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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長澤並無隱瞞之意,隨口答道:“鄴城城主賀州詞。”

  “你們有仇?”

  “今日之前無仇,今日之後,那位怕是連將我挫骨揚灰的心都有了。”

  容丹桐心中有了幾分好奇:“你們今天結了什麼仇?”

  “他要殺光九重陵中所有人,我便只能想辦法阻止他了。”

  所以,他的辦法就是和賀州詞打了半天。

  容丹桐立刻便明白了,在不知不覺中,陸長澤又救了他一命。賀州詞怕是為了殺子之仇而來,但是賀州詞為了泄憤卻要殃及池魚,若不是陸長澤先同賀州詞一戰,怕是他一逃出九重陵,迎面就撞上賀州詞,賀州詞身為分神尊者,要殺他,不會比捏死一隻蟲子難。

  想通這一點,容丹桐不由道:“看來,我又要謝你救了我一命……”

  他救了金瑤衣兩次,金瑤衣便要以身相許,而陸長澤同樣救了他兩次,容丹桐覺得……自己估計也還不清了。

  陸長澤輕笑:“你不問我誰贏了嗎?”

  “難道不是你?”容丹桐眨了眨眼,覺得對方在轉移話題,可是這份恩情他心中清楚便行。

  “的確是我,賀州詞未免太小看我了。可惜,這些年他為了自己兒子,耗費了無數精力,早就不是巔峰狀態,委實有些遺憾……”說道此處,陸長澤停在地面,眸光落在遠方低語,“我們到了。”

  也就是說,陸長澤口中“熟悉的東西”便在此處。容丹桐順著他的目光望去,不遠處血光滔天,威勢驚人,似乎在進行一場惡鬥。

  “血姑?”

  “你認識?”

  容丹桐點了點頭:“我見過她出手。”

  九重陵中,容丹桐圍觀了血姑跟那高瘦老者爭奪火雲獸的場景,如今一眼便認出了此人。

  說話間,那場惡鬥愈演愈烈,被層層血光包裹之處,有人急切喊道:“公子,助我。”

  血姑陰冷的聲音傳來:“陸銘,你莫非以為我會上當?”

  “信不信由你。”

  “你今日休想逃!”

  伴隨這道聲音,一道劍光急射而來,在陸長澤兩人面前時,劍光一抖,一人提著一大件東西便落在了陸長澤面前。

  容丹桐定睛一看,不出所料見到了一位白色公子。比起平日風度翩翩的模樣,現在的陸銘手上提著一人,身後背著一人,兩條黑色髮帶落在了臉上。略一停頓後,陸銘一個閃身,直接躲在了陸長澤兩人身後。

  在他落地後,一隻靈力凝聚而成的血紅手掌拍在地面,被波及的花糙樹木被上面的血怨之氣感染,紛紛枯萎。

  陸長澤輕聲道:“師兄同我說有東西給我看,我還以為是什麼,原來便是你如今的狼狽樣子嗎?”

  聲音未落,屬於分神尊者的威壓陡然朝著血手之處壓去。血姑本來自空中飛來,被這麼一壓,差點兒摔落,好不容易頂住了壓力後,一道劍意劈斬而來,她臉色一變,立刻感覺到了劍中可怕的氣息,這小小一道劍意居然可以威脅她的生命,血姑倉皇抵擋,被狠狠劈進了土壤中。

  “公子……”

  陸長澤補充:“你這般模樣我的確很熟悉,也很久未見過了。”

  容丹桐瞧著血姑從泥土中爬出來,又將目光移到了陸銘身上,陸銘其實並不狼狽,就是提著兩個人被血姑追的有點兒左支右絀罷了。

  而他手中提著的這兩人容丹桐認識,這一身青衣,臉色蒼白到毫無血色的不是陸巽是誰?這一身錦衣,被陸銘提著腰帶面色難看的不是岳無痕是誰?

  還真是頗有緣分。

  血姑從洞中飛出時,身上沾了泥巴,頭上臉上全是糙屑和塵土,卻顧不得整理,直接化作一道血光遁逃,絲毫顧不上被抓住的岳無痕。

  陸銘被陸長澤堵了一句,當成了沒聽到,鬆開了握住岳無痕腰帶的手,又將陸巽小心翼翼的放置於地面。做完這一切後,他才發現陸長澤身邊的人實在眼熟。

  不眼熟都不行,他家公子自從進入九重陵後,便一直“偷窺”此人,他跟著公子一路,不想瞧見都難。眼睛亮了一亮後,陸銘開口便問:“公子,你把人搶到手呢?”

  容丹桐:“……”

  這一句信息含量有點兒大,容丹桐默了默。

  陸長澤似笑非笑的瞧著陸銘,輕語:“我瞧師兄精神不錯,看來剛剛我出手早了些。”

  陸銘愣了愣,隨後臉色古怪,他突然明白過來,原來公子並不是明搶,而是將人拐過來的嗎?

  陸銘跟著陸長澤太久了,反應過來後,便跟容丹桐打了個招呼,也不需要容丹桐回答,一本正經道:“公子,我將人搶到手了。”

  “你搶血城的人做什麼?”陸長澤從善如流問道。

  若非搶的是血城的人,以血姑的性子,也不會追過來。

  岳無痕此時勉強定了定神,面對一位元嬰,一位尊者,他身上壓力頗大,朝兩人拱了拱手後,岳無痕垂首道:“血城岳無痕見過尊者,見過副城主。”他聲音含了絲沙啞,很是恭敬的問道,“不知道副城主找小輩有何事?不管是何事,只要小輩能做……”

  陸銘並未回頭,直接答道:“你只是我順帶提過來的,我不找你。”

  岳無痕一愣,隨後明白過來:“副城主找陸巽?陸巽他……”已經死了。

  陸銘的注意力卻在陸巽身上,他往陸巽身上搜了一遍,從他貼身衣物中找到了一紫色玉牌,又將他的劍抽出。劍上的血腥味令陸銘不由蹙眉呢喃:“他修的居然是殺戮道……”

  放下長劍後,他又仔細檢查陸巽的玉牌。似乎是找到了什麼,他嘆了口氣:“公子,是陸家的人。這身份玉牌為紫色,紫氣東來……是陸家的核心子弟。”

  “看起來是。”比起陸銘的關心,陸長澤卻淡然許多。

  容丹桐眸子落在長劍上,也不知道陸銘做了什麼,本來一片雪白的劍刃上出現一個字體,而玉牌上同樣有著相同的字體,而陸銘便是根據玉牌上的字體認出了陸巽的身份。

  這三人都姓陸,容丹桐突然想到了很多問題,陸長澤自出現起,便喚陸銘師兄。然而兩人之間卻一直以陸長澤為首,這不僅僅是因為陸長澤更加強大的原因,恐怕還有別的原因。

  而陸銘一直喚陸長澤公子,這種稱呼大多出自一種情況,便是兩人出自同一個修真家族。

  陸銘懇求:“公子,救一救他吧。”

  岳無痕猛地抬頭,臉上多出幾抹複雜:“他不是已經死了嗎?”

  “對於你來說,的確救不了,說是死了也不錯。可是於我來說,只要他還有一線生機,便有救。”陸銘雖然回答了岳無痕,眸子卻認真的看著陸長澤。

  陸長澤點了點頭:“你若想救便救吧,這孩子恐怕跟我也沾些親帶點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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