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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傳賜的李公公一回到宮中就急急趕去勤政殿復命。

  「給皇上請安。」

  隗文帝隨手撂下手中奏章,「齊鉞的身子好些了嗎?」

  奏章碰倒了案前的筆架,李公公一面上前收拾,一面答道:「定北侯攜懿寧郡主出來道謝,已是瞧不出有什麼問題了?」

  「郡主?」隗文帝眉峰一挑,「李奉,朕發現你最近的差事是辦得越發的好了。」

  李公公連忙賠笑道:「聖上這是哪裡話,小的不過依著聖上的吩咐辦事罷了。」

  「是嗎?」隗文帝不動聲色的從李公公整理好的筆架上取下一隻銀毫,「若非你差事辦得好,齊鉞為何要封你一封大紅包啊。」

  「聖上……聖上!小的沒有啊!」李公公嚇得撲倒在地,頓時冷汗連連,「定北侯給小的賞錢,也是謝皇上恩啊!」

  「他給你賞錢,要的就是你別來朕面前言語他與新夫人的事,我說的可對?」隗文帝放下手中毛筆,闔眸靠在龍椅之上,「你又去哪收了份銀子,竟敢到朕面前嚼定北侯與新夫人的舌頭根子!」

  李公公跪伏在殿前,大氣都不敢喘,斗大的汗珠子順著下巴滴在殿前的墨色大理石磚上。

  「滾出去。」隗文帝仍是不睜眼,「王宮這麼大,你自尋一個去處,別再教朕瞧見你。」

  李公公去後,大殿屏風之後,一朝服男子距步走出,只對隗文帝恭謹行禮,並不言語。

  「都說你表妹與那齊鉞不睦,朕心裡一直不安,深怕錯點了鴛鴦譜。」隗文帝起身,扶起殿前男子,「後天除夕恰逢你表妹三朝回門,韞謙啊,你也幫朕好好勸和勸和?」

  「小姐!馬車備下了,咱走吧!」

  林詩懿打大老遠就能聽見付媽媽的大嗓門,她走上前去往府門口一望,「只有我一人歸家,何故備下這樣多的馬車?」

  「姑爺教人備下的,三朝回門的謝禮,除夕新年的賀禮,還有……」付媽媽掰著手指頭數著,「我也算不清了,大抵都是年前聖上賜下好東西。」

  林詩懿瞧著門外的馬車,大抵在心裡估量了下,「他可還吩咐了別的?」

  「姑爺說身子不適,怕給老爺過了病氣,就不同小姐一道回去了。」提到齊鉞的身子,付媽媽總算收斂了嗓門,「姑爺說,老爺那邊還請小姐多擔待。」

  林詩懿又回頭瞧了眼熟悉的侯府景致,默了半晌才道:「走吧。」

  齊鉞的脈象她已經把了又把,細微的病症也都向荊望等詢問得一清二楚,眼下只差好好研究解藥的事了。

  北境催問齊鉞歸程的奏報一封接著一封,熬不出正月里,齊鉞就該走了。

  她今日跨出了將軍府的門檻,便沒有再回頭的打算。

  作者有話要說:  對不起..容我再讓齊鉞囂張兩天..不會太久了!!!

  第9章 彎刀寒芒破除夕

  日落便是除夕夜,家家戶戶忙著晚間的團年宴,東門大街張燈結彩,一來慶凱旋,二來賀團圓。只是酒肆茶樓關了張,街上行人未幾,難免顯得寥落。

  到底已經不似舊時游上苑,車如流水馬如龍。

  馬車搖晃得林詩懿昏昏欲睡,直到聽見一聲刀劍出鞘的金屬嘶鳴,緊接著是一聲男人的斷喝——

  「何人!」

  一個滿臉是血的男人突然衝出街道倒在馬車前,車夫忙不迭地拉緊韁繩,制停馬車,一連串動作太過突然,顛得馬車內本就不大精神的林詩懿一個趔趄,險些摔出馬車。

  「何事?」林詩懿穩了穩身子,掀開馬車窗簾一角問道:「我方才似是聽到了荊望的聲音?」

  「有人突然衝到馬車前,荊望他……」付媽媽擰著眉眼朝馬車前瞧了兩眼,支吾道:「也不知那人還活著嗎……」

  事關生死,林詩懿也不再多問,提起裙擺便跳下了馬車,也不顧付媽媽在身後嚷嚷著「危險」,徑直上前查看。

  她看見荊望單膝觸地跪在馬車前一丈遠,臂彎里橫著個滿臉是血的男人。

  男人自額頭流出的血跡已經有些乾涸,糊了半張臉,嘴角還滲著絲絲鮮紅的新血。

  那男子儼然已經氣若遊絲,林詩懿來不及多想多問,直接上前撩開男子的袖擺,搭了搭脈。

  荊望行伍出身,懂不了那麼多繁文縟節,倒是在一旁攔不住自家小姐的付媽媽,難受得只得捂上了雙眼。

  「藥,提氣的藥。」林詩懿眼神朝四周圍巡視一圈,最終落在荊望身上,「你家侯爺在馬車裡都裝了什麼?可有藥?」

  荊望點點頭,「年前宮裡賜下了好些補藥,侯爺補身子吃掉些,剩下的都在車裡了。」

  「好。」林詩懿即刻轉頭,「付媽媽,尋人把車裡裝藥的盒子悉數抬過來。」

  付媽媽瞧著林詩懿堅定嚴肅的神情也便不敢多問,緊忙跑去安排。

  「你為何在此?」林詩懿這才得空問了荊望一句,「這又是怎麼回事?」

  「我……」荊望支支吾吾,一來不知如何向林詩懿解釋懷裡男子被自己誤傷,二來,他出現在這兒的事,本也是齊鉞吩咐過不准教旁人瞧見的。

  現下,全都搞砸了。

  林詩懿掏出懷中錦帕,替受傷男子簡單地清理了下滿臉的血跡,問道:「你乾的?」

  「他突然沖向馬車,我隔得遠也瞧不清,只當是刺客呢,飛身一腳,誰知道……」荊望羞惱地低下頭,「誰知道湊近看清他一臉血也已經收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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