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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麼這裡的一切,還真有可能是他做的。

  如此一想,容丹桐又記起了先前大業同虞國的戰爭,先前容裕沒出手是因為戰爭死人最快,他只要坐收漁翁之利便成,然而兩國議和,廝殺停止,無疑破壞了他的計劃。那麼他無聲無息攝了兩千多將士的魂魄,就不止是為了祭煉萬鬼城,同時也是為了挑起兩國戰火……

  當真正接近義莊時,鬼怪卻通通消失,只有越來越陰冷的雨水落在容丹桐身上。

  面前是青磚地,細fèng里生了些青綠的苔蘚,義莊的牌匾上終年掛著幾條白布,落了漆的朱紅大門沒上鎖,露出屋內昏黃的燈火來。

  容渡月不在,凌海三人不在,陸道友也不在。

  只有小珠子在耳邊嘀咕:“主人,這擺明了是陷阱讓你鑽啊!老主人說過,這叫什麼,這叫天時地利還有什麼人和,對方都占了,我們還是走吧走吧……”

  “怕什麼。”容丹桐在心底回道,“哥哥他們又不是省油的燈,人和這方面他可占不到便宜。”

  容丹桐大步上前,隨著嘩啦一聲,門被推開,容丹桐走了進去。

  隨著大門打開,一排排燭火因為呼嘯的風而搖拽,忽暗忽明。容丹桐衣袍和發梢處沾著雨水,此時嘀嗒的落在地面。

  義莊的中央端正擺著一排朱紅棺材,而其中一個棺材上,正坐著一青年。

  青年面容溫潤秀美,然而在昏黃光線下顯得冷酷而詭異。

  他勾了勾唇角,聲音中掩飾不住的譏諷:“沒想到你居然沒跑。”

  容裕道:“我記得你很小的時候就很招人嫌,一惹禍就跑去找容渡月,看上去囂張,實際上膽子小的很,這次為什麼沒逃呢?”

  容丹桐冷笑:“上次看到我哥就跑的人可是你,而且我記得你比我哥大了一百多歲吧?”

  又一次被提起狼狽的事,容裕眼中殺意暴虐。

  容丹桐絲毫不懼:“我今天就是來找你的,要是不來,怎麼把你打哭啊!”

  第66章

  容丹桐自從知道那日是容裕動手劫殺自己後,便查了容裕所有的事跡。但是這些東西往往摻和水份,比如容裕祭煉萬鬼城的事,就沒有記錄在冊。

  可是容裕難道就知道,容丹桐得到了道門傳承的事嗎?

  容丹桐咬牙吃下了這些苦頭,不正面揍翻這個人的話,如何能甘心?

  所以容丹桐在說完這句話後,白骨鞭落地,毫不猶豫的抽了過去。

  長鞭帶起風聲,勁風壓過,屋內燭火晃動,黑暗中滋生的鬼物從角落中爬出,在長鞭要落在容裕身上時,紛紛向長鞭抓去。

  這些剛剛催生出來的厲鬼,還未完全收攏身上的怨氣,一現身,屋內溫度陡然降至了冰點。

  它們爭先恐後的擋在了容裕面前,在碰觸到白骨鞭時,手掌開始融化,發出似痛似笑的哭聲。隔著這些猙獰的鬼物,容丹桐能夠看到半明半暗的光線下,容裕有恃無恐的臉。

  容丹桐猛地收鞭,又一次橫抽而去,鞭影將厲鬼掃開,容丹桐一掌往容裕正面拍去。

  容裕未動,他一向來不太看得起容丹桐,這個年幼的弟弟在他心中,一直是個被養廢的廢物。上次對他出手,不過是想亂了容渡月的心境,讓容渡月渡劫失敗罷了。

  容丹桐在靠近目標時,兩隻白骨爪子準確的抓住了他的腳踝。冷哼一聲,容丹桐抬腳將白骨爪踩個稀巴爛,可是就這麼一瞬間,一隻女鬼便抱住了他的左手臂。

  跟鬼物如今近距離接觸,容丹桐只覺得全身打了個寒顫。女鬼臉上慘白一片,卻有一頭非常美麗的黑色長髮,長發靈動捲起,宛如長蛇一般要將人勒死。

  然而她小看了容丹桐這一掌的力量,長發簌簌而落,女鬼化為黑霧。然而就這一瞬間,其餘鬼怪紛紛而至,將容丹桐埋成了一個黑霧球。

  “三年過去,你還是個廢物。”

  簡直太容易對付了,容裕露出了一個笑容,他本來就長的一副溫潤如玉的模樣,笑起來也是溫和秀麗的樣子,唯有眼中一片陰鬱。

  然而,這個笑容還未完全展露時,場面又一次發生變化。黑霧震盪,鬼怪像是受到重擊一般,被拍落在地,一抹鮮紅衣袖露出,緊接著是一隻白淨修長的手。白骨鞭宛如利刃,將鬼物紛紛抽成兩段,最後襲向端坐於朱紅棺材之上的容裕。

  “嘩啦!”

  容裕向後退去,白骨鞭落在了棺木之上,整個棺材突然炸開,木屑四濺。容裕用衣袖遮住了臉,擋住了木屑。

  容丹桐擼了一把袖子,冷笑:“被打臉打的慡嗎?”

  容裕放下了手,被衣袖遮住的臉上赫然有著一條鞭痕,不重,卻足夠他皮開肉綻。他的表情帶著一絲愣怔,似乎有些不可置信,但是這只是一瞬間的事,下一刻便咬牙道:“我倒是小看你了。”

  在他說這句話時,容丹桐已經沖了上來。兩人之間就隔著一個炸開毀去的棺材,容丹桐不要一個呼吸就能抓住容裕來場肉搏。

  可是他在靠近容裕時,背後卻是一片陰涼,容丹桐立刻側身,一直黑紫的手臂正出現在他剛剛的位置上。而他一腳回身踢去,將那具偷襲的行屍踢開。

  行屍撞在另一口棺材上,將其撞翻,一個蹣跚的身影從中爬出。容丹桐認得出,這也是一具行屍。但是他更認出的出這兩具行屍的身份。

  白日,他跟青袍道人一起來到了義莊,義莊的主人就是一對年老的夫婦,他們在義莊守了一輩子,無子無女,打算大限到了時,就一起往棺材裡一躺,安安穩穩走完這一生。

  容丹桐當時感嘆過,他們雖然無子女,可是有彼此相伴,想必從來都不寂寞。

  當時青袍道人回了一句:“修行之路,一人獨行,自在逍遙,可若得一人相伴,也是幸事。”

  容丹桐笑著問他:“你既然會推算之術,那你知道他們能活多久嗎?”

  陸長澤搖了搖頭,卻告訴他,世事難料,他無法測算兩人壽命。可是兩位老人身體安康,不遇意外的話,至少還能過五年的好日子。

  可是,才一個白天而已,他們就變成了行屍。

  白髮蒼蒼的行屍撲了上來,容丹桐握緊了鞭子,一時間有些遲疑。然而,當紫黑的手臂近在咫尺時,容丹桐閃身躲開了去,順勢又是一鞭子甩過。卻不是落在行屍身上,而是落在了另一具棺材上。

  棺材碎裂,裡面黑氣環繞,果然又是一具行屍。

  容丹桐見狀,轉身就向容裕撲去。

  容裕手中出現一把漆黑的匕首,在容丹桐撲來時,直接迎了上去,兩人直接正面相撞。距離太近,白骨鞭根本來不及施展。容丹桐另一隻手握住鞭身,直接纏在了匕首上,令匕首不得寸進。

  雙方正面接觸,容裕臉上露出了古怪的神色,面前二十來歲的紅衣青年用鞭子卡住匕首時,上面的力量另他覺得詫異。

  容丹桐猛地一個甩身,將容裕整個身體拉了過來,兩人一起撞倒在棺材上,一下子撞翻了幾口棺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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