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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君檐笑得眉眼彎彎,也不戳穿這爺倆的小把戲。

  王老爺也不說他了,就像自己從未談過這件事一樣,直到天色將暗,杜老回到王府——是的,杜老打算從此賴在王府了,反正他孤家寡人一個。他要是早回來一會兒,就可以知道自己苦苦尋找的畫家就其實是小北——他非常欣賞的那個年輕人。

  但人世間的事情,不一定要非常完美,山野瘦客只有十一幅傳世作品,那就只有十一幅,這樣也好。

  這天晚上,涼沉景和易禕也回到王府,跟杜老一介紹,杜老高興得不得了:“哇,現在的年輕不得了了,把我們這些老頭子都比下去了。”

  王老也笑著看著四個年輕人,每個在他眼裡都是那麼優秀。杜老就特別不滿他那眼神,感覺四個小伙子都是他家的:“嘿,別用那個眼神,這四隻小猴子都跟你沒啥關係!”

  王老氣得吹鬍子瞪眼:“胡說什麼!素青是我孫子,小北……也是我的孫子!”

  杜老:“……”幼稚!

  “誒?為什么小北也是你的孫子?”杜老好奇地問,以為王老頭是認小北作孫兒的。

  沒成想,王老頭竟然咳嗽兩聲,非常不自然地轉過頭。

  而小北也臉紅地低著頭摳著手——其中必定有貓膩!

  他眯著眼睛看王君檐,這個臉大的還笑眯眯地回望他,對他挑了挑眉。

  嘿,還挑釁他!

  王君檐:“小北是我的愛人。”

  哦,愛人……什麼!!!他瞪著本來不大的眼睛,激發出所有的潛力,把眼睛撐到最大,似乎這樣就能把所有人的表情和情緒盡收眼底。

  王老一開始也完全想不明白,現在的年輕人怎麼都流行這種關係,但久了之後,他倒是覺得無所謂了。小北是個好孩子,而且他愧對素青,素青以前的選擇都被他截住了,現在他的終身大事,他得自己選擇。

  王老:“哎呀杜老頭,你就不要大驚小怪了,不就這麼一回事嘛,你習慣就好。”

  杜老:“……”什麼玩意兒?!還有自豪感了……

  最後,他只能無奈地搖搖頭:“不知道你們這些年輕人的想法咯,喝茶喝茶。”

  涼沉景和易禕對視一眼,無奈地聳聳肩,也不打算公布他倆的了,雙重打擊,怕他受不住……

  然而當杜老知道王君檐和沈之北的關係之後,從他們之間的一言一行中也看得出來他們的關係,而涼沉景和易禕平時也不知道收斂,所以很自然地,杜老不久之後也知道了。這給他帶來了毀滅性的打擊——他是脫離塵世了嗎?怎麼有趕不上時代的感覺……

  算了……他就當沒這回事……

  作者有話要說:  哎……最近真的好忙……心累……

  第77章 七七 延城

  幾人現在也是沒什麼事兒,也不需要賺錢養家,樂得自在。擱家裡陪著王老喝喝茶養養鳥,順帶聊聊天,確定一下人生大事。王老早就想到有這麼一遭,也準備得很齊活,就是這孫媳婦性別一下子轉換得有點太倉促,他們老王家世代傳下來的珠寶首飾都沒什麼用。

  為此,王老還特地拜託杜老去尋一些能工巧匠,幫著做幾個物件兒。在朝,王老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在野還得看杜老的人脈。

  不過兩天,杜老就告訴王老,事情辦妥了,尋的是江湖上有名的周有冶。這人難纏得緊,涼沉景也是早有耳聞的,沒想到杜老竟然可以請得動他,還一下子做五個物件兒。

  王老一聽,眉開眼笑,說沒白交杜老頭這個朋友。杜老嫌棄地拍掉他的手:“以前上哪兒去了?說好了,我可不是為你,我是為兩個孩子。”

  王老今日高興,並不計較言語上的成敗,笑眯眯地讓杜老幾句。

  杜老覺得沒意思,跑書房作畫去了。正好碰見王君檐在書房看書,小北陪著他,手裡捧著一本遊記。

  杜老一點也沒有不能打擾人家小兩口的自覺,鋪開宣紙就要畫畫。

  小北一時好奇,在旁邊觀看,並且說了幾句,惹得杜老一陣皺眉:“怎麼有種很熟悉的感覺?”

  嚇得小北趕緊跑到王君檐身邊,裝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而杜老也解釋不清楚自己為什麼聽到小北幾句話就有一種很熟悉但又想不起來的感覺,所以片刻之後他就忘記了這件事。

  沈之北鬆了一口氣,王君檐笑了笑,悄悄問他:“這麼怕被杜老先生知道你是山野瘦客?”

  沈之北紅了紅臉:“麻煩,我怕麻煩。”杜老先生是長輩,又是真心喜歡他的畫作,如果他開口他肯定不好拒絕。再說人多嘴雜,難免會被別人知道,到時候又是一陣風雨。既然決定要遠離紛擾,就得低調行事。

  王君檐眉眼舒展開,摸了摸他的頭,跟他說最新得到的崀觀近況。

  “我們走了大半個月,又快過年了,崀觀那邊倒是有些動盪。畢竟如今大換血,就連王君檐都走了。有些陰謀論者在討論,狡兔死走狗烹,皇上把我給逼走了。”王君檐笑著說,仿佛這件事與他無關。

  沈之北擔憂地問:“那皇上和南瀧豈不是不好過了?”

  王君檐摸摸自己的下巴,思考道:“難道你覺得我這麼沒有遠見,沒有義氣,丟下這麼一個爛攤子就走了?”

  沈之北搖頭,但是他又確實不知道王君檐做了什麼,於是乖巧地等他回答。

  見他果斷搖頭,王君檐很開心地說:“放心,我做好準備了,不會讓皇上為我背這個鍋的。至於皇上和南瀧——那就得看他們自己了。”

  沈之北想起南瀧,也覺得很難。他跟修元應是絕對熟悉不起來的,皇權在那兒擺著,也沒給他多少時間去熟悉。但是南瀧不一樣。

  “你被鬼附身了吧?王君檐怎麼會這麼幼稚?”

  “請問閣下年方幾何家住何方,鄙人南瀧,鐘花閣閣主,今年二十六,還未娶妻。”

  剛見面時,他對王君檐和易禕說了這兩句話——他至今都還記得。因為這個人,是真正的灑脫。很多人都說他很灑脫,很純淨,但其實不是的。南瀧才是真的純淨灑脫,他只是把自己的陰暗面給壓住了罷了。

  近兩年的相處,讓他們熟悉起來。

  南瀧這人很奇特,說他懶他可以為了一件自己喜歡的東西風雨無阻地來跟他討價還價。說他勤快,這賴床的毛病可是傳遍了整個崀觀。說他正經,每次都口無遮攔,說話不過腦子,但卻不怎麼討厭。說他不正經,他又能在短時間內將鐘花閣做得全大崀國無人不知。

  這是怎麼樣的一個人。

  他很喜歡南瀧的為人,所以他希望南瀧能擁有一個幸福的人生。他現在缺的,也是這個。但是修元應的身份擺在那兒,註定他們倆之間的愛情不會那麼容易。

  但這種事情,旁人是無法插手的,何況還是他們兩個已經“逃離”崀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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