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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信石中毒急救來自民間土方,不保證其真實性。作者注)

  “一定是得罪了灶王神才會有這樣的報應啊!”僕人中有人這樣說。

  “這次又是灶王神麼?”紀昀暗自想著。

  紀昀問管家張才,“十餘年前佟府僕人自縊時,張府可有僕人離去?”

  “這麼久的事,老奴就不曾記得了,原先有本記載僕人錄用辭離明細造冊的簿子,後來也佚失了。那些年張府正盛,來來往往的僕人實在是多,有些僕人還沒等我記得名字就自行離去了。”

  “唔……”

  文鸞在床邊陪著陳氏,紀昀推門進來,想詢問當時的事情。

  “你能寫字麼?”

  陳氏搖頭。

  “認得字麼?”

  陳氏依然搖頭,陳氏此時頰中潰爛未愈,口不能言。

  “最近和誰過結仇?”

  陳氏想了想,還是只有搖了搖頭。

  “若非結仇,那鴨子午飯時留下的,怎麼會沾有信石?若是荷葉包裹藏於灶中,定然無人知曉,況陳氏在伙房監視下也當面無下藥可能。假使陳氏鎖門前無人下藥,那麼鎖門之後更是絕無機會。若有人潛在窗下,又臨衛河之上必遭人瞧見,若是從院中窗口下藥,又有人從門口來回經過,況且若是從窗口下藥,須將荷葉設法取出,打開在鴨中下藥,包裹完好放回原處,窗口離灶台數尺,況灶台深兩尺有餘。怎麼想都絕無可能!”

  紀昀撓撓頭。

  “況且陳氏為人和善,平日不曾得罪誰,為何非要下此毒手更是匪夷所思。”

  看樣子暫時也得不出什麼結論,紀昀扶著陳氏睡下,轉身到姚別峰房中。

  “姚叔為何把字畫收起,莫非要出遠門?”

  “唔,我準備過兩天回一趟安徽老家。”

  “你同我講講鄂倫岱的事吧。”

  兩人走到舊桌椅前坐下,姚別峰撩翻起衣襟,說:“想那佟養正(即佟養真)乃前明舊將,後投靠了太祖,其第三子佟圖賴……”

  “長話短說,長話短說……”

  “自清兵踏進山海關……

  姚別峰另開了一個話題,好像扯的更遠了。

  “……漢人就一直嚷著反清,但終不得志。於是坊間傳言四起,先是說康熙有漢人血統,又說年羹堯仿李園呂不韋事,雍正實乃是其私生子,後又說乾隆非滿洲種而為浙江海寧陳氏之後。愈傳愈奇,更有甚者說胤褆讓蒙古喇嘛用魘術下咒逼瘋了胤礽,雍正改了詔書奪了十四子胤禎的帝位,雍正找人下藥害死了胤禟,雍正荒淫,至於雍正之死……你怎麼看?”

  “不是傳言說是被牽涉文字獄的呂留良之後呂四娘所殺的麼?”紀曉嵐順著這裨史的思路說下去。

  “無稽之談!此純屬語市井間的鄉野之談。”姚別峰不忿地反駁,“雍正死因有二,一是過於勤政,每日批閱奏摺召見群臣將近九個時辰,積勞成疾;二是誤服丹藥中了慢毒。二者相合終於致死。”

  “原來如此……”

  “但是世人不曉得這事後隱藏著一個巨大的秘密。”

  “秘密?”

  姚別峰端起紫砂茶壺,嘬了幾口茉莉香。

  “做為清廷外戚,佟國綱在康熙二十九殉國,佟國維在康熙五十八年卒,而鄂倫岱在雍正四年被處死,隆科多被圈禁之後死於雍正六年。”

  “有什麼問題?”

  “你注意他們的死因,佟國綱死於沙場,當年九月七日康熙帝命皇子親迎佟國綱靈柩抵京,當然胤禛也在其中,他是頗有怨言的,他認為佟國綱驕橫跋扈,乃是輕生致死,實在是有辱國體。康熙四十七年,佟國維、鄂倫岱及阿靈阿、揆敘等人奏請康熙立八皇子胤禩為太子,被康熙斥責,胤禛對此事也是耿耿在懷,對佟氏一族便不報好感,只是在利用而已。直到隆科多、年羹堯輔其登基後,雍正元年,胤禛的生母孝恭仁皇后去世,胤禛已決心開始清側。雍正四年誅阿靈阿之子阿爾松阿時,鄂倫岱極力維護八皇子黨的同僚終致被殺。雍正五年,四十一罪定隆科多,其中一條是‘交結阿靈阿、揆敘,邀結人心,奸黨之罪’,阿靈阿在康熙五十五年就死了,揆敘(明珠次子)在康熙五十六年死的,‘結黨’這是康熙年的事,雍正仍提起來,不過想向人暗示他仍記得那件事。但隆科多若真是八皇子黨,何來雍正今日?”

  姚別峰接著說,“當年佟氏地位最高的兩人都被雍正親手害死,雍正這樣做,佟氏一族自然也不會不嫉恨他。雍正此人篤信佛事,於是佟氏一族設法以煉丹之法將其殺害。”

  “這……”紀昀難以置信的表情。

  “乾隆帝自然是無法忍受雍正如果像康熙一樣一下坐上六十一年的,所以下毒這件事他也是默許的,後來雍正駕崩,乾隆登基後立即囚禁了張太虛、王定乾等人,爾後將一干人等逐回龍虎山,但在歸途中,這些人‘蹊蹺’地‘失蹤’了。乾隆元年九月,特擢拔了佟國維第六子慶復。但是據我想,此人今後也定不會落得個體面的收場。這只是佟氏一族的一個秘密,我還有另一個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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