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你愛的終究還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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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姥爺,你別聽她胡說!我和歆臣在房間裡的時候忽然聽到下面有吵鬧聲,這才出來,沒想到正好看到表嫂在叱罵表妹……」袁昕眉連忙解釋,唯恐老爺子真的認為她一直在一旁冷眼旁觀。

  白錦心中泛著冷笑沒有回答,一直在屋子裡?一直在屋子裡,她怎麼連他們說了什麼話都清清楚楚?此地無銀三百兩,又把老爺子當猴耍了嗎?行啊,那就一起耍啊。

  「都住嘴!」老爺子一聲令喝,沒人再敢說話,袁昕眉也將要說出的話生生咽了回去。

  「看看這個家現在還像什麼樣子?!」老爺子環視所有人,怒喝道,「你們都當我老了,瞎了是不是?一個個就盼著我趕緊入土,最好我現在就氣死,好分遺產是不是?」

  「姥爺,我是您的外孫女!您怎麼可以把我算進去啊!在這世上,您是我最親最後的親人了,媽媽生前最敬愛的人就是姥爺您,小的時候,媽媽就告訴我,一定要孝順姥爺您!」袁昕眉眼圈紅了。眼淚似都要落下來了,「……本來我們一家人挺和睦的,都是她,白錦!自從她回來,我們黎家就沒一天安穩日子!姥爺,您真要是為了這個家好,就該把她趕出去!她在黎家一天,我們家就永遠別想再安寧了!」

  和睦?白錦都想笑了,究竟有多厚臉皮,袁昕眉才能說出「和睦」二字,她還真是從小缺愛啊,肯定是一次也沒見過「和睦的一家人」到底是什麼樣的。袁昕眉是真把老爺子當成快入土的了,所以腦子也不過過秤,什麼話都敢說。

  黎老爺子握緊了拐杖,聽著外孫女的哭號,眉頭皺得更緊。

  就在這時,一直在旁邊「兩耳不聞窗外事」的羊叔走了過來,恭敬道:「董事長,柏醫生來了。」

  像是得了某種訊號,白錦忽然握緊了手臂,緊緊咬住了唇,額頭也滲出冷汗來,似是終於忍不下去了。黎川也不待老爺子發號施令了,一下就抱起白錦,沖羊叔道:「讓柏醫生先給我老婆看看。」

  羊叔看著黎老爺子臉色都青了,卻沒有說話,便已瞭然。領了柏醫生跟著黎川上了樓,待白錦捲起袖子,她的手臂已是一片紅腫,看得黎川眼神驟然一縮。

  柏醫生給白錦檢查過後道:「應該沒有傷到骨頭,但我還是建議你們去醫院拍個片子,才能完全確定下來。」然後又說了一些處理紅腫的辦法,便要跟著羊叔離開。

  白錦道:「大夫,請等一等。」她一指黎川,「麻煩您也幫他檢查檢查,他也被他爺爺揍了。」

  柏醫生有些吃驚地看向黎川,黎川卻面不改色地回絕了:「我沒事,不用檢查。」

  「什麼沒事?你要是半夜死在床上,我就得守寡了。」白錦剛說完,黎川就瞪著她,她用力推了他一下:「去,讓大夫去幫你檢查檢查。三五分鐘的事,又耽誤不了你多少時間。」

  最終,黎川解開衣服,由柏醫生給他檢查了一番。那健碩的身體上一道道棍子痕跡,看著很是醒目嚇人,而羊叔一直在旁邊安靜地看著,一言不發。

  白錦真懷疑黎川是不是沒有痛感,身上腫了那麼多處,連眉頭都不帶皺一下的。最終,柏醫生也是說他身上的傷沒什麼大概,也是建議去醫院再看看。

  羊叔領著柏醫生一起離開時,還往屋子裡看了一眼,黎川敞著西服,露出滿是紅痕的偉岸身體。卻坐在床邊,托著白錦的胳膊看著,小心翼翼的。似乎,他根本就沒有受傷一樣。

  「去給我拿塊冷毛巾來,我先冷敷一下。」白錦只感覺胳膊火辣辣的疼,便指使黎川道。

  「現在就去醫院。」黎川二話不說便又將她抱起,白錦伸手拍他:「放我下來,疼疼疼……」

  黎川嚇得連忙放下了她,端起她受傷的胳膊說:「很疼?」

  「你再動我,我就疼。」白錦抽回手臂,「你爺爺沒把你骨頭打斷,我的胳膊也不會斷。去拿毛巾啊。」

  白錦推了一下黎川,黎川此時已經在瞪著她了,他拿了一塊乾淨的冷毛巾來,白錦將冷毛巾貼在胳膊上,指望能減輕點兒痛。黎川也不敢隨意再碰她胳膊了,卻緊盯著她,聲線都冷了下來:「你故意的?」

  白錦扭頭看他,他眼底浮現出熟悉的怒氣,顯然是以為她是故意挨了老爺子這一棍子的:「什麼故意的?你爺爺是用棍子抽你,我瘋了才故意去替你擋棍子,挨你爺爺那一下?好讓他突然大發慈悲,不再針對我了嗎?我還沒那麼傻。再說,他是你爺爺,他不會真下狠手把你打死的或者打斷你肋骨的,我根本……」

  「那你為什麼還去替我擋棍子?」眼前忽然多了一張臉,黎川按著床,忽然欺身而上,兩人的臉龐離得很近。白錦聽到了自己咚咚的快速的心跳聲,而他露出來的身體,明明每天都能看到,但還是讓她覺得氣溫忽然驟升了。

  為什麼?即使知道他爺爺不會真的打死他,可看著那一棍子一棍子落在她身上,她卻再也無法像從前一樣熟視無睹,只因……心已開始因他動搖。

  白錦撇過了頭:「我願意,行了吧?」

  黎川清俊的臉上漾起一絲笑意,真正從心底發出的笑意,聲音也更加柔軟了:「可是我卻捨不得你為了我受傷。」

  怦!

  如同心裡住著一個地雷,猛然炸裂,讓她那麼措手不及。

  她聽過他很多霸道的話,卻極少聽他對她講情話。沒有想到,這麼不經意的一句,就讓她整顆心都震動起來。

  可是我卻捨不得你為了我受傷。

  就是顧歆臣,也沒對她說過這句話。

  四目相對。黎川將她抱在懷裡,輕輕地抱著:「你剛才跟爺爺說得那些話,不管有幾分真,我都挺開心。」

  白錦伸手也輕輕抱住了他,勾唇一笑:「我說得是真的。」

  有她這句話,足矣。

  書房。

  柏醫生給老爺子量過血壓後,表示身體一切正常,但老人家已經上了歲數,不宜再大動肝火,應靜心養神。老爺子憤恨道:「靜心養神?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各個都是削尖了腦袋鑽營,可勁兒的鬧。這個家都快被他們幾個小兔崽子拆散了!他們是不把我這把老骨頭拆沒了,是不會消停的!」老爺子越說越客氣,直拍桌子。

  就在柏醫生要走時,老爺子長嘆一聲:「你給那兔崽子也看傷了?」

  「是。」柏醫生看了一眼旁邊如雕塑的羊叔,未等老爺子細問,便道,「三爺身上的傷痕一共有八處,我給他檢查過了,應該是沒傷到骨頭,但還是去醫院拍個片子合適,畢竟人身上的骨頭其實還是很容易斷的。還有那位小姐。手臂正挨了一棍子,手骨也是人身上最容易折斷的骨頭,也應該去照照片子合適。」

  「別跟我提那個女人!」老爺子厲聲道,「你去告訴那混帳小子,讓他去醫院!」

  老爺子一聽黎川身上傷了八處,就有些不淡定了。黎川現在可是騰輝的頂樑柱,他要是有個什麼好歹,老爺子還真是一時找不到合適的繼承人來。

  柏醫生又道:「那位小姐似乎不願意去醫院,三爺似乎是想要陪著她。」

  老爺子牙齒咬得咯咯響:「那就讓他陪著她!他就算骨頭斷了,也是他活該!他疼死也是活該!現在在他眼裡,除了那個女人,還把誰放在眼裡過!不孝子!不孝子!」

  柏醫生跟羊叔點了一下頭,便離開了。

  老爺子剛閉目養神,門外就響起了敲門聲:「姥爺……」

  羊叔看著老爺子沒睜眼,便道:「董事長,您也累了一天,我去跟表小姐說,您需要休息。」

  老爺子嘆了一聲,睜開眼:「讓她進來吧。」

  還未等羊叔去開門,門嘩的一聲就開了,袁昕眉風風火火就進來,後面跟著顧歆臣。

  羊叔微皺眉。卻還是恭敬地叫道:「表小姐,顧先生。」隨後便退了出去。

  「怎麼現在越來越沒規矩了?」老爺子道。

  袁昕眉眼圈一下又紅了:「姥爺,是白錦惹您不開心,您怎麼總拿我出氣?」

  「好了好了,來幹什麼?」黎老爺子耐著性子問道。

  袁昕眉走過來,摟著黎老爺子的手臂:「姥爺,你為什麼不把她趕出去,還讓她在家裡待著?您還嫌咱們家裡被她鬧得不夠亂,還要留下她繼續作妖嗎?」

  自從白錦被黎川抱進房間,黎老爺子就氣呼呼地進了房間,也沒說要把白錦趕出去。等了一會兒,袁昕眉就等不及了,因為白錦在這個家裡多待一分鐘,她身上都像被扎了刺兒一樣。所以,她就急不可耐地來打探消息了。

  「這件事我自有分寸。」老爺子眼裡閃過一道銳利的光,「我現在累了,想要休息了,小眉,你們先出去吧。」

  袁昕眉碰了個釘子,有些不甘心:「姥爺……」

  「出去吧……」老爺子又說,袁昕眉生著悶氣就出來了,在顧歆臣也要出來的時候。老爺子忽然又睜開了眼:「歆臣……」

  「姥爺。」顧歆臣立刻站住,轉身,抬頭看著老爺子,目光平靜如水。

  「黎川不僅是我孫子,更是騰輝的總裁,你現在不僅是騰輝的總經理,更是昕眉的未婚夫,黎川的表妹夫。昕眉任性就算了,但你不能跟著她一起任性。你對你表哥說得那些話,我不希望再聽到第二次。」老爺子盯著顧歆臣道。

  顧歆臣立刻低頭,聲音依舊平靜如水:「是,姥爺,以後我會注意自己的言行,也會多勸著昕眉一些,絕不會再有今天的事情發生。」

  老爺子點點頭,揮手讓他出去。

  顧歆臣出來,看著黎川抱著白錦進去的房間,目光又變得幽暗如鬼火。他沒做太多解釋,是因為老爺子什麼都心知肚明,說多了反而不好。雖然黎家早已上下不寧,但老爺子卻很「重視」表面的和睦。

  從剛才老爺子那番話中,顧歆臣也聽出來了,就算黎川不聲不響地跟白錦復婚,帶著她回來,把黎家攪得天翻地覆,但並不影響老爺子對他的重用。從再未提及罷免黎川總裁的職位,還有剛剛縱容黎川把白錦抱上樓去就再也置之不理,都能看出,老爺子其實並不想把黎川攆出黎家,更不想把黎川逼急了,失去這個最有商業頭腦和手腕的孫子。

  白錦,你竟然又為了黎川回來了!還跟他復了婚,你愛的終究還是他……

  顧歆臣盯著那個方向。面色如冰雕……

  書房。

  黎老爺子許久沒有說話,身上的怒氣開始消散,凝聚成了一團團的黑暗,像是潛伏在某個角落散發著陰寒氣息的可怕生物。

  老爺子虛著眼,眼中閃過精光:「想要進來是嗎?想把我家攪得天翻地覆……那也要看看,你能待多久。」隨後,靠在椅子上,合著眼,慢條斯理道,「小羊,把她接進來吧。」

  羊叔瞅向老爺子:「您的意思是……」

  「不是要鬧嗎。那就更熱鬧些吧,熱鬧了,這人性也就看出來了。」老爺子喃喃道。

  「是,我現在就去辦。」羊叔鞠躬,便走了出去。

  屋內,白錦喝了一口水,環視房間,才覺得這個房間有幾分熟悉,雖然家具都變了,但頭頂上的燈卻沒變----她曾每天都看到那盞燈。這裡是……白錦心中微沉。

  她和他過去住的房間。

  她沒想到,這個房間還保留著。

  她就是在這個房間裡最後一次看到黎川。他站在床邊,被黑暗濃濃包圍著,身上籠了重重冰冷的寒意。在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后,她無比驚懼,害怕他的折磨。他卻讓她滾,立刻就滾。

  於是,她就看都沒看他一眼,忙不迭地滾了出去,徹底滾得遠遠的。

  往事襲上心頭,只有種種酸澀與悲涼。

  黎川將她摟入懷中,抵著她的肩膀:「在想什麼?」

  白錦看著他:「這是我們結婚時的房間,你還留著?」

  留著。是要記住她給他的屈辱?還是,時時刻刻提醒他,不要忘了對她的恨?

  黎川也看著這個房間,而後眸色淡淡,看不清楚情緒:「留著,為了這一天。」

  白錦眼神深深一震,她不懂黎川說得什麼意思。

  自從跟白錦離婚後,他就搬出了黎家。這裡,原本是想毀了的。因為一看到這個房間,就能讓他想起關於白錦的一切,就讓他恨火中燒。可是。除了讓人把房間裡她曾用過的家具都丟出去之後,他卻還是保留了這個房間。不知是想留個念想,還是不讓自己的仇恨之火熄滅。如今,方知,只是為了留下她存在的一點兒痕跡,給自己留下最後的一點兒念想。

  黎川側頭吻住了她的唇,帶著幾分強勢便探入其中,順勢還將在床上,白錦推推他:「你身上不疼嗎?」

  現在黎家上下的炮火還對準他們,他居然還有閒心做這種事!

  「這麼害怕自己做寡婦嗎?」黎川低聲問道,忽然皺著眉。「白錦!」

  白錦故意捏了一下他的痛處,挑眉:「我還以為你的肉是鐵打的呢,原來也知道痛。」

  黎川附在她耳邊,聲音低低的,帶著幾絲調笑和狎昵:「其實很痛,就想在你面前裝個男人。」

  於是白錦更用力擰了一下他剛才的痛處,黎川嘴巴大張,冷哼一聲,就從白錦身上滾落下來,全身都蜷縮成了一團,五官都擠到了一處。

  白錦看到他還演上勁兒了。戳戳他的身:「怎麼不再來個哼哼唧唧?」

  黎川手捂著腰側,那裡正是被黎老爺子用棍子打過的地方,聲音蒼白而無力:「這裡……忽然很疼……」

  白錦見他不像開玩笑,噌地坐起,連忙伸手過去:「哪裡疼?這裡?很疼麼?我現在就打120……」白錦慌忙去翻手機,又大聲叫人,「來人……」

  「啊」還沒喊出,黎川已經如豹子一般跳起,捂住了她的嘴,眸中帶著些慵懶的笑意看著她:「老婆,你還覺得吵得不夠嗎?」

  他臉上還哪裡有半點痛意,意識到自己上了當,白錦一雙美眸瞪著他,長長的睫毛眨了眨,讓本就心癢的黎川心更癢了。

  他移開手,便將她拉過來,然後薄唇欺上,直吻得白錦呼吸不穩,他才移開。看著她紅腫的手臂,盯著她的眼睛:「我現在真想要了你,在這裡。」

  在他們曾經的婚房裡。

  白錦的臉驀然一紅。

  這個房間承載了他們太多的記憶,太多數次歡愛。她那時感覺自己就像被他鎖在櫥窗里的娃娃。只是供他來消遣的。夜夜的纏綿蝕骨,愛欲沉淪,想起種種,便是臉紅心跳。及至現在,與他的床笫之歡,讓她不能自拔,是否也因過去的那些未曾忘懷?

  那時,她的心中只有一個叫顧歆臣的男人,所以,與黎川相處的點點滴滴,就像流過的河水一樣。只在她眼前流過,卻從未被她放入心底。或許,也是她故意視而不見,故意不去在意。

  如今,能夠想起的便也寥寥無幾,除了她出軌時,他可怕的想要宰了她一樣的神情,在她心底如陰雲一樣消弭不散,再往前,她發現,她跟他的生活似乎有很多空白,是跳躍的,不連貫的。

  黎川看她又神遊九天,顯然這裡勾起了她很多的回憶,或許,不好的更多。

  「在想什麼?」

  白錦收回神思,伸手又戳了他傷處一下,黎川噝噝吸了口涼氣,看到他「痛」,她才罷手:「受了這麼一身傷,只讓我看合適麼?」

  最心疼的不是她,而是他母親馬曉珍。

  她想要在黎家光明正大的出入。獲得老爺子認可自然是首要。攻陷一座堡壘,雖然擒住其頭目是最快的方法,但也是最難的一種。比較穩妥徹底的攻陷,其實就是讓其內部瓦解,不攻自破。馬曉珍是黎川的母親,最緊張黎川的人,自然是個極好的缺口。

  拉仇恨這種事,白錦現在一點兒都不介意會有多少,反正已經仇恨滿身了。但能少個「仇人」,是誰都不會拒絕的。

  黎川屈膝瞧著她,聽她繼續道:「你今天把你媽媽和爺爺都氣得夠嗆。再不去安慰安慰,老爺子也許真的會把你掃地出門。尤其是你媽,你是她兒子,她是真的關心你、在乎你。雖然你媽跟我不對付,但那是我跟她的事,我不希望你真的為了我就不顧你母親和你妹妹了。我可不想被人戳斷脊梁骨,你被罵不孝子。」

  黎川聽她說完,又湊過來:「你這是在我著想嗎?」

  「也為我自己。」她實話實說,「跟你復婚,我就是為了來過闊太太的生活,可不想。剛跟你復婚幾天,就要我養你了。」

  黎川卻笑得很燦爛,起身,將襯衫扣子系上:「那我去溜一圈兒,在這裡乖乖等我。」

  以這個女人現在的戰鬥力,他把她一個人放在這裡,很放心。

  「還有,我餓了。」白錦道,黎川一笑:「在這裡等著,我讓人給你送餐來。」

  黎川整理一下西裝,大步離開。剩下白錦一人坐在屋裡,環顧四周,臉上的輕鬆漸漸被一種凝重代替。

  黎川說得沒錯,這間屋子讓白錦想到很多,有好的,也有不好的。現在的她最不願意回憶的就是往昔,如果可以,她真的想把過去一筆抹殺,不曾有過。

  門口響起了敲門聲,白錦以為是黎川讓送飯來的人了,便道:「進來。」

  門嘎吱一聲開了,進來的人不是阿姨。

  意外,又不意外,如果回黎家,分分鐘都能遇到的人,也是她現在最為鄙夷的人。

  顧歆臣。

  白錦以為至少要等她正式進入黎家後,顧歆臣才會忍不住來找她,沒想到,她才回來「看看」,他就「迫不及待」地來看她了。

  顧歆臣著黑色的T恤和休閒褲,一張明明從前是很開朗帥氣的臉,此時卻像罩上了一層陰雲,詭異而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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