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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了?”我問。她說:“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他居然給我一個月兩萬塊的工資,讓我去他那裡上班。”

  “誰說天上不會掉餡餅。”我隨手拍了拍一旁的紙人。“人家只簽上了生辰,就能住好房子,後來還去大城市當了模特。”

  挺有節奏的拍打著紙人,我在無意識下惹了個麻煩。手拍的是紙人的胸,當然這只是後話。

  剛到十一點子時,貼著白色喜字的車開來,劉先生坐在後面,胸口帶著紅花。他和司機見到紙人都很害怕,咬著牙按照習俗把紙人接上了車。

  王曼開車跟在後面,我坐在旁邊說:“超過去,讓他們逆向行駛。”右為陰,鬼走右邊,外國人最早跑華夏來被喊洋鬼子,也有他們走鬼路的因素在內。

  幾年前還算一流的小區,如今已經算老區了。兩室一廳的房子由於很久沒人住,充斥著一股霉氣。

  大廳擺著喜堂,飾物左邊紅,右邊白。紅白蠟燭在堂上搖曳著,看著很詭異,更詭異的是一根紅線連著兩根蠟燭的根部,在沒有風的情況下偶爾動動。

  風平浪靜的按照正常婚禮走完,我點香與骨灰盒溝通完,又與龔文畫溝通好之後,讓她進入新準備的靈位,打算扶正室。

  再次請鬼上王曼的身,劉老頭拿著龔文畫的牌位給“王曼”敬茶。

  一屋子人驚悚的看著劉老頭端著的杯子,劉老頭握杯子的手左右搖晃,茶杯叮噹發響。

  “王曼”坐在凳子上不動,我時刻注意著龔文畫的牌位。這位做小的忍不住氣,鬧起脾氣,事情可就難辦了。

  嘭!

  “王曼”機械的揮手,茶杯砸地上摔爛。她又一腳踢在劉老頭手上,牌位也掉在了地上,一股濃烈的寒意四散開,屋裡人都感覺毛骨悚然。

  “陳……”貴婦抖著身子。我做著禁聲的動作,小聲說:“看下去,大的為難小的很正常,就怕……”

  突然,一股寒意臨身,我忍不住暗罵:你們吵架關老子屁事?

  剛準備動手,寒意快速的離開。“王曼”詭異的笑著,看著地上得茶杯,示意可以接著繼續。

  “讓新人再倒一杯茶。”我暗自猜測著兩隻鬼交流了什麼,隨口提醒眾人。

  接下來進行的太順利,大老婆居然自動離開了王曼的身,小妾在牌位里一動不動。

  骨灰盒和新人牌位擺在靈堂上,安穩的享受著香火。劉老頭得知事情結束,提出要離開。我指著屋裡角落還沒用的東西,說:“等到黎明陰陽交替的時候,打開陰陽路把它們送下去才成。”

  劉老頭和一群人害怕的留下硬抗。

  房子在三樓,離天台還有兩層。樓梯老舊,邊上扶手油漆已經被磨光了,樓道里的燈小半不亮,真不知道物業幹什麼吃的。

  我沿著樓梯左邊,跳著上樓,一次跳上三坎,連跳三下之後撒一次引路紙。王曼無趣的燒香插在準備好的煤炭孔里,真是個漂亮的神婆。

  到了天台門前,我看著緊閉的門說:“在樓里送人,開陰陽路最關鍵就在這裡,記住只能開半邊門。如果風吹開了另外半邊,必須等下次。”

  輕輕打開半扇門,強烈的風灌進來,另外半邊有被撞開的趨勢,我趕緊把引路紙迎著風全撒了出去,自己被吹了一身的三寸白紙。我說:“人鬼殊途,送魂上路,行個方便。”

  到底讓誰行方便我也不清楚。風依舊很大,引路紙在樓道四處飄揚,樓梯邊點著香有的倒了,有的燒的很快,給人一種鬼氣凜然的陰森寒意。

  詭異的是關著的半扇門沒有拴,也沒有任何阻力,大風就是吹不開。

  “真邪……”

  王曼秀髮飄飛,剛準備抬腳出去。我慌張扯她回來,捂住她的嘴,在她秀髮邊低語:“有些話不能說,也別出去外面。如果進了裡面,會出大事的。”

  我們守著陰陽路盡頭,等著劉老頭拿東西上來,送鬼。

  第十四章 撿了個女孩

  晝夜交替之際,風颳的異常兇猛,我眯著眼睛防止風迷了眼。

  關著的半扇門咯吱響,好像門後有很多東西在推。王曼秀髮散亂,劈頭蓋臉的像只剛從門外爬進來的女鬼。

  劉老頭端著骨灰盒,用牌位擋著眼睛,彎腰爬樓,他每次抬腳都像用盡了全身力氣。好多白色引路紙貼在他身上,給我一種阻止他上樓的錯覺。

  劉老頭走到門前,好像有兩個影子從骨灰盒與靈位中走出來。劉老頭秉著呼吸,哆嗦的把東西放在地上,說:“你們先走一步,要不了多久,我這把老骨頭也會下去賠你們。”

  王曼單手扒著頭髮,對著我背後轉動眼珠子。我笑著示意沒事,她還一個勁表示後面有鬼。

  劉老頭剛站起來,突然捂著胳膊單膝鬼下去。他跪下的瞬間,我真見著有條影子推了他一把。接著,影子快速的晃動,迎著風進了開著的半扇門。

  突然,涼氣繞上我的印堂,有些陰涼,有些濕。我本能的明白,這是送鬼留下的陰氣,可以壓制八門凶煞七天。

  沒一會,天慢慢放亮。我快速的關上門,點燃三炷香插進煤炭孔,心裡默念:誠謝大開方便之門,以三香,祭天、拜地、人謝恩,請關陰陽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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