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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撿起地上的鑼,把有八卦的背面對著我的心口,忍著疼拿著棒槌敲了下去。

  鐺。

  手上的里用的很大,但是鑼聲卻很悶、很小,有一種聲音全震進了我體內的錯覺。

  “子時鑼,驚神。”“午時鼓,盪人。”“亥時鑼,鎮鬼。”

  忍著胸前唰唰往外淌的血水,我對著鑼敲了三下。三錘打完,背後的寒意才慢慢消退,我虛晃的拿著鑼一看被血染紅的八卦中央印著一條虛幻到了極點的小青蛇,斜起嘴角露出了冷笑。

  “亥時鑼,滅鬼。”

  反過來又敲了三下,小青蛇神性徹底被敲散了,我咬著牙嘿嘿笑著說:“老子管你是什麼玩意?只要屬於人、鬼、神就散。”

  兩女驚恐的抱在一起,錢多多害怕至極的喊:“三夜哥哥,你別嚇我……”

  “一錘消音,散。”

  震滅出馬老頭的柳仙神性敲鑼亂了陰時,我咬牙提著鑼打了一錘消音鑼。頓時連噴了兩口血,感受著血水以迸發的方式噴出去,我神情迷糊的又倒了下去,臉上卻帶著微笑。

  這條青色神性就算不是出馬先生拜的主神性,起碼也是副神性。

  完整的拜一個神,需要拜神的三面,道家有三花,佛家有過去、現在、未來身。左、中、右三股神性,左為大為主。

  如果出馬仙被破了三條神性,出馬的人也就再也請不到仙了。

  再次醒來已經到了醫院,睜開是一個針頭,接著是白鼓鼓的護士胸脯,接著是小少婦美護士拿著針要扎我,我看著被清理過的傷口趕緊說:“停,別打麻藥針。”

  小少婦被嚇了一跳,錢多多站在旁邊說:“他說不打就不打。”

  “這麼長的傷口,一共八道,不打會疼死你的。”小少婦嚴肅的說完,看著錢多多說:“錢小姐……”

  她委婉的說了一堆,我說:“你這一針紮下去我絕對會死,不扎還能活。”

  “聽他的。”錢叮噹發話,小護士才放下麻醉針,轉頭拉上圍著的布帘子,從桌上拿起一個長方形的醫藥盤,裡面裝著像魚鉤一樣的彎針,她用夾子夾起來,說:“躺著別動,還好都只是破了肉,沒刮到骨頭……哎……年輕人愛惜……”

  “停,讓醫生來。”我看著她畫著淡藍色的眼影,睫毛膏打的老長,除了中指和食指另外三根指頭都留著長指甲打著指甲油,這能是醫生嗎?

  雖然咱們縣城比較落後,醫院也沒那麼多規矩,這起碼的衛生知識和形象得注意吧。打扮的這麼騷,病人來看醫生真是看醫生了。

  想到這些我感覺不對勁,咬疼舌頭,腦門和背後驚出了冷汗。被出馬老頭控制的柳仙神性後遺症還沒有完全消除,不然我不會想這些玩意。

  小少婦夾著針晃了晃,說:“都流出冷汗了,別死撐著了。你又不是關公股骨療傷,打麻藥沒人笑你的。”說著,她曖昧的往外面瞟了一眼,那意思就是說我要在妹子面前裝硬漢。

  “請換醫生來,謝謝。”我面無表情的說。小少婦挺了挺胸,斜視著胸口的吊牌,我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沒想到還是主任醫師,不過是中醫內科的不是外科的。

  “陳三夜,你到底要不要縫針?不縫就這樣挺著吧。”小少婦放下托盤,拉開帘子打算走。

  “你認識我?”我躺在床上控制自己不動,輕聲細語的發問。

  我不敢大聲說話,怕肚子和胸口起伏帶動傷口。

  她指了指桌上的病號單,又問:“縫不縫?”

  聽這口氣,我總感覺她認識我?只是不記得在哪兒見過。

  “三夜哥哥,今天星期天,醫院放假值班的醫生不多。”錢多多在外面擔心的說著。我說:“縫。”

  小少婦微笑的轉身拿起針趴低上身,按著一條傷口認真得縫了起來,針扎一下肉,我就抽動嘴角嘶一聲,其實不怎麼疼就是麻麻的,但是看著針在肉里鑽來鑽去本能的抽著冷氣。

  “嘶!”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八條傷口縫了六條半,突然感覺猛的一疼,我忍不住長吸了一口氣,帶動傷口真感覺到了疼。小少婦瞟了我一眼,又輕輕的縫起了針,她壓低著只有我們能聽到的聲音說:“往那看呢?”

  我後腦枕著不高的枕頭,和緩的攤著身體,低頭和仰頭都會拉著傷口,視線自然斜向上了,正好對著她彎腰的領口而已。

  白色工作服里是一條黑色吊肩裙,裡面似乎沒有防護,然後就看到了白色事業線,這個能怪我嗎?再說我在意的是她身上的淡淡陰氣。

  照這種趨勢下去,這小少婦可能沒幾年活頭了。

  小少婦把傷口縫完,給我上了藥綁好繃帶,說:“好了,等一個星期後根據復原情況,看能不能插線。這幾天別碰水,也別做劇烈運動。”

  “你往哪裡看呢?”

  見她的眼神正好移到我身體中間,我本能的把她的話還了回去,話剛出口又感覺到了不對勁。

  小少婦瞪了我一眼拉開布簾和錢多多她們聊了幾句,說:“我去配藥。”

  可憐的縣醫院,有時候是不分醫生和護士的,幾乎都是全能性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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