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安置起來,頗費了些功夫。在帶隊過程中,崔屠子、燕九兒這些人也有了一批手下,雖然他們未必是最合適的人選,也缺乏經驗什麼的,但是我手上可用的人,也就這麼點,只能先將就著讓他們慢慢磨合,然後再視情況作調整。

  相比之下剩下的人就簡單的多了。

  剩下主要是身體相對精壯的人,則編成幾個輔助隊,去為訓練營的外圍和港口,提供各種搬運輸送之類,後勤性質的勞役。

  能夠保障衣食住宿和勞動報酬的待遇,並且不讓他們有空閒下來,就基本能夠避免和壓制各種胡思亂想的串聯和異動,然後從個人心裡和日常慣性上,將他們慢慢的轉化過來。

  這也是我在這個時空的人力資源管理上的一點心得。

  當然共同的特點,都是被我威逼利誘連哄帶騙簽下相關文契,或是賣斷前程的。

  在這個世道,這種看起來乘人之危的事情,卻是再常見不過了。不要說嶺內那些被海藩抄掠擄賣的沿海百姓,就是來到嶺外的北人,若是沒錢安身的話,也大多數是被當地豪族大戶,招攬投附為蔭包戶的命運。

  只要過段時間做的熟了,由主家到官府打點名籍,才算是落下戶來,但是更多的就是作為隱性的黑戶口,在那些私屬的田莊種植園裡終其一生,然後其後代作為家生子,才能落下土戶。

  而作為羅藩世子的身份,也多少成為堅定和督促他們決心的催化劑,雖然同樣是賣身投寄,但是寄身於一個名不見經傳的鄉下小土豪,還是投靠一個海藩大領的當家繼承人,關於前程和奔頭的動力,是完全不一樣的。

  我只要比照普遍水準,稍稍提高一點待遇和期許,就很容易暫時穩住了人心。這樣,在看不到的地方,我的實力又增長了一絲。

  查看完各個接收安置點後,我回家的時候,發現門房裡有人候著。

  來自的講談社的一份包裹,也被送到了我的手中,作為創始人的最後一點影響力,在延遲了一段時間後,還是抵達了我的手中。

  也不是什麼見不得光的東西,一些文摘剪報的彙編而已,裝訂成幾個大本,主要著重在我走後這幾年,以廣府為中心的各種新聞摘要,也影射到一些政治經濟軍事上的變遷和動向。

  讓我看的津津有味。

  比如在上城羅城子御庭里,主持幕府大政的當代大相國,近年身體不是很好,因此已經在兩年前通過首山宮,任命他的繼承人寧海公,為上柱國,車騎大將軍,與諸位平章、參政、僕射一起政事堂奏對,大有提前培養接班的意圖。

  隨著正當壯年的寧海公,逐漸越來越多以代理身份,出現在五年校閱,御前觀覽等大事件的公眾場合中,一些政治新秀和年輕新貴,也因此逐漸在政壇中嶄露頭角。

  比如與陳夫人有所關聯的桂州寧氏,這幾年就相繼出了一位年輕的中書舍人,一位散騎常侍,一位少府卿副,雖然政治立場和派系,不盡相同,但是誰都知道那麼回事。

  通過這些履職任事的官帖,也隱隱凹現出,活躍在廣府朝野大小几十個政治家族,與之關聯成百上千的地方世家和豪族大姓,來自不同的地域,各個行業和領域的利益訴求,隱約的政治傾向什麼的。

  最終匯聚成朝堂中的政治格局,並且隨著幕府當主的態度和立場的細微變化,而產生各種起落消長。

  相比之下,我出身的羅氏藩宗家,在名為八葉的近緣藩族之中,算是最低調的了,這些年除了宗藩院例行第奏外,在廣府幾乎沒有什麼存在感。

  此外就是去年的廣府科選的新聞,其中進士十三人,同進士出身二十二人,備才四十五人。

  其中以廣府大學堂為首的學院派出身,約占了兩成半,雖然數量有所增加,卻主要集中在同進士出身這個階段,進士只有兩人,這也是歷年來學院派的一次低潮。

  兩海道外藩出身,免選舉薦直考的士子,占據剩下的兩成,其中進士四人,相比龐大的推舉參考基數,卻是受到各海藩嶺內,師資教育水平參差不齊的拖累,此外還有某種地域上政治權衡的綜合考量。

  像我所在的婆羅洲大島,更加親熟開化的東婆羅洲路,肯定要比西婆羅洲路更有優勢,但是歷年的比例,卻多少有些相反,想我的身份若是想去考科選,只要拿著保舉書,就可以報考科選八目之一;

  然後是嶺外的本土七道,經過鄉試、郡試、部試三級的貢舉出身,約占了四成,也是歷代科舉的真正大頭和主流,不過比例一直在並不顯著的下降;

  而最後剩下一成半,則是各種恩旨清望特例在職等雜選出身的,進士只有一人,同進士兩人,卻幾乎占據了備才的一半,從某種程度上說,這一類的進士,含金量更大一些。

  因為相比那些專門研讀的考生,他們多少有實務的經驗,或是相關領域的特長,甚至有過從最底層的吏員出身,然後蒙幕府青眼特旨,榮登殿試天子門生的故事。

  當然,因為出身的局限性,他們的努力所能抵達的層次,一般也就到州郡正印官,或是寺監的實務副職,除了幾個個例之外,要想再上一步的就幾乎不可能,因為會不可避免的受到來自上述三個群體的排斥和壓制。

  同年,蔭補五十四人、捐受官一百三十一人,相比過往,又創新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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