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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酉時將近。

  褚幣紙錢晚風中墓地上飛舞。

  九叔繞著任老太爺的墳墓轉來轉去,不住的右望右望,搖頭又搖頭。

  文才秋生站在香案一側,眼睛卻只顧看著站在任老爺身旁的婷婷。

  任老爺奇怪的看著九叔,婷婷偏開臉,看也不看秋生文才兩人。

  九叔轉過來,又轉回去,任老爺再也忍不住走前去,文才秋生看見有機會會可乘,立即移步向婷婷走去。

  “九叔,是不是有什麼不對路?”任老爺來到九叔面前,隨即問。

  九叔搖頭:“不對路是不對路的了,不對路到那個地步可要等任老太爺的棺木出土才知道。”

  九叔說著繼續繞著墳墓走來走去。任老爺不知不覺跟在九叔後面。

  文才秋生這時候,已經來到婷婷的身旁。

  秋生也不怕難為情,先來一聲說:“任小姐──”

  婷婷“哼”的將臉偏開。

  文才隨即幫上口:“他今天紆尊降貴,是特別負荊請罪來的。”

  “哦?他很尊貴啊!”婷婷冷笑。

  文才知道又說錯了話,秋生更只有垂頭喪氣的份兒。

  “我三歲沒了爹,七歲沒了娘,年紀小小便要跟姑姑到寶香齋幹活。”秋生嘆著氣:“這當然沒有多大見識,才有那樣的誤會。”

  婷婷聽著悠然生出憐憫之心,一想卻還是瞪了秋生一眼:“你是說我的樣子看來像妓女了?”

  秋生慌忙搖手,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文才插口:“以我的分析,應該就是這個意思了。”

  婷婷隨即偏開臉。

  秋生瞪了文才一眼:“你少說一句成不成?”

  “那全都讓你說話了,我豈不是很吃虧。”

  秋生也不再管他,追上前,文才也不慢,快要追上婷婷,突然一個人從旁躍出來,伸手攔著他們的去路:“什麼事?”

  那個人的個子也算高大,看來也很神氣,可是一說話,便令人有一種滑稽的感覺。

  只因為他的語聲跟他的身材相貌完全不調合,油腔滑嘴的,聲音還帶著一點娘娘腔。

  婷婷一看那個人,再看秋生文才,搖搖手:“只是一些誤食。”

  她是不想文才秋生惹麻煩,文才卻那裡知道好歹,不領好意。反而神氣的瞪著那個人:“這跟你沒有關係。”

  那個人應聲:“我是她表哥。”

  “我還以為是什麼?原來是表哥,十個表哥九個唉啃,管他的,上──”文牙接把手一揮.。

  秋生立時配合文才的行動,一齊上前去。

  那個人伸手再攔住:“唉──”

  文才秋生亦齊“唉”一聲。

  那個人接問:“你們可如道光天化日之下調戲良家婦女,拉進衙門會有什麼後果?”

  文才秋生對望一眼,文才隨即一聲冷笑:“拿官府來嚇我們了。”

  秋生立時含意,眼瞄向天一翻:“你可如這兒的捕頭跟我們是什麼關係?”

  那個人一怔:“你說吧?”

  秋生把胸膛一挺道:“我們三歲玩泥沙……”

  文才馬上接上口:“四歲桃園結義發誓打天下。”

  婷婷聽著忍不住笑了:“原來你們三個只是三四歲玩在一起的,難怪到現在見面也不相識。”

  那個人同時大喝一聲:“我就是這兒的捕頭武時威。”

  文才秋生齊皆被嚇一跳。

  一陣吵雜聲即時傳來,秋生口頭看一眼:“棺材出土了。”

  兩人偷眼看看武時威,囁著腳走開,武時威看著他們冷笑一聲,轉向婷婷,又換回一臉親切的笑容。

  文才立即推秋生一把:“那還呆在這裡,過去啊!”

  婷婷沒有理會他,移步向棺材那邊走去。

  墳墓周圍的泥土這時候已被挖開,露出了棺材,赫然是直放,也光潔如新。

  秋生一見,脫口一聲道:“這具棺材可真不簡單,埋在泥土裡十年仍然這樣光潔。”

  文才摸著腦袋:“卻是直放。”

  任老爺聽著洋洋得意的一看九叔,在他的心中,文才秋生看不出,做師父的也應該好不到那兒去。他接問:“九叔,你看怎棣?”

  九叔吁一口氣:“到現在我才放心,老太爺所葬的乃是一個怪穴,叫做蜻蜓點水。”

  任老爺一怔,點點頭,眼中已沒有輕視之意。

  九叔笑接:“葬這個穴不能夠平葬,一定要法葬。”

  秋生插口問了一句話:“什麼叫做法葬?”

  九叔手一指:“就是這樣直放進墓穴,事實道個穴可用的丁方不到五尺,根本不能夠平葬。”

  文才亦插口:“地面這麼大,肯掘,五十尺也有。”

  “不懂便不要胡說八道。”九叔沉下臉。

  任老爺目光一轉:“那個風水先生說,這個穴若是葬得好,寅時葬卯時發,財丁興旺。”

  “不錯啊!”九叔點頭。

  “那就奇怪了,近這十年來我們任家生意越做越艱難,人丁也越來越單薄,我娶一個填房沒一個,怎樣也只得婷婷一個女兒。”任老爺欺著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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