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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狗聽了聲音立馬一個翻身跳了起來,紅拂僵在地上,老太太連忙喊,“快去把小客人扶起來!”被兩個丫鬟扶起來時,紅拂還兩腿顫顫不能自已,眼角掛著淚,老太太掙開芸娘的摻扶走上前,替紅拂揩了淚,“哎喲,多好的小孩兒,嚇壞了吧?”紅拂尚在驚嚇中,突然被一個溫熱盈著檀香的懷抱摟住,“不怕,不怕——”芸娘在一旁攪緊了手帕,提醒道,“娘——您餓了,吩咐上菜吧,別等會兒又鬧胃疼了。”老太太橫了芸娘一眼,“你作為女主人卻待慢了客人,還有臉鬧著吃飯,我今天就罰你沒有早飯吃!”芸娘在紅拂面前被責備覺得臉上過不去,但聽到“女主人”這個稱謂到底是開心的,故作委屈稱了聲“是”,先告退了,等她回到房裡,又有丫鬟盛了飯菜送過來,到底是老太太心疼她,她朝那丫鬟問餐廳情況,丫鬟說老太太被紅拂逗得十分開心,芸娘氣得掀翻了盤子,說來說氣,老太太是站在兒子那頭的,一面維持著她這個正室的尊嚴,一面又不肯慢待了兒子的心上人兒。

  裴全何的娘親意外的好相處,說是紅拂逗她也不盡然,她一輩子見多識廣,言語風趣,一點不會使紅拂感到不自在。老少兩人聊得最多的還是裴全何,聽了裴全何初遇紅拂時的糗事,老太太笑得拿不住筷子,也投桃抱李,同紅拂說了許多裴全何小時候的趣事,自然也不可避免提及裴全何的父親同裴全何不幸的親事。老太太說芸娘雖氣量小些但倒底是個難得愛著裴全何的,而且她的娘家對裴全何的前途助益不少,勸他多體量些,別同她一般見識。

  紅拂不是傻子,知道雖如裴全何所言,老太太不會反對裴全何帶個男子回家,甚至會對他好,護著他,但她不會看到他危及芸娘正室的地位,這為這關係到裴全何的顏面,裴全何的前途,她到底是裴全何的母親,始終站在兒子那方,紅拂同芸娘難得一致,得到了相同的結論。

  夜涼如水,紅拂吃撐了在院子裡消食,遠遠看見裴全何的身影,正想走過去,看清裴全何身邊那雙祿幽幽的饑渴眼睛,紅拂識相地停住了腳步。裴全何遠遠也看見了他,叫他過去,紅拂擺了擺手,“不了,你同它好好玩吧!”裴全何又說,“你過來吧,它不會傷害你。”說著湊在黑娃耳邊說了幾句,黑娃不情不願地移開了眼神,紅拂方半信半疑地走過去。“黑娃是我在戰場撿回來的。”黑娃聽了似乎不大高興,咬了咬裴全何的衣角,裴全何舉手做投降狀,“好好好,是黑娃在戰場上把我撿了回來。”黑娃這才滿意地鬆開嘴角。“你受傷了麼?”“是啊,九死一生啦!”紅拂點點頭,兩人一時相對無言,裴全何又道,“它今年六歲了,剛遇上我那會兒半歲不到,丁點兒大,難得它有力氣把我拖了那麼遠,娘親說這狗有靈智,又對我有恩,就留下來成為了我們家一員。”“哇,黑娃好厲害!”說著讚賞地摸了摸它的頭,黑娃斜著眼瞟了他一眼,紅拂又有些怕了,“它是不是不高興了?”“沒有,他只是比較……”裴全何凝眉想了想,“面冷心熱吧!其實它挺喜歡你摸他的。”“是嗎?”紅拂又試探似的摸了摸黑娃的頭,黑娃終於肯正面看他了,不過那雙綠幽幽的眼睛裡在想什麼他看不明白。

  紅拂摸了會兒狗頭,有些躊躇地開口,“那個……我記得我拜託了你替我找兄長,不知道……”紅拂等了良久沒等到回應,抬眼見裴全何臉色有些奇怪,“怎麼了?”他其實有些擔心兄長在生他的氣,畢竟他這麼多年不曾寄過信回來。

  裴全何嘆了口氣,“你先做好心理準備,我很久之前就去找過鮑將軍了,但是言語似乎並不記得自己有個弟弟,我以為可能只是同名而已,但前不久了解到,鮑將軍之前似乎有過失憶的經歷。所以我想……他可能暫時忘了你了。”

  良久,紅拂艱難問道,“他是什麼時候失憶的?”

  裴全何想了想才道,“大約……是五六年前吧!”五六年都沒想起來,方知裴全何說“暫時忘了你”只是安慰的話語,以前他是哥哥捧在手心裡的寶貝,多少年以後,哥哥卻同他好不相關了。他是抱著要找哥哥的目的從

  第8章 第 8 章

  從家鄉來到京城,此刻卻有些迷茫了。哥哥現在過得很好,功成名就,似乎也不需要為他感到難過。黑娃似乎真的挺喜歡他的,見他挺久沒出聲,不斷拿鼻子拱他,又朝裴全何大聲吠叫,似乎責怪他惹的紅拂傷心。

  裴全何不懂安慰人,想摸摸他的頭,或者抱抱他,卻被黑娃身子一扭擠開了,黑娃不停用身子拱著紅拂,讓紅拂哭笑不得,難過不起來,其實來找哥哥之前他就做好了迎接各種挑戰的準備,只不過沒想到事實這麼令人無奈,甚至讓人無力去挽回什麼。

  “你……今後有什麼打算?”裴全何問得有些忐忑。

  紅拂埋頭想了想,“去見他一面吧,怎麼說曾經兄弟一場,其他的就算了,畢竟我們那麼傷害過他,他現在這樣挺好的!然後,就回家吧,陪陪娘親,種種田什麼的,何況謝世吾還在那虎視眈眈,京城不是久留之地呀!”

  裴全何嘴動了動,想說什麼,最終卻什麼都沒說。

  晚上紅拂一個人躺在床上,才覺得現實不是說的那麼簡單,他當初是因為境況窘迫才出來尋哥哥,如今就這麼回去嗎?娘親會一年年老去,他要靠什麼給娘親優渥的生活?回到家鄉,他能知道一份合適的謀生之業嗎?許許多多困擾團在一起,讓他夜不安眠。

  窗戶“砰砰”作響,紅拂心生警惕,“是誰?”外面發出黑娃的“哼哼”聲,剛打開窗戶一角,黑娃的腦袋從窗縫裡擠進來,被卡在哪裡,嗚嗚亂叫。紅拂將窗戶全打開放他進來,“你來幹什麼?”黑娃自然不能回答他,直奔床去了,紅拂見他正努力地想掀開帳子,趕緊阻止了它,“別上去!”黑娃聽懂了,不高興地斜了它一眼,紅拂為自己看出它的不高興感到詫異,但絕不敢小看它的戰鬥力,於是小心翼翼地問它,“你怎麼不會自己的窩裡睡?”黑娃眼神都沒給他一個,仍抬起一條腿掀帳子。紅拂覺得可能阻止不了他,只能今晚同狗睡了,“要不,我打地鋪?”他一邊瞅了瞅天色,這個時候大家都應該歇下了,犯不上為一條對自己沒有惡意的狗去吵醒別人,但紅拂從小就嬌氣,不可能勉強自己睡不整潔的床鋪,乾脆委屈自己睡地鋪算了。他要去床上抱被子,黑娃立在那裡不肯讓,紅拂一扶額,“現在只有一個辦法了。”

  半刻鐘後,黑娃被紅拂騙進了浴桶,裡面有他沐浴之後的涼水,給一條狗洗澡應該不打緊,黑娃剛開始還不適應的掙扎,等它發現自己是在一隻不大的桶里時,就淡定地任紅拂替他搓毛。令紅拂詫異的是,黑娃的身上並不髒,大概狗狗也有自己的清潔秘方?怕涼著它,紅拂估計乾淨了就讓黑娃跳出來,狗爪在光滑的桶壁上滑了滑,黑娃一臉無助地看著紅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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