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對你,我就是趁火打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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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錦洗了澡,換了衣服之後,外面已經是漆黑一片,黎川似乎已經走了。她打開燈,看到那隻烏龜又被他放進了玻璃缸里,它正趴在缸底一動不動。

  黎川說,她和這隻烏龜很像。她看著那隻烏龜,雖然他說話很難聽,但是他說得也並非完全沒有道理。她和這隻烏龜確實很像。

  她與他的婚姻就像這隻玻璃缸,圍堵了她所有的自由,讓她的一片天地里只有他一個人,如何掙扎都掙扎不出去。當顧歆臣又來找她,她就像看到落下的太陽重新升起一樣,以為只要追著太陽跑,一定可以再重獲心中念念不忘的愛情,可以和心愛的人在一起。於是,她努力地掙扎出那隻玻璃缸,甚至不惜堵上一切。

  終於,她砸破了,出來了,可是她希冀的幸福與愛情卻沒有來眷顧她,太陽從她生命里再次消失,她被拋入了地獄。如今,她再次回到了這個玻璃缸里,還是自己主動爬回來的。也像這隻烏龜一樣,蹲在這個玻璃缸里,不想再費勁兒出去了。

  這,是絕妙的諷刺吧?

  嚶嚶嚶……她聽到低聲的哭泣。

  白錦打開臥室的門,便看到成心正坐在床上,埋首在膝蓋里哭泣。她坐在床邊,揉了揉成心的頭髮:「怎麼了?」

  成心撲進白錦懷裡,放聲大哭:「大姐,我那麼愛他。他為什麼要欺騙我!我對他那麼好,他為什麼還這麼對我!大姐,我現在好恨他!也好恨自己!」

  白錦輕輕拍著成心,心中也感同身受一般泛過一陣痛苦。她也曾為愛傻過,瘋狂過,甚至,在那段黑暗和絕望的歲月里,她還想過去廝殺。

  去路已無,來路已封,上天入地,皆沒有了她人生的出口。可是如今再遇到他。才發現,已經沒有想要質問他的任何欲望了。

  那個人,她不再放在心上,那麼答案是什麼,已經不重要了。

  成心在哭泣中斷斷續續地說,阿江是她在校外遇到的。他對她很好,讓從沒有戀愛過的她一下子就處在了被幸福包圍的甜蜜中,暈頭轉向,不知東西。而不管他對她說什麼,她都相信。他說自己想做生意又沒本錢,便慫恿成心去網上貸款。成心雖有遲疑,但在那個人說她不愛他時,她就慌了,之後就心甘情願地去按照這個男人說的話去做了。她幫他貸款200萬,他拿到錢後推說要忙做生意,結果,一周過去了,兩周過去了,三周過去了……那個人在人間蒸發了。

  「大姐,我為什麼這麼傻?我是天底下最傻的傻逼了!我為什麼就那麼相信他!我為什麼那麼傻!」成心扇著自己巴掌,白錦制止住她。呵斥道:「你現在哭哭啼啼,後悔還有個P用!你報警了嗎?」

  成心點頭,她被人這麼坑了,還不知道報警,就真是傻缺了。可是報警之後,還不知道要等多久才能抓到阿江,或者抓到的時候,那些錢已經被他揮霍完了。

  白錦道:「你說你給他貸款了200萬,那剩下的100萬又是怎麼回事?」

  成心抽噎著說:「還是阿江……他拿著我的身份證瞞著我去借了100萬。還錢的日子到了,他們找不到阿江,就又來找我了。大姐,我現在都不想活了!媽說的沒錯,我這種人就該去死,死了才幹淨!我為什麼就這麼蠢啊!」

  「胡說什麼呢?你還沒看到騙你的那個王八蛋被抓到,你甘心就這麼去死?」白錦呵斥道,「昨天我走後,方叔和我媽他們還是不願意替你還債?他們真不管你,這一百萬,我就替你還上。但這錢,我不是白替你還的,你要還我的!」

  成心淚眼朦朧地看著白錦,又撲進她懷中:「大姐!大姐!」

  後來成心說,她爸方玉坤已經替她還了那一百萬。但當她提出把那三百萬還給白錦時,就被方玉坤打了一巴掌。說她一點兒都不像他的女兒,她一氣之下就跑了出來,四處遊蕩,也不想回家,原本想回學校,卻發現身無分文。

  白錦勸了她好大一會兒,成心的情緒才漸漸穩定下來,又在床上躺下來。白錦起身離開時,成心嘴唇翕動。

  她很想告訴白錦,是她走路時沒看路,被顧歆臣的車剮到了。顧歆臣後來就將她送到了醫院,還幫她給白錦打了電話。不過解釋這些根本沒什麼用了吧?剛才她聽到門外有動靜,悄悄打開門,看到黎川正抱著白錦進屋,之後又傳出一些細微的女人的呻吟,不用想都知道她大姐在跟前姐夫在屋裡幹什麼。這兩個人就是要複合的節奏吧?那再說顧歆臣的事情,只會讓給大姐添堵吧?所以成心也就沒說。

  剛出來,白錦就看到陽台邊有煙火明明滅滅,她走過去就看到了黎川站在那裡。她一愣,脫口而出:「你沒走?」

  黎川轉身靠著欄杆:「我該去哪兒?」

  白錦一噎,的確,以她和他現在的關係,他在這裡才是正常。

  「咔咔」她聽到欄杆處發出一聲響動,想也沒想,手就忽然向前,將黎川拽了回來。

  欄杆並沒有事。她這才想起,房東說過,陽台的欄杆不牢固,千萬別靠。白錦一直想找人修理也還沒修理上。

  黎川身形一趔趄,便直接往她懷裡撞去。白錦抱著這突如其來的「重量」,往後也退了幾步。在她撞上門時,黎川攬住了她的腰。

  他高大的身形籠罩在她的身上。陽台上纏繞的絲瓜藤在他們身邊延展開翠綠的葉子。葉子因他們帶起的風輕輕晃動著。

  白錦緊緊地摟著他,兩人就像在親密擁抱的情侶。只是片刻,她就鬆開了手,離他有了些距離:「那面欄杆有問題,你還是別靠了。出了人命,我可不負責。」

  她轉身就走,黎川盯著她的背影,道:「跟我出去一趟。」

  她回頭看他,聽他道:「我帶你去見一個人。」

  他又吸了一口煙,似是等著她問,但她沒有問。白錦進了屋又出來。將一個東西遞給他:「還你。」

  黎川低頭看著那張金卡,即使她已經答應做他的情人,即使兩個人之間已經有了這麼親密的關係,她依舊是「你的是你的,我的是我的」。黎川斜了她一眼:「你把錢還給我,是你覺得自己不值500萬嗎?」

  白錦有些氣悶,努力維持語氣的平和:「錢這種事,我是從來不嫌多,但我也是有原則的人。我向你借錢不過是為了救人,不是趁火打劫。剩下的300萬,我也會一併還給你。」

  還清你之日。便是你我兩清之時。

  黎川伸手捏住了金卡,微微一笑:「你是說我趁火打劫嗎?」

  「哪敢。三爺是威逼利誘雙管齊下。」

  黎川悠悠道:「對你,我就是趁火打劫。」

  一句話氣得白錦無話可反駁,兩個人除了肉體的契合外,在其他點上都是格格不入的。

  白錦都開始納悶兒從前是怎麼和他相處下來的,不過那時她也不覺得自己和他就生活得多麼和諧美滿。

  黎川搖了搖這個卡:「這錢本來就是你的賣身錢,你不要就算了,那就送給別人。」

  黎川的手指一彈,那張銀行卡就從他指尖飛了出去,「刺溜」一聲飛出了陽台!

  白錦瞪圓了眼睛,看著這個超級敗家子就那麼將有200萬的銀行卡丟了!

  黎川徑直走過她身邊去喝水了,白錦震驚得說不出話來,喃喃自語:「你這個敗家子……」

  200萬啊!他瘋了!

  白錦下一秒就拉開了門跑了出去,黎川聽到她咚咚跑下樓的聲音,目光又略向那扇略開的臥室,門扉輕輕地抖動著,就像門扉後面的那個人一樣。

  黎川冷幽幽道:「你姐為了替你還錢把自己抵押給了我。你要是還跟著你那對薄情寡義的父母來欺騙她,那筆錢,我會成倍地要回來。」

  那就不是向白錦,而是沖她或她父母要了。

  成心癱坐在地上,雙肩顫抖,眼淚止不住地落下。

  白錦狂跑下樓,找了半天,還真被她又找到了那張銀行卡,心裡磨牙霍霍,還真特麼是土豪,200萬眼睛都不眨一下,她將卡擦乾淨。忽然想起一事來,如果沒有密碼,光有銀行卡有P用啊!

  白錦捏著卡的手顫抖起來,是被氣抖的。黎川這個貨根本就是在耍她!

  她想把銀行卡捏爛了,但一個想法忽然冒了出來:他不是喜歡炫富嗎?不是把這200萬根本看不在眼裡嗎?那她就將錢都從銀行取出來,一沓一沓砸死他!就算砸不死。也能砸暈他!看他還要不要這麼囂張!

  …………

  九原的夜別有味道,雖也是水泥構築,但綠化做得特別好,一到春季,整座城市都沐浴在一片綠色之中,猶如在一片森林裡修築的城市。

  白錦沒有問去見誰,能讓黎川親自帶著去的人,身份也絕不簡單。

  車停住了,白錦看到這個地方時也就明白要來見什麼人了。

  皇家一號,依舊那麼磅礴大氣,宛若宮殿。

  那夜的噩夢依舊曆歷在目。說一點兒都不在意了是騙人的,但白錦也不是沒見過風浪的。

  跟著黎川下了車,是昨天見過的那個吳總經理出來迎接的他們,就像迎接外賓一樣,熱情非常,直說老闆已經在等三爺了。

  不是「少爺」,而是老闆,那就是黑道老大----宋老大宋世優?

  跟著黎川進去,依舊是那間富麗堂皇的辦公室,只是此刻裡面坐著的是一個獨眼中年人。他身形高大,長相也沒有想像中的那麼兇殘。不過是宋煜的老年版,又多了一縷山羊鬍。只有那隻義眼看上去有幾分的怯人。

  宋煜跟在他身側不聲不響,看到他們時,臉就默默地轉開。

  宋老大一上來就跟黎川稱兄道弟,笑得豪爽:「川子!哈哈!兄弟,有小一年沒見了吧!你小子還是這麼哏呀!一個電話就敢讓老子從南海飛回來,也就兄弟你了!」

  宋老大使勁兒拍了拍黎川,那掌力簡直要人拍碎一般,與他誇張的笑臉不一樣的是,黎川始終就是個面癱!更令人不敢相信的是,宋老大還擰了他臉一把:「這皮膚還是這麼滑。真他娘的讓老子懷念!」

  好吧,白錦表示已經想要捂臉離開了。這是什麼情況喲?簡直就是黑老大見自己的小情人一樣!那動作、那眼神,都讓白錦懷疑,黎川是宋老大的情人,因為宋煜惹怒了自己父親的男朋友,於是黎川就像他哭訴,宋老大才不遠萬里飛回來,替自己的小男友出氣!

  只是在場的人皆目不斜視,對眼前的狀況看似已經到了習以為常的地步!

  黎川則像傲嬌的小公舉,始終面色淡淡:「說正事。」

  宋老大摩挲摩挲手,又看看白錦:「啊,這就是弟妹啊?百聞不如一見啊!幸會幸會。」

  宋老大伸出手來,白錦便與他握了握手,只感覺說都要被掐斷了。

  「哈哈,弟妹真是漂亮啊!難怪把我兄弟踹了,也讓我兄弟你念念不忘!弟妹,你當初怎麼就跟我兄弟離婚了?是不是也受不了他這目中無人的態度?大哥我也是深有同感!最初見這小子時,恨不得抽他二刮子!」宋老大口無遮攔地說。

  白錦難得見黎川被人揭短,還揭得這樣「爽」。旁邊,黎川已經黑了臉。白錦淺笑:「大哥,您說得對,每次看到他那種臭個性,我就想給他倆鞋拔子。」

  白錦順杆爬柳,直接將宋老大認作了「大哥」。別說黎川了,就是宋煜都想罵她臉皮怎麼那麼厚!隨隨便便就能亂認親戚!是不是讓她叫一聲爹?她都願意?!泥煤的,他才不想再多一個姐姐!

  這聲「大哥」讓宋老大很是受用:「他是我兄弟,你是他媳婦,以後你就是我親妹子了!妹子,再叫聲大哥。」

  臥槽,這輩分到底是怎麼排的?!兄弟----兄弟媳婦,應該還是弟媳嗎?怎麼特麼就是親妹子了?再不會排輩分,也不能排到親妹子份兒上吧?

  白錦乾脆利落:「大哥。」

  「唉,好妹子!哈哈!」

  黎川和宋煜看著這亂入的親戚認親大會,都黑了臉。

  「兒子,過來!」宋老大招呼宋煜,宋煜沒動,宋老大咆哮一聲,「叫你過來!你聾了啊!」

  宋煜才不情不願地走過去,宋老大一指白錦:「這是你姑姑,快叫姑姑!」

  臥槽!宋煜簡直想要跳起來罵娘了!

  他寧願被老爹修理一頓,也不想給這個女人叫姑姑啊,這是什麼事啊?!白錦看來還沒他大啊!給一個比他小的女人叫姑姑,他爹腦子被驢踢了吧?!

  宋煜梗著脖子沒動,宋老大一掌招呼下去。險些將他打趴下:「叫姑姑!」

  白錦也是心塞,她雖然很願意被宋老大認作妹妹,但不代表她就能接受憑空多出來的一個這麼大的侄子!特麼的還以為上演的是小龍女與楊過嗎?

  在宋老大又一聲爆呵下,宋煜才翻著白眼叫了一聲:「姑姑!」那聲音恨不得咬死她。

  白錦被他這麼一叫,心中更是塞,還是面帶微笑:「大侄子乖。今天沒帶見面禮,改天給你帶糖來好不好?你喜歡吃大白兔還是棒棒糖?」

  宋煜已經恨不得撲過來與她廝打了。

  宋老大一摟兒子的肩膀,不理會白錦的調侃,道:「妹子,這小子是不是欺負你了?你說,想讓大哥怎麼收拾他?廢了一條腿怎麼樣?!」

  宋老大這話分明是說給黎川聽的。黎川始終面色淡然,由著白錦自己去處理了。白錦用「寵溺」的眼神看看宋煜,讓宋煜渾身發毛:「大侄子不懂事,那天的事我也沒放在心上,大哥就別處罰他了。不過,大侄子,以後耳朵根子可別那麼軟了,被人當槍使了都不知道。惹了禍,還要大哥幫你出面解決,這就是你的不孝和愚蠢了。」

  宋煜臉色青一塊白一塊,當然明白白錦在說什麼!

  宋老大裝無知,這場風波也就這麼在亂認親中過去了。最後還拉著黎川和白錦去喝酒,當然還有宋煜這個大侄子作陪。

  酒桌上,黎川和宋煜都沒怎么喝,就看白錦和宋老大在拼酒了。黎川看著白錦最後跟著宋老大對瓶吹,眼神愈發深邃。

  白錦與宋老大居然很是「臭味相投」,喝開之後那大嗓門兒簡直是要掀翻屋頂。白錦有些暈,身形有些踉蹌,砰的一聲就被扳倒,卻沒屁股著地的痛感。抬頭看到黎川那似寒山冰雪的臉,而她此時正坐在他腿上,他摟著她的腰。

  她將高跟鞋踢掉,往他懷裡蹭了蹭,讓黎川眼睛微眯。她仰頭望著他的臉,似乎在邀請他品嘗。白里透著酒紅的臉,風情無限。她抬手摸向他的臉,卻啪的一下不輕不重打在了他臉上,這一聲讓宋老大和宋煜都驚了。

  宋老大雖然喝得也有些迷糊,但他跟黎川認識這麼多年,還沒見過女人敢打他的臉!那張臉,從來都是讓女人瘋狂的!似乎連觸摸都覺得是在褻瀆!

  「疼嗎?」她又打了他另一邊臉一下,然後問。

  黎川抿緊唇不語,看她瞳孔渙散。顯然喝醉之舉。但酒後吐真言,她就這麼想打他嗎?

  「你打我時……更疼。」她拍拍自己的臉,「這裡疼……」又指指自己的心,「這裡也……疼……」

  黎川內心複雜,愧疚和後悔又蔓延上來,自從那夜聽了她的話,他就已經後悔不已。

  白錦往前湊了湊,揪著他的耳朵,使勁兒往下拽:「打女人的都是人渣,黎川,你也是個人渣。」

  黎川將她摟進懷中,低語:「對不起。」

  也不知白錦有沒有聽到,也或許只是「對不起」那三個字勾起了她某些傷心事,她鼻子發酸,開始流淚了,手握成拳,一拳一拳打著他:「嗚嗚嗚……欺負我,你就知道欺負我!」黎川就那麼抱著她,讓她打。

  最後還是黎川抱著已經昏睡過去的她離開,轉頭對宋老大道:「大哥有時間聚一聚吧。」

  這聲「大哥」讓宋老大的酒全醒了,猶在夢中,看著黎川抱著白錦大步離開。半晌才悠悠道:「老子回來得對啊。」

  這麼多年了,雖然他一直跟黎川稱兄道弟,自稱大哥,但黎川從未認過他這個大哥,自然也沒叫過。如今,認了白錦當妹子,竟然也得了黎川的認可,如何讓他不激動?就像多年想著的女人忽然得到了滿足一樣心滿意足。

  當時桑經打過電話來,直說他兒子惹了三爺不該惹的人,他還覺得小題大做了,隨後桑經又蹦出的兩個字讓宋老大徹底坐不住了----「前妻」。關於黎川的前妻傳說太多。但據他手下所搜集的資料,無一不在證實一件事----這個叫白錦的女人是黎川此生最愛最在乎的女人。

  黎川這個人目中無人,別人得罪了他,也從來都是不會手軟的。更何況宋煜還差點兒讓他最愛的女人遭人強暴!就算宋煜是宋老大的兒子,他也不會客氣。所以宋老大得了信兒就連夜飛了回來,若不是認了白錦做妹子,讓宋煜變成了他們的大侄子,自己說廢了宋煜一條腿時,黎川估計眼睛都不會眨一下。

  剛才的種種更是證實了猜測,敢打黎川的臉又罵他人渣的女人,這個世界除了白錦。也沒別的女人敢了。宋老大嘆了一聲,這個叫白錦的女人是黎川的一根軟肋啊。可是也讓人羨慕。他也曾有過軟肋,也情願有著軟肋,卻還是最終失去了摯愛。就算以後有再多的女人,都再也給不了那個人給他的感覺。

  宋老大抹了一把臉,冷聲對兒子道:「這次又是為了那個丫頭?」

  宋煜冷僵著臉不說話,宋老大厲聲說道:「我之前不管你跟那個丫頭的事,是因為你是我的種,你什麼德行我清楚!但你居然像個傻子一樣被一個女人玩得團團轉,你特麼就太讓我失望了!那丫頭,我替你解決,還是你自己解決?」

  「我已經教訓過她了,以後也決不再跟她有任何來往。」

  宋老大一巴掌招呼過去:「教訓過了?老子看你根本就是心裡還有她,你是怕老子廢了她嗎?!我怎麼有你這麼一個孬種兒子!老子今天告訴你,你最好像你說的和她斷個乾乾淨淨,讓老子再發現你跟她有來往,老子會讓她變成這世上最人盡可夫的女人!」

  …………

  早晨醒來的時候,白錦只覺得頭有些痛。

  「難受?」頭頂響起一個慵懶的聲音,她抬頭就看到了黎川他那張完美無瑕的臉。說實話,忽然睜開眼,看到這樣一張臉,白錦還是嚇了一跳的。

  她略略點頭,又躺下,卻發現自己正窩在他懷中。而且身上還光溜溜的……不對,是被他扒光的!

  「等著,我去給你倒杯水。」黎川起身給她倒了杯誰,白錦扯著被子坐起,喝了一口,聲音有些乾澀地問:「我衣服呢?」

  「脫了。」

  他說得簡潔,白錦眉頭跳了跳。

  待她喝完水,他就水杯放到一邊,復又躺在床上摟住她,大有要再睡個回籠覺的意思,也的確是有:「時間還早,再睡覺兒吧。」

  他將被子蓋在兩人身上,動作自然似習慣。

  白錦有些忍無可忍道:「我是說我早晨穿什麼?」

  這裡又是他的家。

  黎川聲音裡帶著一絲笑,還有一絲嘶啞:「你難道認為我會讓你光溜溜地去上班嗎?」

  白錦睡糨糊的腦子似乎才從短路又接通了。其實,她完全不用擔心的,早晨,一定會又有一套新衣服。

  「下次……」

  「什麼?」

  「……我不喜歡裸睡。」她咬咬牙,有些氣悶地說。除非是因為與他滾床單時滾累了,不會計較那麼多,平時她都是習慣了穿睡衣。

  她這樣跟他使小性子似乎是這兩天才出現的事,卻讓他很是受用。他摟著她腰的手輕輕摩挲她的肌膚:「我喜歡這樣抱著你睡。還記得昨天你對我做了什麼嗎?」

  一句話,徹底轉移了白錦的注意力。她看到他臉上出現的似笑非笑的笑容,只覺頭瞬間更疼了。她還記得自己上次被下藥是「逼著」他跟自己滾床單,難不成這次又是這樣?她想和宋老大搞好關係,又因黎川在場,也就無所顧忌地喝了,卻忘了自己喝醉後的德行,那簡直就是「逼男為娼」的女嫖客啊!

  白錦選擇忽略,她轉了身,背對著他:「睡吧。」

  黎川:「……」

  黎川抬起身子,半壓在她身上,惡狠狠地說:「做過了又想不認帳?」

  那聲音忒讓人毛骨悚然,讓她心驚,可是昨晚喝斷片了,完全想不起自己究竟幹了什麼。她又想拍自己兩下了,怎麼就不長記性呢?一次掉坑也就算了,兩次掉進同一個坑裡,她是豬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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