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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吃得有點干,他早已將水燒開,晾溫給我。

  酒足飯飽,他拿著帕子沾了水給我擦臉擦手,又取出茶葉給我漱口。我有些奇怪他怎麼東西帶的這樣周全,再看自己,第一次獨立出來,似乎什麼都不懂……

  沈決洗過帕子,又看看我的左腿:“你睡著的時候我處理過傷口,但要看看是不是還在出血。”

  那條蛇足有兩人多長,燈籠粗的腰身,我與那蛇纏鬥不知多久才脫身,但還是被它狠咬一口足踝。被沈決提醒,我才又發覺隱痛。

  沈決蹲下身,將我褲腿捲起,露出一段腳踝,將繃帶又被血濕透,他皺皺眉,將繃帶拆了,露出裡面傷口,仍是在流血。

  沈決仔細查看半晌:“我已處理過,卻沒想到這樣厲害,現在又開始出血。”

  我有點擔心,那蛇口牙發藍,不知有沒有毒。

  “你有沒有帶解毒丹藥,那蛇恐怕有毒。”

  沈決點頭,將解毒丹拿出來:“帶是帶了,但我查看過傷口,不像有毒,若真有毒,你也走不了那麼久就擴散全身,不知是不是其他東西。”

  我也不管,先吃了解毒丹再說。

  夜色漸深,沈決又細細將傷口包紮好,我倆就鋪了墊子睡下。

  他在我身後,背對著我,我隱隱約約能感覺到他體溫,覺得身體不知是不是被那體溫熏灼,覺得有些燥熱。輾轉幾下,那燥熱之感益發明顯。周圍越是安靜,我就越是難耐不安。

  沈決被我吵醒,轉過身來,睡意還未完全清醒,一雙狹長鳳眸有些迷濛水澤:“你怎麼了……”

  我望著那雙眼睛,竟有些口乾舌燥,鬼使神差,伸手摸了上去。

  沈決一下僵住,眼睛瞬間清明,有些難以置信看著我。

  我緩緩撫摸那雙眼睛,喉嚨好像著了火,嘴唇乾澀,忍不住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

  這小畜生怎麼今天看起來特別不同……

  沈決僵著身體,一動不動,任我撫摸他眼睛眉毛。我倆面對面側身躺著,四目相對。

  他眼神好奇怪,好像高興,又好像傷心,可還是微微彎起,帶著溫柔笑意。

  我總覺得他今夜和我單獨在一起,不像平時那個沈決。而他看我的眼神,也不像看平時的我。

  第41章

  身上越來越熱,我有些難耐,揪住他衣襟,忍不住想朝他湊過去。

  沈決僵著身體不動,任我貼了上去。

  我將臉埋在他頸項見,感覺他皮膚有些涼,好舒服……

  沈決一動不動,似乎呆住。

  我呼吸他身上氣息,覺得有些身體有些奇怪,抬頭看著他,可我其實自己也不知道要做什麼。

  沈決低頭看我,雙眸一瞬不瞬,過了許久,輕聲道:“你知道我是誰嗎?”

  “沈決……”我有點開始迷糊,看著他的眼睛,覺得身上更熱,輕輕在他身上蹭。

  沈決張了張口,想說什麼,但又止住,只是好像有些傷心看我,最後輕嘆一聲,慢慢將我抱進懷裡:“你怎麼一點都沒變,還是不讓人省心。”

  我心中浮躁,不想聽他柔柔膩膩說這些,又是聽不懂他在說什麼。我平時都是欺負他討厭他,他幹嘛說得我倆好像很熟,我明明都不在意他。只有在他懷裡扭來扭去,嘴裡哼哼唧唧。

  感覺沈決好像親了親我臉頰,慢慢解開我衣服。

  我本就發熱,就躺平身子任他解開。

  沈決輕輕親我的眼睛臉頰,我雖然討厭他,但是此刻他卻弄得我很舒服,就沒有推開他。

  沈決的手伸到身下,將我腰臀托起,慢慢探入。

  我一僵,雖然母親還未給我配內侍,但和男子之間我也不是不懂,他這樣動作,豈不是要我在他身下?一個陪嫁丫頭生的兒子,怎麼可以這樣冒犯我?

  雖然腰都軟了,舒服得很,還是用力推開他。

  沈決有些意外,手指上沾著我的粘液,有些無措看著我。

  我臉有些紅,只假意道:“好疼,不行的。”手雖然還纏在他腰上,可眼睛瞥到一邊。我是絕不可能讓他對我做那種事的。

  沈決眸中有些無奈:“你這樣,只能是中了yín蛇之毒,解毒丹也無用。”

  我暗自盤算一會,抬起眼睛看他:“那也不是我只能這樣,你總可以給我上的。”

  沈決愣住,眼中有絲不可思議,好像我說了一件絕對不可能的事。

  “你是不是不願意?”我有些不高興看著他。

  沈決眼中有些晦暗情緒:“不要總是這樣任性。”

  我聽他拒絕更加不高興,索性背過身去,不再理他。身上難受,也只是自己蹭蹭身體,在一旁哼哼唧唧,可是越是忍耐,越是難受,自己也弄不出來,我又實在放不下面子屈居他身下,過了一會,就忍不住濕了眼眶。

  感覺身後有人輕嘆一聲,慢慢從後面抱住我,聲音有些無奈:“別忍了,你想怎樣都行。”

  我聞言有些得意,知道他不敢不聽我的話。但還是假意推託:“你不是不肯。”

  感覺沈決輕輕把下巴搭在我肩頭,吻了吻我臉蛋:“我肯。”

  我是第一次和男子,什麼都不會,只記得他難受,又澀又痛,讓他流了很多血。

  沈決微微閉著眼睛,臉上有絲痛苦。

  我顧不上他,只想發泄。雖然覺得男子比女子差得遠,但我總不能被他這種賤種占便宜。

  他只是蒼白著臉,嘴唇也沒了血色,眼中壓抑痛苦,但發現我看他時候,還是輕輕摸摸我臉頰,露出一抹笑意。

  我發泄過後就不太管他,他自己收拾身體。接連三天,不管我有沒有yín毒發作,總要故意裝作想要,動作也只是粗暴,將他弄得幾乎站不起來。可我卻沒想到他還算是硬骨頭,還能替我獵食燒水。

  其實我沒什麼感覺,也不覺得舒服,只是我就喜歡看他被我折磨。

  雖然他常常偷看我,好像傷心,又好像有點高興,總是好像有話要對我說,只是每次都欲言又止,最終只剩彎彎一雙眉眼,微笑看我。

  可我也不管。

  我不在意他。

  我不喜歡他,以前不喜歡,以後也不會喜歡。

  他是沈決,我是沈凝,我們天壤之別。

  夢裡似是而非,醒來忽然覺得空落落。

  我不記得當年秘境中到底發生什麼,只記得從蕭軻將我從秘境帶出來,後來沈決才自己狼狽出來。裡面發生的事情我都不記得,那夢闔君讓我看的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那是只有我一個人不記得,還是沈決也忘了……

  那裡面的真是沈決嗎?那樣溫柔,好像我對他極重要,又好像我讓他極失望……

  如果他還記得,那他這些年,又是怎樣面對我……

  我覺得頭有些痛,思緒紛亂不堪。背上也隱隱作痛,讓人覺得心浮氣躁。正覺煩悶,忽然聽見窗外有隱約笛聲,安撫不寧心神。

  我走到窗邊,又看見玉蘭樹下站著一人,這次我看清了他的臉。

  沈決見我看他,放下唇邊玉笛,抬頭看著我,微微露出一抹笑意。

  我忽然覺得呼吸一滯。

  是因為那笑容。

  和在夢中一樣……

  沈決越上樓來,斜坐在窗上,細長鳳眸彎起,笑笑看我:“我找你有事。”

  “什麼事。”我聲音冷淡,就算秘境中我真對他……那也是他自願的,怨不得我,我可沒有逼他。

  沈決對我冷淡不以為意,仍是笑道:“你不是要去霜凌境?”

  我微微蹙眉:“你怎麼知道。”

  沈決笑著搖頭:“你要李芷雲帶著景玄宗的人快將霜凌境周圍挖地三尺了,誰人不知?顧衍不也是料定你要求他,才拿著陳年婚書胡攪蠻纏。”

  我心知他說的不錯,抿了抿唇:“這與你有何關係?”

  沈決笑著看我,那雙眼有些深沉,看得我有些退卻,他淡淡開口:“你不是說會答應我一件事。”

  我點頭:“不錯。”

  沈決微微笑笑:“我想好了,我就要和你一起去霜凌境。”

  他提議其實正中我下懷,我本還算計要如何將他弄暈帶進霜凌境,做我轉印道體,沒想到他竟然自己送上門來。只是說來奇怪,我沒有想像中欣喜若狂,反倒覺得有些心頭一沉。

  我是怎麼了……該不會因為他被我上過,我就心軟了罷……

  他又不配……

  沈決又笑笑,似不在意我答案:“那就這麼說定了,顧衍那邊我自有辦法,你準備一下,我們明日就啟程。”

  他說得有條有理,似是極有能力。可我聽他這樣說,只有隱隱嫉妒,反倒不想這般順利了。

  沈決看著我,似乎我想什麼都能猜到,伸出手指忽然輕輕戳我腦門一下:“別再鬧了,說好明日啟程就是明日。”看著我被他戳完呆愣的樣子,他似乎覺得有點好笑,眼睛又微微彎起。

  他將手搭在我肩上,不知做了什麼,身後輪盤的躁動疼痛漸漸平息。他鬆開手,微微一笑,又翻身下樓。

  我看著他遠去背影,摸了摸自己的額頭,不知不覺,在那裡站了很久。

  清晨,沈決已經安排好車馬,除了我與芷雲,就是沈決並幾個沈家僕從。而青門山則有不少車馬。不知沈決用了什麼辦法,母親竟然沒有反對,只叫我務必小心,又反覆叫我務必取出印製,平安回來。我唯有諾諾應下。

  顧衍想叫我與他一輛馬車,我自然不肯,雖不樂意,還是選了沈決同乘。只是有些奇怪,我一直沒有見到陸冕,那日匆匆一瞥,他隔著冪籬,也沒見到他真容,如今又不知去向。但我想著,他當初說以後再也不見,隔著冪籬,我倆這應該不算見面吧。

  從滄州到霜凌境星夜兼程也要十天,我們一路馬不停蹄,但距離霜凌境關閉,時間尚為充裕。

  夜間搭了帳,青門山弟子駐紮守衛。此番也算是為了正道封魔,有青門山在也名正言順。顧衍同守夜弟子交代,有安排了明日行程。我與沈決住在一間帳子,我雖不願意,但也無法。

  此行以青門山為主,裡面也有許多熟面孔。我與顧衍和陸冕的關係,總有些人知曉。我同陸冕在他同雪柔訂婚前夜胡搞,攪黃了他倆婚事。又和顧衍曾有婚約,如今他聽說蕭軻要與我結親,拿著多年前的婚書又來搶親。可現在陸冕和顧衍卻已結盟道侶。簡直一團混亂。

  反正別人眼裡我就是個狐狸精,睡了這個再睡那個。別人不知道的時候,兩個一起也睡過了。

  顧衍冷著臉過來,手裡端著飯食,見我冷著臉不理,自己也不管是不是自討沒趣,逕自坐下。

  “吃飯。”

  我看著他端來精緻飯食將臉撇到一邊:“不必,我吃過了。”

  “沈家僕從粗陋,你沒吃什麼。”

  我從不知道顧衍也會連吃什麼這種小事也關心,青門山里那麼多年,他能連吃兩個月加了五倍鹽的青菜卻連半點反應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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