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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安慰他說:“是的,如果我是你,我做了二十幾年同樣的夢,也會這樣認為。”

  他聽了非常開心,立刻握住我的手說:“我叫松下竹次郎,我很高興認識你。”

  我也告訴他我的姓名,他說:“我是一個畫家,我把我的夢境都畫了下來,其中有那個王國宮殿的樣子,你是否有興趣看一看?”

  我本是無可無不可,松下竹次郎熱切地看著我,顯然對於他來說,有人分享他的夢境是十分愉快的事情。我便點了點頭。

  松下竹次郎立刻從背包里拿出一大疊畫紙,這些畫紙上都畫著水粉畫,每一幅畫都畫得形象生動,松下竹次郎的繪畫技術十分高超。

  這些畫都畫於不同的年代,最上面的年代近一些,越往下年代越早,想必是在他的成長過程中慢慢畫成的。

  我拿過這些畫紙仔細翻看,第一幅畫,畫著一座吉祥多門塔,這種塔是提貝獨有的建築形式,在其它的地方並不存在。這塔畫得維妙維肖,我看了一下畫的日期,是一年以前,如果這個人並不是見到了這座塔才畫出來的,那麼他夢裡的情景必然十分逼真。

  我翻過第二幅畫,這幅畫上畫著一座壇城,看到這座壇城我不由地吃了一驚,這座壇城呈多棱亞字形,結構複雜,建築宏偉,一定要有前進的工藝水平才有可能造出來。這樣的壇城,我的記憶里只有一座,那便是座落於陀羅王朝遺址上的迦莎殿。

  我抬頭問松下竹次郎:“你可曾到過陀羅王朝遺址?”

  松下竹次郎立刻搖頭,“沒有,我一直在提貝首都一帶尋找這個地方,還沒有來得及到那裡。”

  我皺了皺眉頭,陀羅王朝遺址位於遠離提貝市的雪山深處,從提貝到那裡路程達幾百公里。而提貝境內只有汽車這種交通工具,如果是開車去那裡的話,最快也要二三天才能到達。

  我繼續翻看著他的那些畫,後面的畫也都是一些宮殿城堡的畫像,這種建築風格,我越看越象是雪山一帶的陀羅王朝的建築風格。

  在這些畫裡,也時而可以見到一兩張人物肖像,我注意到有一個女子的畫像反覆出現,這是一個十分美麗的年青女子,身穿極華麗的服飾。根據她的衣飾判斷,這個女子的地位一定非常崇高。

  忽然,我看到一個男子的畫像,看到這幅畫像的時候,我大吃一驚,幾乎立刻失聲問松下竹次郎:“你在哪裡見到這個人?”

  松下竹次郎看也不看,馬上回答說:“所有的畫像都是我在夢中見到的,我懷疑現實中並不存在這些人。”

  我吸了口氣,再次垂下頭看手中的畫像,這是一個男青年的畫像,穿著提貝族服飾,面目甚是英俊,頭上梳著長辮。如果我早半個月看到這幅畫像,一定不會覺得有什麼不妥,但我卻在這個時候看到了。

  我一眼便認出來,這分明就是那個神秘殺人案件中的男青年的畫像。

  我注意到這張紙的角落裡寫著一個日期,那個日期是十年前的日期,而這張紙已經有些泛黃了,可想而知,這幅畫像一定是比較早完成的。

  在這個時候,我的心念電轉,首先我想到,這個人一定是認識那個男青年的,他故意拿這些畫像來試探我,他的用意何在?

  然後我便推翻了這個想法,到尼瑪茶館是我臨時決定的,並沒有人知道我會在這個時候出現在這裡,而且剛好坐在他的對面,如果不是機緣巧合的話,我應該是不可能看見這些畫像的。

  接著我就想到,這個人,他很可能是看到了通輯令,腦子中有了印象,因此在夢中見到他,才以為這個人是自己夢境中的人,把他畫了下來。

  如果是這個原因,那麼他就無需偽造時間和畫紙的顏色,讓我以為他的畫是十年前畫成的。

  我雖然心念電轉,但其實只有幾秒鐘的時候,松下竹次郎見我一眨不眨地盯著那幅畫像,也探過頭來看了一眼,他一看到我是在看這幅畫像,馬上露出十分不屑的神情。

  這個時候,我決定先試探他一下,我便問他:“這個人是誰?”

  松下竹次郎聳了聳肩,“這個人,在我的夢中,他是我的情敵。”

  “情敵?”我挑了挑眉,“能不能說給我聽聽?”

  松下竹次郎露出十分喜悅的神情,他說:“你想聽?這是一個很長的故事,你真地想聽嗎?”

  我點了點頭,我現在已經開始對這個日本人感興趣,雖然我不相信他是在夢中見到的這個人,但聽一聽他的故事也無妨,如果他在騙我,至少我可以從他的故事中聽出一些漏洞。

  這個日本人,他說他在夢中叫做扎西,他是那個王國的大將軍,地位十分崇高。

  那個時候,他們正與拉達克族人作戰,這場戰爭,已經持續了幾百年,雙方是許久以來的世仇,對於對方的仇恨深入骨髓。

  扎西家世代是王國的將軍,到了他這裡,也仍然是將軍。他年紀輕輕,就已經非常勇敢,在幾次戰爭中都立下了戰功。

  這個王國的公主名叫達娜,與扎西年紀相仿,他們從小便青梅竹馬一起長大。

  達娜卓瑪象一切年輕公主一樣任性而刁蠻,任何人對她都是百依百順,因此,在她的心裡也認為,人們本來就是應該事事順從於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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