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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奇怪的是,兩個人的眼睛都是閉著的,沒有看到舒小節和香草,從他們面前呼呼地挾帶著一股陰風飄了過去。

  舒小節突然想起,他遇到香草的爹鄧金名的事,就說:“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的滿滿鄧銀名也是個死人。”

  香草點了點頭,說:“我也想到了,他和朱家兄弟一樣,從我們面前走過去,根本就沒有看到我們。”

  舒小節對香草說:“你再看,陳鬍子,馬老闆,劉老闆……還有……”

  香草奇怪道:“哪裡還有,就只有他們三個人。”

  舒小節住了口,說:“嗯,對的,沒有了。”

  香草看舒小節的神色不對,就說:“你瞞著我什麼吧?”

  舒小節迭口否認:“沒有沒有,沒有的事啊。”

  香草說:“我看得出來,你有什麼話不肯和我講。”

  舒小節岔開話題:“注意,他們走攏來了,我們避一下吧。”

  香草反而不肯避開了,說:“他們是死人,並不想傷害我們,如果他們真的想傷害我們的話,我們早就沒命了。”

  舒小節說:“那也不一定,人死了,做出的舉動不是我們活人所能想像的。其實,死人也會害活人的……”

  香草問:“你怎麼知道的?”

  舒小節說:“我遇……”

  他一想到鄧金名差點兒把他拉進深潭淹死,就不寒而慄。那是香草的爹爹,他不想讓香草知道,至少現在不想。於是,他打住了話題。

  香草看他吞吞吐吐的樣子,很是著急,連炮似地問:“你遇到過?你遇到過死人想害你這個大活人?你遇到的死人是哪個?是認得著的還是認不著的?”

  舒小節在這一連串的問題面前,一個就夠嗆了,何況還有三四個。

  這時,那三個人排著隊來到他們的面前,果然,也是目不斜視地走過去了。

  舒小節的身子突然打起了寒戰,似乎一下子冷得受不了。他的手哆嗦著,像篩糠一樣。

  香草感到很詫異,問他:“你怎麼了?涼著了?”

  舒小節的臉色很凝重,他搖了搖頭,說:“剛才他們走過去的時候,你注意看了不?”

  香草說:“他們都是死人啊,我才不想看他們哩。你看到什麼了?”

  舒小節沉著聲,說道:“他們雖然死了,但他們的臉上,卻透著濃烈的殺氣。他們往靈鴉寨的方向而去,我敢講,他們是被某個人,或者,某一個鬼控制了,是去殺人的!”

  香草擔憂地問:“真的?”

  舒小節一字一頓地說:“自從我出來找我爹爹後,遇到的許多的事情都說明了,靈鴉寨會有一場腥風血雨的大殺戮!”

  香草快要急哭了,說:“這可怎麼辦?我的娘現在也在靈鴉寨啊。”

  舒小節說:“事不宜遲,走,上靈鴉寨去。”

  香草說:“我們去能解決問題嗎?”

  舒小節搖頭:“無濟無事。”

  香草跺腳:“那怎麼辦啊,我們去不也是送死嗎?”

  舒小節說:“那也不一定。我到亂葬崗遇到了鬼打牆,怎麼走都走不出來了,後來幸好靈鴉寨的人去那裡釘什麼‘鎮鬼神針’,有個叫吳拜的老司去阻止了。我聽靈鴉寨的人講,那叫吳老司是貢雞寨的人,是個很有名氣的趕屍匠,我們去貢雞寨去求他幫忙,他應該肯應允的。”

  香草若有所思,說:“吳拜老司,是不是吳侗的爹爹?”

  舒小節說:“那也不一定吧,他們都姓吳,就是父子嗎?”

  香草眼睛一瞪,說:“依你那意思,他們如果不同姓,反而是父子嗎?”

  舒小節說:“我可沒有那麼講啊,你不要冤枉好人噢。”

  香草說:“我沒有冤枉你啊,是你自己講的啊。你講,他們都姓吳,就是父子嗎?那話的意思不就是講,他們不姓吳,才是父子了羅。”

  舒小節說:“好了好了,就算我講錯了,好了嗎?我的意思是講,他們長得一點也不像。你看吳侗長得一表人才,好英俊的啊。而那個吳拜呢,我是親眼看見的啊,生著一對蛤蟆眼,長著兩個招風耳,嘴巴皮厚得像沖嘴,牙……”

  香草拍了一下舒小節的手,說:“人家生的是醜八怪,二天看你生個什麼人出來。”

  香草剛說到這裡,就住了口,一個妹崽家,怎麼會講到這些?何況,二天,嫁的人還是面前這個人哩,想到這裡,她羞得臉上一熱,不做聲了。

  舒小節說:“接著講啊。”

  香草才不上他的當,說:“你哪來那麼廢話啊,我們再不去貢雞寨請吳老司,怕是來不及了哩。”

  四

  吳侗是被一陣敲門聲給驚醒的。

  他醒過來,發現,天已大亮了。阿妖睡在他的身邊,嘴角流著口水,小小的臉蛋上,浮著甜甜的笑渦。

  吳侗開了門,原來是酒娘。

  酒娘對他說:“我不是不曉得你們做趕屍匠的,白天睡,晚上走。我是叫那個鬼妹崽上山去給我抓毒蟲,她也學得睡懶覺了。”

  吳侗說:“阿妖睡得正香哩。”

  酒娘笑:“她倒是有福氣。”

  吳侗說:“睡個懶覺也算是有福氣啊,那這個福氣也就一文不值了。”

  酒娘說:“我是說她能有你陪著睡,不是說她睡懶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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