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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番玉家送來米糧,當真是雪送炭!」因暫緩了難題,幽州刺史滿面笑意,心情甚好。
裴疆恭敬道:「岳父曾言他雖為商賈,但國之有難,吾等亦當竭力助之。」
「好,好!」幽州刺史連說了兩個好字,臉上帶著笑意:「玉家有這等憂國憂民,為朝廷排憂解難的胸懷,我定會如實上報朝廷,告之聖上。」
幽州刺史所說的,也是裴疆此行和玉盛籌備米糧的目的。
不需要任何的賞賜,只要有個嘉獎便也足以。這個嘉獎無論如何都能讓那淮州總兵吳維忌憚,後邊玉家再繼而為朝廷捐資,吳維若是不想,朝廷過多的注意到他,便不會動玉家。
「此番來幽州,我先行讓人給你安排住處,多住幾日。」
裴疆卻是道:「因家有未婚妻還急急等著我回去,所以我明日便會返程。」
幽州刺史愣了下:「這麼快?」
裴疆低斂眼眸,「我也甚是想念家的未婚妻。」
明白年輕人正是感情最重之時,所以幽州刺史了解的笑了笑,應道:「好,明日我親自送你!」
裴疆恭敬行禮:「謝過大人。」
告辭之時,幽州刺史目光略帶探究的盯著裴疆的臉看,帶著些許探究地問:「不知裴小兄弟是哪裡人士?」
畢竟也不是相熟之人,也不必全然交底,裴疆便回道:「淮州人士。」
幽州刺史點頭,略微思索了下,笑道:「我只是覺著裴小兄弟不像是南方那邊的人,倒像我們北方這邊的人,所以才會如此問,不必在意。」
隨之喊來府管事送客。
看著裴疆離開的背影,幽州刺史眼浮現幾分疑惑之色,低聲自言自語:「瞧著真有幾分眼熟……」
第55章
玉嬌從未曾想過自己有朝一日也會犯上相思, 且還犯得茶飯不思,導致整個人也都瘦了一圈。
以前裴疆在身邊的時候,玉嬌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有多喜歡他。也懷疑過比較喜歡他那好看的臉, 可當他離開了一個半月之後, 她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稀罕他。
眼看就要一個半月了, 裴疆連隻言片語都沒有, 玉嬌更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回來,想念得很。
所以便日有所思, 夜有所夢。玉嬌夢到過許多回裴疆,便是連先前做過的那些春色旖旎的夢又夢到了一遍,每每醒來, 玉嬌都會先羞一遍,隨後又因裴疆不在而極為想他。
而今夜玉嬌睡得極為不安穩。
她又做了一個夢。這個夢與先前的不一樣。夢中裴疆忽然失蹤了,再後來他似乎尋回了自己的親人, 還是被封為了淮南王。
可是當他再回到淮州之時, 卻不記得她了, 看她的眼神非常的陌生。
夢到此,玉嬌便被驚醒了。醒了之後在床上坐了許久, 一直盯著帳外的已經微暗的燭火。
坐了約莫小半個時辰之後,才掀了被子下了床,披上了狐裘後點了個小燈籠出了屋子。
十二月底的天氣, 比裴疆初初離開榕城的時候還要冷了許多。
這幾日連續下了幾日細雨,入夜之後才停了,但也因此更為刺骨的寒冷。
出了溫暖的屋子, 玉嬌冷得渾身瑟瑟發抖,但還是扛著冷走出了自己的小院,去了隔壁的小院。
裴疆的院子本就少人,他這帶著福全一走就是一個半月,所以一入夜就像是沒了人氣一樣,冷冷清清的。
玉嬌推開了裴疆的屋子,走進後復而關上。慢悠悠的到了裴疆的衣櫃前,打開後拿了件他的衣裳,然後整張臉都埋進了他的衣裳中。
是裴疆那冷冷清請氣息,但很細微很細微,細微得幾乎不可察。
玉嬌躺到了裴疆的床上。她想著就睡一會會,等五更天的時候,她再起來回房。
裴疆的屋子也沒燒爐子,冷得慌。玉嬌蓋上了他的被子,卻依舊冷得瑟瑟發抖。
裴疆的被子過於薄了。
雖是如此,但感覺到裴疆就像是在自己身旁一樣,所以玉嬌還是在這在冷冰冰的床上睡著了。
約莫四更天的時候,有一行人敲響了玉家別院的正門。
守夜的人聽到了敲門聲,往門外喊了聲何人。
隨之傳回:「是裴姑爺回來了,還不快快開門!」
那守門的人聽出了是裴姑爺身邊小廝福全的聲音,忙把門給打開了。一開門便見披著墨黑斗篷帶著兜帽的裴疆,臉上頓時露出了喜意。
「裴姑爺你可算是回來了!」
裴疆跨入門檻,淡漠道:「天還未亮,莫要聲張我回來了,以免驚動旁人。」
玉嬌這時候睡得真香,若知曉他回來了,定然會起來的。
而天這般冷,偏偏玉嬌甚是畏寒,裴疆自然不捨得冷了她。
入了府,裴疆讓其他人回去休息後,才回了自個的院子。
只是才入院子,便見自己的屋中傳出微弱的光亮。
裴疆略微皺了皺眉,卻還是到了略過天井,到屋外,打開門踏入。
甫一進屋,便瞬息察覺到屋中有人。
目光落在了床上,隔著紗幔隱約可見床上躺了個人,且還是一個比較嬌小的人。
裴疆默了一息,隨即關上了房門,朝著大床走去。撩開了帳幔,便見冷得瑟瑟發抖的玉嬌正蜷縮在他的床上,懷中似乎還抱著他的衣袍……
相思的人不僅有玉嬌一人,裴疆也是思念如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