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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子言仔細的分析了一下百里寒所說的事,而後問:「那寒少將軍想讓下官如何做?」
百里寒道:「那晚我觀察了一下劉楊那日出發的放下,是去西邊,我不好輕舉妄動,你幫我派人去查一下,還有就是待我兄長來了淮州之後,你把此事告知他,讓他小心。」
交代完了之後,百里寒正欲走,莫子言忽然喊住她,溫和的問:「下次寒少將軍入下官的房中,可否提醒一下?」
百里寒望向他,微蹙英眉,不解的道:「我非採花大盜,你更非嬌艷小娘子,何必這麼麻煩?」
想了想,又道:「若是你覺得我毀你清譽的話……下回你睡覺之時多穿些便是了。」
……
他又怎知她何時尋來?
莫子言忽然有些啞口無言。
百里寒沒他想得多,說完這些話後,便直接出了屋子,走前還警惕的觀察了一眼外邊。
待百里寒離開後,坐在床上的莫子言淡淡嘆息了一聲,隨而嘴角微微上揚,有些許的無奈,
——
再說當裴疆與玉嬌回到淮州,已是四月。
四月的淮州很是溫暖,與金都的天氣天差地別。
還未入淮州城,行伍就停了下來。因是吳維和淮州大大小小的官員都在淮州城外相迎。
在裴疆失蹤的那大半年中,玉嬌也見過幾回吳維,這幾回都是吳維故意製造的相遇。
因為這幾回,以至於玉嬌不懼吳維,只覺得他這個人噁心得很。
裴疆摸了摸玉嬌的臉頰:「我去去就回。」
玉嬌乖巧的點頭。
待裴疆下了馬車,玉嬌在馬車上哄著小團兒。半會後,才微微掀開了帷簾,看了眼城門前的陣仗。
以吳維為首,官員分站在城門的兩側。包括吳維在外,臉上都帶著笑意,而笑意越燦爛的,估摸著這心裡邊就越嘔得很。
初見裴疆的時候,吳維曾有過一瞬間的錯覺,覺得此人會成為他的絆腳石,只是後來在軍營試探之後,覺得這小小的護衛不足為懼。可怎麼都不會想到自己放過他一馬,竟讓他在今日成了這淮州的主!
以前是這小小護衛見了他要行禮,如今竟然要在他看不起的這個人面前行禮!
吳維心裡確實堵得慌,但臉上卻一點都沒有顯示出來。
見了裴疆後,略一拱手:「下官等恭迎淮南王。」
吳維的話一落,官員也跟著行禮:「下官恭迎淮南王。」
裴疆淡淡的道:「不必多禮。」
目光冷清的環視了一圈,最後落在了吳維的身上,聲音淡漠:「吳總兵,許久許久不見,別來無恙?」
吳維笑道:「多謝王爺掛念。」
「先前本王不在淮州,聽聞吳總兵對玉家多加關照,有勞了,往後便不用吳總兵如此上心了。」
吳維的笑意有一息間的僵硬,隨後笑道:「王爺或許有些誤會了。」
裴疆微微挑眉,倒也不說誤會,愣是沒有給吳維台階下。
吳維先前頻繁登門玉府,許多人是知道的,也知道他醉翁之意不在酒,而在於玉家千金的身上。
當時玉嬌風評不大好。有的當玉嬌是寡婦,又或者是被拋棄的。所以對於吳維看上了玉嬌,還是她修來的福氣。
可誰都沒有想到,玉嬌的福氣更大。
當時若是跟了吳維,說得好聽是平妻,但平妻不過是商人上流行的說法罷了,實質上還是妾。但現在沒跟吳維,卻成了淮南王妃。
這一比較,天差地別。
靜默了片刻,氛圍尷尬之時,吳維給自己找了個台階下,笑得恭敬:「對了,下官在府邸為了王爺準備了洗塵宴,還望王爺今晚賞臉。」
說是洗塵宴,但今晚淮州城的所有官員都會出席,淮南王若不來,那下得何止是吳維一個人的面子。
裴疆淡道:「吳總兵為本王如此費心,本王豈能不去?但現在王妃舟車勞頓法了,本王得先送她回去。」
吳維應道:「應當的。」
說著,便讓了道。
裴疆點了點頭,而後轉了身走回馬車。
看著裴疆的背影,吳維眼底一片陰暗之色。
隨而心裡頭堵都慌的朝著裴疆的背影躬腰:「恭送淮南王。」
吳維身後的官員也低下腰,異口同聲道:「恭送淮南王。」
裴疆回了馬車,玉嬌問他:「吳維說了什麼。」
「他在他的府邸做了個洗塵宴,邀我今晚過去。」
玉嬌道:「你答應了?」
裴疆點頭。
玉嬌想了想,輕聲道:「他雖然不至於現在動手,但你還是小心一些。」
裴疆:「你放心,我心裡有數。」
——
再說淮南王府還尚未修建好,所以裴疆自然還是居住在玉府。
玉府這邊,因知道裴疆和玉嬌今日會回來,所以一早便張燈結彩,好不喜慶,就是門前都是兩排相迎的人。
「你們都給我精神點,還有上邊掛紅菱的,歪了,給我正些!」玉家二爺一樣一樣的檢查,確保萬無一失,就好似在忙自己的事一樣。
玉恆磨磨蹭蹭的從隔壁院子出來,玉二爺見了,立馬過去給他拉正衣襟:「你看看你都成什麼樣了,青樓是不逛了,但你這怎麼還是一天天沒個正形,你二妹和你妹夫一會就快到,能不能有個正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