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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了知道了,好難受。”和筱白沒出息地哼,她緊緊地抱著懷裡結實的身體,掛在他身上,“不要折磨我了。”

  灼熱的吻落在她耳後、頸上、肩上、凶上、腹上、腿上,又從下到上來了一遍。

  那是螞蟻噬骨的感覺,疼又癢,是想要撓又捨不得的感受,是把自己放在刀俎上任人魚肉又心甘情願的感覺,是恨不得他更壞些的感受。

  被攔腰抱起,她指著一道門,更加急切地說,“去這間,這張床更軟。”

  男人笑了,笑得胸腔在動,他貼著她耳朵,熱氣鑽進去一樣,“鋪兩張床,早就想勾我嗎?”

  和筱白埋著頭,抬不起來,覺得丟人極了。

  房門被打開,她被丟到床上、她沒動只是擁著身上的人,閉著眼睛摸著預料中的結實肌肉,她滿足地嘆息,他又笑,她睜開眼睛看他,他也在看她。

  她沒什麼可以逃避,處於劣勢,她在他眼中無所遁形,她閉上眼睛,手從他肩膀開始摸,到腹部,他受不了了,說了句什麼,表情凶神惡煞地撲上來。她如願了就開心地笑啊笑,後來又笑不出來,悶悶地哼。

  他停下來問她,“疼?”

  “不是。”她嬌嬌弱弱的,沒有平時的飛揚跋扈,她依著他,“太大了,受不了。”

  他又笑,笑聲慢慢淡了,後來又突然重了,他仰起頭,叫她,“筱白,我也受不了了。”

  和筱白突然醒過來,環顧四周,屋子裡除了她哪有第二個人,她摸自己的睡褲,臉色難看極了,去浴室洗了熱水澡換了套新衣服,躺著很久沒睡著。

  和筱白覺得她真是腦子出問題了,想不通晚上為什麼要吻陸良鋭,又為什麼會做這樣的夢,男主角還是他。和筱白覺得自己就跟個變態一樣,在想像里發泄著齷齪的想法:睡了陸良鋭。

  不能這樣了,太危險了。

  和筱白反覆念,“我不能這樣下去了,我得認識點別的男人了。”

  她更覺得生氣,她從不示弱,從沒邀請過男人,更沒有這樣憋屈著委屈自己過,一切都是因為陸良鋭拒絕了她。她生氣極了,就覺得自己犯賤了,為什麼要討好這個男人呢?難道只剩下他了不成。

  她能給的,他不要,既然他要裝聖人,那她就找別人唄。

  貓捉老鼠的遊戲,她不想,和他玩了。

  正文 28.28

  二十八歲,和筱白覺得自己還能賺十年八年的錢, 這樣想的時候, 她就覺得自己還是個年輕的小姑娘, 渾身充滿了幹勁。可有時候她又覺得自己老了,是心老了,害怕孤單了。除了應酬,和筱白的生活基本上就算售房部和家裡的兩點一線,晚上下班早了她會躺在沙發上, 電視裡播著最熱門的電視劇, 生活模式跟個老年人一樣無趣。

  和筱白二十八歲了, 她沒有知心的朋友,沒有親密的愛人。她有的只是血緣上的親人, 雖然照顧人的感覺很煩,可和筱白卻樂在其中,因為解決親人製造的麻煩, 能花掉她在工作外的大量空餘時間, 忙碌讓她忘記要自我檢討和自我提醒:和筱白, 你二十八了,你還是一個人。如果有一天,家裡人都能照顧好自己, 其實現在他們也能照顧好自己,大多時候是她在強制的提供幫助強制的尋找存在感和存在價值, 和筱白不敢想像, 如果有一天家裡人不需要她的照顧了, 她該怎麼過日子。

  二十八,會是一個有些可怕的數字,如果你沒結婚又沒有固定男朋友的話。

  她不能想,越想越覺得生活無趣、人生無望。

  和媽今年五十多歲了,不算老又不夠年輕的年齡,和家俊整個婚結下來花了將近四十萬,和媽一直摳著那八萬塊錢沒動,等婚禮辦完了一把交給和筱白,讓她還給陸良鋭,和媽說,“欠著別人的總不好,低人一頭。”

  六月份,對房地產來說是銷售淡季,這種淡季會維持到八月底甚至是九月中旬才會好轉。和筱白要靠著基本工資維持三個月,她需要還房貸、晴晴和斌斌新學期的學費(大姐可能會不要她的錢)、和媽的生活費、陸良鋭的二十七萬……

  一條條的算下來,和筱白覺得肩膀要壓垮了。

  和媽不知道什麼時候怎麼說服大姐的,竟然跟著去村里建房子的建築班子上拉車搬水泥,如果不是和筱白在給她打電話的時候聽到有人說話,她可能永遠都不會知道這件事情。和筱白請假回去看和媽,看到連床都不能下的和媽時候,她耍了一通脾氣,才迫得和媽同意住院。一通檢查下來說是被重物砸著了,剛好在腳後跟那裡,已經過了半個月。需要住院。

  和筱白不知道除了生氣,她還能說什麼,“已經傷了半個月,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怎麼不去大醫院裡檢查?受傷是熬著能熬好的嗎?”

  家裡不止弟弟妹妹怵和筱白,和媽和大姐也是怵她的,見她發脾氣了氣得嘴唇發紫,都不敢吭聲了。

  “來醫院多花錢。”等和筱白不說話了,和媽才小心翼翼地說,“沒想到這麼嚴重。”

  “是媽不讓和你說的,怕你擔心。”大姐小時候生病治療不及時落了病根,她說話不清楚,嗚嗚啦啦的,“怪我,不該讓她去工地上。”

  “我這麼大年齡了,傷了也沒什麼。”和媽反過來安慰和筱白,“你回去上班吧,你大姐在這裡陪著就行了。”

  “你們是不是忘記爸是怎麼走的?”和筱白真是氣瘋了,話說的沒經大腦,“如果你也想這麼走了,丟下這個家的一大攤子,別指望我,你們不負責任我也不替你們擔。”

  大姐送和筱白出來,她看和筱白還在生氣,笑著勸她,“你又不是不知道媽媽,她節省習慣了捨不得花錢,別生氣了快回去上班吧。”

  “我不是氣她,我是……覺得自己沒出息。”在弟弟妹妹面前,和筱白總是板著臉的,在和媽面前她不敢表現出來一丁點累,只有在大姐面前,她還能像個小女孩一樣撒嬌,訴說下委屈,“大姐,我快頂不住了。”

  大姐拍著她的肩膀,抱抱她,“累了就歇歇,有我呢。”看到有賣烤紅薯的,大姐從口袋裡摸出來張十塊的,要了一大一小兩個紅薯,她把大的裹好遞給和筱白,“吃點東西再走,別餓著。”

  剛拿出來的紅薯,很燙手,和筱白的心裡很熱,“大姐,你有沒有恨過我?”

  “恨你什麼?”大姐把小的紅薯包起來,放在口袋裡,估計是想回去給和媽吃。

  “那次,如果你不是為了我,不會……”和筱白說著,想哭。

  大姐打斷她,“不怪你,是我自己身體不好,再說你是我妹妹,你享福就是我享福了,分那麼清楚做什麼。再說,你對晴晴和斌斌很好,我該感謝你。”大姐催和筱白,“別總為別人想,該為自己打算打算了,你不能一輩子都這樣。”

  兩個人的一輩子,是浪漫,一個人的一輩子,可能是寂寞。

  正是農忙時候,醫院骨科里竟然不少人,有些是車禍送過來的,有些是忙農活時候受傷送過來的,別人都傷得重,和媽就被安排在走廊里,說是等別人出院了再把她換進去。和媽上了年輕睡眠本就輕,走廊里吵吵嚷嚷的總睡不好,而且她看到別人的傷,會念叨幾句“和你們爸爸傷的地方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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