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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稚嫩的聲音淡淡地回應,那聲音沉默了幾秒說道:“不,不對,你叫彌諾。記住,你叫彌諾。”

  “彌諾……嗎……”

  她呢喃著,慢慢的閉上了眼睛,她的世界又陷入了黑暗。

  白色的房間,只有一張白色的床。床,說是床,也只是一個長方體,沒有枕頭和被子。

  床邊的地上,坐著一個穿無袖白裙的女孩,她抱著雙腿對著牆壁發呆。

  砰——砰——砰——

  一個白色的皮球彈到腳邊,女孩將頭枕在膝蓋上,毫無表情地看著皮球。黑色的髮絲垂落在那側的腿邊,好厚,像黑色的毯子,是與這房間唯一形成的鮮明對比呢。

  “不喜歡皮球嗎?”

  那聲音詢問著,女孩一動不動,過了會兒才伸手按著皮球。

  七八歲的女孩站了起來,她光著腳丫,抱著皮球,突然沖向那面牆。

  “不喜歡,不喜歡啊。”

  皮球夾在女孩的肚子與牆壁之間,女孩舉起雙手貼著牆,詭異地笑著。對面的人一驚,在昏暗的房間裡,可以清楚的看見那笑容。

  這是單面鏡啊,他們不願意也得看,看那不屬於孩子般的笑容。

  “那…那你喜歡什麼?”聲音又響了起來,但已經沒有了之前的冷靜,現在摻雜著驚慌。

  “紅色,血紅的顏色。”

  “不,不行。”

  啊,被回絕了呢。

  笑容漸漸從臉上消失,女孩慢慢倒退著,皮球砰砰地落地,每一聲都讓他們緊繃心弦。

  女孩倒退到了床邊,伸手撫摸著光滑的邊緣,順勢坐到了床上,繼續盯著牆壁。

  毫無感情的視線,每隔1分鐘眨一下眼。偶爾會長達1分鐘,而她的呼吸也很輕微,不靠近就感覺不到。

  好安靜,時間像是靜止了,空氣似乎也凝固了。

  不一會兒,女孩眨了下眼睛後變了。她乖巧的笑著,慢慢走到單面鏡前。

  “阿姨,該打針了。”

  女孩歪頭笑著說著,那聲音又響起來了,帶著驚訝與迷惑:“彌諾?”

  “嗯,怎麼了,阿姨?”

  “沒事,阿姨這就幫你打針。”

  左邊潔白的牆壁出現兩個黑洞,在它們下方的中間出現了一個長方形的洞。一雙手戴著橡膠手套伸了進來,拿起從長方形洞裡遞來的針管。

  “來,彌諾,別怕。”

  “嗯,我不怕。”

  走至針前,女孩伸出手臂,靜靜地看著藥物從針管推出,進入她的脈絡。

  藥,打完了。牆壁恢復了正常,房間又陷入了一片寂靜。

  女孩笑著站在牆壁前不動,長方形的洞突然打開了,一隻可愛的兔子遞了進來。同時有一個聲音,是一個年輕的少年聲音。

  “給你。”

  “真可愛,就叫它彌諾吧。”女孩咧嘴笑起,抱著小兔子。

  “你就是彌諾,叫它米諾吧。”少年加重聲音說著。

  “它也是彌諾。”

  女孩堅持叫兔子彌諾,對方似是懶得爭論,沉默了許久。

  “以後要來找彌諾玩哦。”

  “嗯,我先走了,拜拜。”

  “再見。”

  聲音漸漸變小,洞也關了起來。女孩抱著彌諾。一遍又一遍地撫摸著,上翹的嘴角勾出典型的笑容。

  第11章 第十一宴 活

  巨大的岩石壁向里凹去,形成一個半圓。因為岩壁的遮擋,使陽光照射不到壁里,遺留下了一大片的冷色空間,一簇簇的花朵生長在陰影下。

  那是一大片的忽地笑,生長得極其旺盛,比正常的花朵還要高。

  風兒,呼呼吹動;

  花兒,瓣瓣飛舞;

  人兒,靜靜而坐。

  夫人穿著咖啡色的抹胸禮服長裙,帶有金屬質感的色澤,在花叢中顯得靜謐。

  她就靜靜地坐在岩石壁里的岩石上,閉著眼,全身抹得雪白。

  她那頭黑髮全都梳在腦後耳後,身處的地方使頭髮不易察覺。

  就像是假體模特,坐在那兒,支撐展示的衣物。

  身後的岩壁慢慢地開出一道石門,金站在那兒。他那發福的身體沉穩地從石門穿過,身後的僕人架著一個男子。

  鬍鬚滿面,頭髮凌亂,衣衫襤褸,消瘦的面容充斥的疲憊絕望。

  背對著的夫人沒有動,輕聲問道:“要去哪兒?”

  男子一顫,沒回答。

  “代替誰?”

  男子依舊沒有響應,忽然張揚起雙臂,想攻擊夫人。然而夫人還是沒有動過,兩個僕人壓制著男子,將他摁在地上。

  想掙扎的他瞥了一眼,又忽然害怕起來,他看到了兩個空洞的孔。

  呵呵,是頭骨,是纏繞著花根的頭骨。

  一大片一大片的忽地笑,種植在一個又一個的,人的頭骨上,可以說是直接拿人來培養的。

  “你要替誰死?”

  Minotaur夫人勾起一抹笑,睜開眼看向生長在屍骨上的忽地笑。

  男子咽了咽口水,咬著牙不肯出聲。

  Minotaur夫人舉起手揮了揮,金回頭對僕人點點頭,兩人便架起男子走向花叢里,挖好的坑在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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