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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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家姑姑不在。」看門的小廝說完,便準備將門關上,卻被劉敘樘的手擋住了。

  「她去哪兒了?」他面色威嚴,語氣凝重,將那半大小子嚇了一跳。

  「大人,今天一早姑姑她就急匆匆的出門了,也沒告訴我們要去哪裡,姑姑不說的事情,誰敢打聽,小人是真的不知道。」

  見他不像說謊,劉敘樘搭在門上的手漸漸松下,語氣也變的和緩下來,「既然姑姑沒有出遠門,我們就在這裡等她好了,她什麼時候回來,我們把事情全部問清楚了,才會離開。」

  ***

  然而劉敘樘和蔣惜惜在前堂坐了整整一下午,樺姑也沒有回來,眼看天色要黑了,蔣惜惜便有些坐不住了,她將旁邊早已涼透的茶水一飲而盡,站起來在屋內來回踱步,「她會去哪裡呢?為什麼從秦府出來,她沒有直接回來,而是又去了別處?」

  劉敘樘皺眉沉思,過了一會兒,突然說道,「難道除了秦應寶,她還有其他人可以商量對策不成?」

  蔣惜惜望著門外昏黃的天色,「我倒是想起一件事情,那天,我來棲鳳樓找她,卻發現樺姑失魂落魄的跑到後院的一口水井旁邊,她嘴裡一直說著一句話,當時我以為她被嚇得有些神志不清,說的都是些胡言亂語,現在想起來,那話可能倒真不是隨便說說的。」

  「她說什麼了?」

  「紙馬殺人是個謠言。」

  「謠言?」劉敘樘重複了一遍,陷入了長久的沉默中。

  「劉大人,你在想什麼?」蔣惜惜看著他那兩道糾在一起的眉毛,忍不住問道。

  「劉兄今天寫的名單,上面也有樺姑和秦應寶吧?」

  蔣惜惜點頭。

  「我突然有一個想法,或許,棲鳳樓這幾起案子和九年前韓門一案並不是獨立存在的,而是有某種關聯。」

  「除了當事者都燒過紙馬,它們還有其他相同的地方嗎?」

  「說不清楚,但是樺姑形跡可疑,棲鳳樓出了這麼大的事情,還是支支吾吾的不願道出實情,或許,她真的是在替誰保守著秘密,一個驚天的秘密。」

  正說著,樺姑已經從外面推門進來,雖然面帶病容,臉色蠟黃,但是她的精氣神卻比前幾日不知好上了多少,臉上的兇狠跋扈又出現了,那抹常年占據眉心的得意仿佛點燃了她渾身的鬥志。

  蔣惜惜覺得情勢有些不對,於是上前一步,「你剛才去哪裡了?」

  樺姑看著她笑,臉上分明寫著四個大字:滿不在乎。

  「閒來無事,出去逛逛。」

  「逛逛?你現在還這樣的閒情逸緻?」

  樺姑盯著她,臉上的笑意逐漸變得猙獰,最後,定格成一張皮笑肉不動的假臉,「蔣大人,現在還在和我猜啞謎呢?不過呢,你們做的那些上不得台面的把戲我都已經知道了,麻煩你轉告程大人,他好歹也是一方官員,以後不要再做這些下三濫的事情了。」

  蔣惜惜聽她出言不遜,臉色頓時變了,剛想發火,卻被劉敘樘攔住了,他盯著她的麵皮,「樺姑,你這話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樺姑突然放大聲音,「棲鳳樓最近出的這幾起怪事都是新安府搗的鬼吧,我今天不怕將話放在明面上,你們想對付我,就明刀明槍的上來,我樺姑雖是一介女流,但也絕不會不戰而退,私底下搞這一出出小把戲,實在是噁心至極,不過我全記下了,這帳,以後咱們一筆一筆的算。」

  蔣惜惜被她說的一頭霧水,剛想再分辨幾句,又被劉敘樘勸下了,「算了,別理她的瘋言瘋語,反正出事的也是棲鳳樓,到時候後悔的還是她自己。」

  他拉著蔣惜惜一路走出門,到了門口,看她還是憤憤不平,這才說道,「現在不是置氣的時候,蔣姑娘,我越來越覺的,這燒紙馬一事裡面藏著古怪,樺姑出門了一趟,就像是有了底氣,什麼都不怕了,而且,她還覺得這幾起案子都是新安府在搞鬼,你想,這是為什麼?」

  蔣惜惜被他說得一愣,強迫自己平息怒火,仔細回味他這幾句話,末了,她看著劉敘樘,「她這滿身的底氣應該是來自今天下午去見的那個人吧。」

  劉敘樘點頭,「她見秦應寶已經不中用,便去找了另一個人,那個人安慰了她,或者說,他說服了她,告訴她不要怕,紙馬殺人是假,棲鳳樓的案子也是假,讓她按兵不動,靜心觀察便是。」

  蔣惜惜驚恐的睜大眼睛,「那個人......是誰?」

  劉敘樘看著即將落下的夕陽,目光瀟瀟,「不知道,他躲在暗處,用一隻看不見的手安排了這一切,可是我們對他,卻是一無所知。」他突然抬起頭,「我們現在快回新安府,將這一切告訴程兄,這世上只有他能想出一個萬全之策出來。」

  ***

  秦應寶藏在一條小巷子裡,看到那些尋找他的家丁接二連三的從巷口跑了過去,這才小心翼翼的走出巷子,朝著相反的方向跑了過去。

  現在是晚上,路上的行人已經不多,但是他見人便走過去,嘴裡還是那句話:「你知道閆可望在哪裡嗎?他把我的小玉帶走了。」

  遇到好心人,會搖頭嘆息一番,塞給他幾個銅板,但是更多的時候,他往往會被受到驚嚇的人一袖子揮在地上,「死瘋子出來跑什麼跑,快去找你老娘去。」

  秦應寶不反抗,也不生氣,他現在真的成了個活著的人偶,心裡只有一個念想,那就是要找到小玉。

  她是那麼鮮活,那麼靈動,怎麼可能只是一張皮,家裡那張皮不是她,她在那晚被閆可望抓走了,再沒回來過。

  「找人啊?」忽的,一個聲音在背後響起,秦應寶挺著僵硬的脖子,緩緩將頭轉過去,那個人他不認識,不過,夜色深重,他的面孔被黑暗浸的模模糊糊的,本來也看不大清楚。

  他堅定地點頭,「我要找閆可望,要找小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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