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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我記得在魔都時,你曾出現於天一的書店門口,當時你的能力就讓我至今記憶猶新啊,嘶嘶……既然你這麼想死,我就成全你好了,不過,你死前得把能力交出來。”薩麥爾面對紙俠凌厲的殺氣,根本就毫不在乎,談笑自若。

  紙俠也不再多言,以紙作翼,俯衝而去。跟在他身後的還有逐漸匯聚而來的海量紙張,目測一下,這些紙堆疊起來應有數百立方米左右。此刻的紙俠已是讓能力隨心而動,幻化萬千的境界,紙張看似被散亂無序,狂卷襲去,實則每一張都與操控者有著緊密的聯繫,威力驚人,哪怕是其中一片紙屑,也可分金裂石。

  地面上自由前線的二人剛才被薩麥爾打得比較慘,不過在這兩分鐘左右的休整後終於算是喘上氣來了。

  “餵……我們要不要幫幫他,他要是掛了,我們被那怪物吃掉也是時間問題。”雷火的話雖如此,但他自己都不確定以現在的傷勢,站起來以後還能不能打。

  “當然要幫,不過不能指望你了。”金剛回答時居然顯得十分平靜。

  “你說什麼!”雷火以為對方又在嘲諷,剛想嗆聲,卻見金剛的行動有異。

  只見金剛將手伸進了自己的第三根肋骨處,穿過岩石般的皮膚,抽出了一個皮革制的扁平袋子,兩支玻璃試管插在那袋中。雷火還是第一回發現這傢伙的鋼鐵皮膚原來還可以儲物。

  “這是刑天給我們的小禮物,出來之前,伯格長官悄悄交給我的。”金剛說著,把兩支裝著液體的試管連同那袋子一起扔進了嘴裡,嚼了幾口就吞了。

  “斗神酒?”雷火驚道:“喂!等等!有一支是給我的吧!”

  “伯格讓我來保管並決定什麼時候、如何使用這兩管標準劑量的斗神酒。”金剛回頭看著雷火道:“知道他為什麼不交給你嗎?因為你太衝動,考慮事情也不周全……這毛病今後最好改改。”

  雷火從金剛這話中聽出了什麼,這種自立FLAG般的台詞可不是好兆頭。

  “走吧,雷火,你現在的狀況,從海上逃回天鷲應該不成問題。”金剛說道:“我和紙俠要是打不贏,也輪不上你出手了。”

  雷火站了起來,上前抓住金剛的領口:“混蛋!你憑什麼這麼分配斗神酒,看不起我,覺得我怕死嗎?”

  “囉唆什麼!”金剛反手一卸一抓,單臂握住雷火的脖子,將其擒在手裡:“你想在戰爭結束後向格莉絲求婚吧?呵……別露出那種驚訝的神情,這事兒除了她本人以外,連議會本部看大門的警衛都知道了。”他揚起手臂:“救你是其次,主要是為了我那搭檔。”金剛已轉身並對準了外牆的缺口:“好好活著,雷火,活到戰爭結束,替我……也替那些死去的人,見證新的世界。”說罷,他便毫不客氣地將雷火的身軀奮力朝東方的天空拋出。

  雷火也很無奈,他感覺到金剛的能量在飲下雙倍劑量的斗神酒後發生了爆炸性的增長,自己必須在這一刻將身體化作雷光,待加速過程完畢再恢復過來,因為那激增的加速力以血肉之軀實在難以承受。他明白,這分明是金剛在逼著他走。

  由於速度極快,金剛揮臂過後,雷火便化作雷矢一般被擲出去,消失在了天空中,當他的身形再次出現,已在足足十公里之外了。

  薩麥爾眼見獵物跑了一個,卻也無能為力,畢竟雷火的逃脫方式難以制止或追擊。而更令他惱火的是,紙俠在其正面的空中進行游斗,越戰越勇,即便他將蛇身弓起,口中黑芒連射,也很難打中對方。

  薩麥爾從喉嚨里發出顫抖的嘶嘶聲,以表明他的憤怒,“別再晃了,你這蒼蠅!嘶嘶……天空,從來都不屬於你們凡人!”

  黑蛇的後背上,血肉聳動,一條條相互對稱的黑色骨節破鱗而出,不多時,蛇背上竟出現了六對黑色的骨翅膀,這十二枚骨翼向兩側延展開,每一支足有十數米之長。

  突然,有火光亮起,提前點亮了這未明的天空。

  薩麥爾背上的翅膀燃燒起來,周圍的溫度驟然升高,他的蛇身顯然不受影響。他每扇動一次翅膀,都有著驚人的熱能揚起。他飛到了空中,引頸狂嘯一聲,那些正在接近他的紙在數米外就已化成灰燼,看來能量也不能讓那些紙張抵禦這種火焰的影響。

  “還真是燙手。”說句話的人聲音不高,但還是傳進薩麥爾耳中了,後者意識到了什麼,但似乎已遲了。

  金剛出現在蛇尾處,雙手抓住距離地面並不很遠的巨蛇之尾,手掌像鐵板燒似的冒著白氣,確定握緊以後,他虎吼一聲,將薩麥爾那龐大的身軀扯動著甩出,用一個過肩摔般的姿勢,將其向浮島下的海中扔去。

  第二十章 傀儡(上)

  坐在王座上的男人垂目低語道:“我一直在等你。”

  克勞澤推開大殿的門,一路向前走過寬敞的殿宇,在走到王座前的台階下時,他的父皇如是說道。

  “外面似乎很吵啊……”維特斯托克五世抬起眼皮,說道:“怎麼連島都傾斜了,天衛們遇上了什麼強敵嗎?”

  “父皇請放心,他們自有分寸。”克勞澤回道,他對外面發生的事情知道得八九不離十,他也很清楚,跟維特斯托克五世這普通人說那些根本沒有意義,不如就一語帶過,隨即轉移了話題:“倒是父皇您,距典禮開始尚有數小時,何必這麼早就來到此處呢?”

  “難道此刻我還能在榻上安睡嗎?”五世回道:“不過……典禮真的還能順利舉行嗎?”

  “一定要舉行。”克勞澤堅定地說道:“而且要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都看到,他們的新皇。”

  “呵呵……好。”五世笑了,並非高興的笑容,只是苦笑,他說道:“此刻,這大殿中只有你我二人。我有些話,必須在將皇位交給你之前告訴你。”

  克勞澤很隨意地抬起一手,動了動手指,其身後大殿的門就從兩側被合上了,發出砰的一聲響。這每一寸地磚都盡顯富麗堂皇的大殿,自然不會配備電子門這種大煞風景的裝置,殿門採用的是傳統樣式、精雕細刻的白色木質拱門,所以克勞澤只需操控一陣微風便足以將其關上。

  “請父皇訓示。”克勞澤的言辭依舊謙恭,但語氣中卻沒有多少尊敬的成分。

  五世聞言後,醞釀了許久,下了巨大的決心,才從口中吐出了這句驚世駭俗之語:“克勞澤,你,不是我的兒子。”

  克勞澤神情微變:“父皇,你這是在指責我的母親對你不忠嗎?”他的聲音表明了一種不悅,對皇帝的稱呼也從“您”變成了“你”。很顯然,詆毀其母親的聲譽,是克勞澤絕對無法容忍的:“在我年紀尚幼時,因為我的與眾不同,使那些為了各種目的而攻擊污衊我母親的人有了無中生有的資本。不正是父皇你,親自導演了那次化驗的戲碼,堵住了他們的嘴嗎?我還以為,你從來都是相信她的。”

  “你誤會了,我當然相信她……”維特斯托克五世的神情很複雜,他有著一張令人過目難忘的臉,其眼窩很淺,但目光深邃,優雅的希伯來式鼻子,下頜端正而不突出,嘴唇很單薄,加上寬闊的額頭和一頭蛛絲般柔軟纖細的短髮,讓人看一眼便會感到這是個軟弱敏感的人,在他臉上出現些許的表情變化都顯得十分明顯。

  “不僅是我與你沒有血緣關係。”五世接著說道:“她也並不是你的生母。”

  克勞澤的眼中,終於出現了驚疑之色:“你說什麼?”

  “你也應該注意到了吧,你和我、和其他的皇子,還有……她,都不相像。”五世說道:“那次化驗,確實只是一齣戲罷了,結果都是事先安排好的,根本就沒有做鑑定的必要,因為我從一開始就知道,你不是我的兒子。”

  “不可能!”克勞澤提高了聲音喝道,但他沒有說下去,他找不到否定對方言論的客觀依據。

  五世繼續著敘述:“你和我的感情很淡薄,談不上什麼父子情分,而且現在……你才是帝國真正的統治者,無論你怎麼看待我,我都能理解。但是……你和妮娜的母子之情,無疑是真切的。所以請你看在你母親的面上,聽我把話說完……”他仰起頭,眉宇間儘是悲愴:“妮娜是平民出身,我娶她時,經歷了許多的阻礙,她進宮以後,也備受質疑,其她皇妃及她們背後的勢力不遺餘力地針對妮娜,甚至危及到了她的生命。我本以為……只要我們有了孩子,就能讓她安全,並維護住她的地位,沒想到,這卻是悲劇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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