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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掉落著子彈,帶著的些許血液暈染在了白色的床單上。
“我身上發生了什麼?”
“我不知道,”托尼攤開手,“至少你能迅速自愈了,從某方面來講這是好事對嗎?愛麗森”
我閉上了眼不再回話,時間在一分一秒的過去。
原本不受控制的映出的光點,在我逐漸掌控住的微妙意識下消失了。
似乎是無師自通,又似乎冥冥中有什麼在引導著我,它在告訴我該怎麼做。
托尼似乎有些受不了太安靜的氣氛,他穿著機甲走著路,發出的沉重響聲迫使我抬頭看他。
他似乎很焦慮。
我朝後靠在床頭,儘管又一波接著一波的痛感發作著,但是這對我來說已經不算什麼了。
這大約就是娜塔莎說過的痛感訓練。
“我不會傷害任何人,”我低聲說著,目光落向牆面,“我也希望能解決一切。”
“讓他來見我,你知道我說的是誰。”
我只覺得自己此刻冷靜到不能再冷靜,無論外面指著我的槍有多少支,我似乎再也做不到恐懼。
托尼一下子站住了,他扭過頭看著我,機甲後的眼睛牢牢地注視著我,緊接著走了出去。
我重新低下頭閉上了眼,整理著大腦內的信息,直到一些記憶充斥在我眼前,這讓我忍不住呼吸一滯,心跳加快了幾分。
那是十歲之前的記憶,在我成長的過程中被淡忘,我記得在我十三歲的時候就已經徹底不會再去回憶了。我以為這很正常,但是上一次大腦異變我依舊沒能回想起來那些記憶,如果不是能力不夠,那就是被人封閉了。
而如今我也能清楚地感知到,還有一部分記憶依舊沒有恢復。
那是一段我十歲時的記憶,就好像被刻意隔離了一般。
愛爾。
他叫我愛爾。
咔噠一聲,門被打開了。
我看見一個穿著長長的皮質風衣的男人走了進來,臉上戴著眼罩,周身的氣息頗為肅殺。
我掃了他一眼,從上到下沒有絲毫掩飾。
他也看著我,目光中滿是冷漠。
我忍不住繃緊身體,這個人的一舉一動都帶著一股子殺伐果決的味道,大概是長時間身居上位,也許還經歷過戰爭,周身姿態無不證實著他強大的自信,似乎根本不在意這個房間內會發生什麼。
一眼看去根本無法看到任何我想要的信息,就像麥克羅夫特一樣。
“你好沃克小姐,我是尼克·弗瑞,神盾局局長。”
他看著我開口,聲音平靜帶著些許笑意。
我看不出他的真實情緒,這讓我感到不安。
“有什麼需要我幫助的嗎?”
弗瑞站在床腳,雙手背後平靜地注視著我。
“我的助理還好嗎?”
“哦,你說那個變種人,”我的手指猛地一顫,弗瑞笑了一聲,“她很好,已經被安全送回家了。”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襲擊我的人你們抓到了嗎?”
他搖了搖頭。
“那麼關於我的現有的資料,你們有多少。”
我沒有絲毫婉轉的直接開了口,面對這種人拐歪抹角只會掉進他的語言陷阱。弗瑞側了下身體,視線依舊沒離開我,但是目光中帶了幾分審視,似乎在思考是否應該告訴我。
或者,其實他們也知道的不多,不然不會在現在對我進行如此森嚴的防範。
“有一個名叫紅房的組織在對你進行追蹤,你有任何頭緒嗎?”
我搖了搖頭,弗瑞轉頭盯著牆面,側臉橫著那枚眼罩,看起來非常的高深莫測,他的指尖在身後敲擊著,一下又一下的節奏撞進我的耳膜,就像指針咔嗒咔嗒走著的動靜一樣。
我忍不住皺起眉,覺得自己的耐心沒有以前好了。
“你們調查過我,但是很明顯一無所獲。”
“是的,你猜的很對,沃克小姐。”
弗瑞轉過來語調聽起來很輕快,似乎絲毫不發愁這個。
“幸好你沒有什麼異常的舉動,除了有幾次你的身體自行升級。”
我頓了一下,想起那幾次辦公室發生的事情。
“刺激到我的眼睛的反光是誰做的?”
“紅房,並且”弗瑞轉過身,用那隻完好的眼睛看著我,“無論你的視線落到哪裡,都會是一樣的結果。”
神盾局非常清楚紅房的部署,那就說明他正在放縱紅房做這些事,他想看看那些人想做什麼,想看我會發生什麼變化,想看看我的反應,想看看我怎麼做出選擇。
而我尚未作出選擇。
我重新垂下頭閉上眼,不再看他。
幾秒過後他突然走了過來,拔出匕首的動靜讓我渾身一震,抬起頭就看見他走到我旁邊,用匕首割斷束縛著我手腕的繩子。
我的胳膊猛地往下一墜,酸軟的無以復加。
但是他將匕首遞給了我,自己握著刀刃,將刀柄沖向我。
我抬起頭看了他一眼。
“拿著它,沃克小姐,我相信你不會傷害任何人。”
他開口,眼睛裡帶上了薄薄一層的笑意。
我抬起手去拿匕首,手指因為肌肉酸軟控制不住的顫抖著,痛感蜂擁而至,我捏著柄部骨節泛出慘白,但是面上始終沒有任何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