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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東風跟容丹桐咬耳朵:“我那師侄傻了,連障眼法都忘記了。”
“……哦。”
做出如此之舉的金瑤衣卻覺得自己沒有哪裡不對,笑盈盈的說:“我要回三問宗。”
雲清還未回過神。
“不肯啊?”金瑤衣蹙眉,手臂撐在雲清耳畔,傾身再一次將雲清淹沒。
“我要回去!”分開時,金瑤衣加重語氣。
“……”
不行?接著上!
“你到底讓不讓,再不說話我就扒你衣服了!”
……
“……好。”
細弱蚊蟲的聲音溢出唇角,金瑤衣拍了拍手,緩緩後退,終於結束了自己又是咬又是啃的行為。
“自己保重。”金瑤衣在雲清肩膀上點了點,回首離開時,背對著雲清揮了揮手。
雲清抬手捂住了臉,將臉上神色遮的嚴嚴實實。
才走出數步,重重殺機便籠罩住金瑤衣,隨後是瘋狂的聲音:“是你!”
這是賀州詞的聲音,金瑤衣暗道一聲倒霉。她殺了賀廷,她跟賀州詞便不死不休,前頭她去見容丹桐都是蒙著臉,此時是逃命,哪裡會管蒙臉還是不蒙著臉。
而她如今形同廢人……
冰寒殺氣籠罩而來,賀州詞不管不顧直接出手,另他身邊的魔城城主都驚了驚。
瞧賢者和這女子的關係,豈不是送死?
電光火石間,賀州詞整個人僵在原地,連手指頭都抬不起,瘋狂而充斥殺意的眸子也是一片迷茫。
是雲清動的手。
金瑤衣回首時,雲清鬆開了遮住面容的手,臉上無甚神色,一雙眸子比之夜色更加深黑。
金瑤衣還是第一次見到他這種神色。
雲清開口:“別等我後悔。”
“噗。”金瑤衣展顏,再次揮手,向著容丹桐幾人飛奔而去。
雲清垂眸,聲線低沉:“自今日起,少雙城自眾魔域除名,將他們……”頓了頓,雲清方道,“驅逐!”
話音一落,原處再無玄衣人影,整個暗城則在低鳴、歡呼,倒塌的建築物開始重新複製,地面深不見底的裂fèng自外圍開始癒合,漆黑石柱上的鎖鏈重新封鎖……整個暗城,開始恢復原狀。
從目瞪口呆中回神的魔城城主紛紛鬆了口氣。
金瑤衣回到了容丹桐兩人身邊,容丹桐朝著她豎起大拇指,傅東風則看在兩個兩個傷員的份上,不需要他們開口,便主動將冰棺之事攬在身上,只見他一隻手便將冰棺托住,又穩又平,比金瑤衣那樣扛著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面前的屏障張開,漆黑之風吹來之時,傅東風展開靈力罩,將兩人護住。便能看到深淵之上,以劍意修成的玉色‘橋樑’。
輕盈的腳步聲傳來,伴隨著數聲咳嗽聲。
容丹桐回首,便瞧見黑髮黑裙,身姿妖嬈的夜姬將一身焦黑,血肉模糊的容渡月抱了出來。
“母親……”
“瞧你這樣子。”夜姬也不怕髒,‘慈愛’的在容渡月臉上掐了把,疼得容渡月倒抽一口涼氣。
容渡月這個樣子,實在是狼狽到了極點,容丹桐幸災樂禍的笑了起來。
容丹桐沒笑多久便聽到了傅東風溫和有禮的聲音,笑聲戛然而止。
“夜魅城主。”
夜姬抬眸,神色平靜,這般平靜下卻深藏著對絕對實力的敬畏和恐懼,傅東風於她來說,是壓倒性的實力,也是她艷羨無比的實力。
“劍尊……”
傅東風握住了容丹桐的手,十指相扣,聲音柔和:“我心慕丹桐已久,願與他結為道侶,還望伯母給我一個機會。”
“……這樣啊。”夜姬一時間有些驚異。
她並非沒有見到傅東風和容丹桐親密模樣,然而,就跟她男寵一堆,道侶沒有一般,她難免以為這位道門劍尊只是想玩一玩罷了。
畢竟這位可是‘即將飛升’。
在傅東風的目光下,夜姬說不出一個‘不’,掩唇笑答:“這是你們自己的事,我這個做母親的,自然是全力支持自己兒子。”
“謝母親體諒。”傅東風從善如流。
“……”
作者有話要說: 金瑤衣:就沒有我搞不定的事……除了那個蹬鼻子上臉的劍尊!
第252章
傅東風唇瓣笑意清淺,話語溫和似春日之水,不管是從動作還是到語言都無可挑剔。
然而,夜姬笑容卻越來越僵。
前頭還是夜魅城主,下一句就是伯母,緊接著便叫上了母親。這稱呼變化也就短短數語罷了,容丹桐在一邊看的嘆為觀止。
暗暗想,當初見傅東風父母時,他要是有這個本事,估計就……被攆出去了。
也就劍尊的身份地位擺在那裡,夜姬實在開不了口拒絕。
傅東風再度開口:“來日必親自到夜魅城拜訪。”
“……好,好。”夜姬連道了兩聲。
傅東風垂眸告辭。
三人踏出屏障之後,夜姬臉上笑意隱去,難得有些無奈的揉了揉額角,一回頭便對上了諸位魔城城主複雜難言的神色。
容渡月深吸了口氣,聲音嘶啞:“母親,他到底是誰?”
“上萬年來,能夠稱為劍尊的也就那麼一位。”
容渡月微愣,夜姬挑破這層紗紙:“道門三宗之一無為宗的老祖宗,清淨劍尊傅東風。”
這一瞬間,容渡月臉上神色非常精彩。
夜姬把容渡月摁住,緊接著再度將容渡月抱了起來。
“母親……”容渡月欲掙扎。
夜姬輕斥:“有什麼可害羞的!我可是你親娘。”
容渡月不動彈了。
穿過一條狹窄的道路時,夜姬抬眸,眸光輕飄飄的落在一人身上。
那人身穿赭衣華服,滿頭華發,容貌俊美,正低著頭仿佛死了一般,半響方緩緩抬手撐著額頭,眼中透出迷茫之色。
夜姬心中微動,眼角泛起三春桃花似的風情:“賀郎,你在做甚?”
賀州詞稍稍停頓,面覆冰霜,拂袖離去:“干你何事?”
短短一個呼吸間,赭衣身影便不見蹤跡,夜姬的眸子一瞬間冷如寒潭之水,手心卻有些發涼。
停駐於此的魔城城主對視一眼,各自壓制自己的神色,唯有夜姬沒事人一般笑了起來。
賀州詞不記得了,不記得剛剛發生什麼了。
賢者的手段實在可怕,比起當年,夜姬等人臣服於地時更加深不可測。可是他偏偏有了弱點,偏偏有了個勢均力敵的對手。
虛空劃開,和煦的暖陽灑在了容丹桐三人身上,這是同暗無天日的暗城全然不同的感覺,舒服的讓人想伸個懶腰。
容丹桐的確這麼做了,一拉開手臂就牽扯到了傷口,一時間只覺得胸悶氣短,像是醉酒之人一般,似乎要跌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