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9:想問問他,認不認他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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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無法確信秦律所說的究竟是真是假,所以在聽到他說那些話後,我也沒有太大的反應,只是怔愣了片刻後便關了車門。

  進到顧家客廳,顧簫在等我,他問我怎麼沒和顧景初一起回來,問我吃飯了沒有,要不要吃宵夜。

  我只說我應酬了一夜,全身都酸痛的不行,他便不再說別的,把我趕回房休息了。

  洗完澡,我又給沈年打電話,竟然打通了。

  我懵了兩秒,很快若無其事地笑著說:「今天宋自清舉辦的慈善晚宴上,我看到你哥哥和你嫂子了。你怎麼沒有來啊?」

  「……忙。」他說道。

  回答太簡短,聽不出什麼異樣。

  我問他最近一直都在忙些什麼,好像很久沒見到他了。

  他聽我這麼說,沉默了會兒,說道:「再過兩天就不忙了。」

  我下意識地點了點頭,想起他看不到。便「哦」了一聲。頓了頓,我又問:「你現在是不是也在忙?那我給你打電話是不是影響到你了?」

  「沒有。」沈年說剛好放鬆一下。

  我抿了抿唇,隨即笑了兩聲說道:「那我能不能問你一個問題?好奇很久了。」

  沈年應了一聲,我故作輕巧地問:「為什麼以前我從來沒聽說過你有一個妹妹叫沈心呢?好像大家都不知道。」

  「沈心不善和人交際,你也看到了,她是特殊人群。」沈年說:「她從小上特殊學校,接觸的人多數都是和她一樣的。她融入不到我們這樣的圈子裡來,即便融入了,她也不會受到好的對待。所以家裡把她保護的比較嚴謹。」

  「這樣啊……」真的有些出乎我意料的答案,我笑道:「真好。」是真的好。雖然沈心不會說話,可她卻有愛護她守護她的家人。想來也是幸福的。

  沈年靜了兩秒,問我:「怎麼突然想起來問這個?」

  「嗯?」我回過神,佯裝無事地說:「不是突然啊,我不是說我好奇很久了嗎?」

  「好奇的原因是什麼?」沈年又問。

  我張了張嘴,遲疑著說道:「好奇……沈家是不是也……重男輕女……」說完,心臟在胸腔里跳的仿佛打鼓一樣響。

  沈年說:「男或是女,有什麼分別?也許上一代人的眼中有,但在我眼裡,沒有任何分別。」

  我緩緩笑起來,「真的嗎?」

  「嗯。」沈年應著,可很快又說道:「當然如果我有孩子,比起兒子,我更喜歡女兒。」

  「……為什麼?」不是才說完沒有任何分別嗎?

  沈年淡淡地說:「因為長得像媽媽的女兒比較可愛。」

  我覺得這個說法有很大的問題,「如果女兒長得像爸爸呢?」

  「更可愛。」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更可愛」三個字沈年說的斬釘截鐵。

  我正想問怎么女兒長得像爸爸比長得像媽媽就更可愛了,卻驀然聽到那邊傳來一聲低沉的「柏年」,接著沈年就說:「很晚了,快睡吧。」他便倉促地掛了通話,連給我反應的時間都沒有。

  我想了想,覺得那一聲「柏年」像是出自沈父之口。

  我抿緊唇將手機放下,盯著天花板好一陣兒,才後知後覺地想起沈年說的是「如果我有孩子……」

  他並不排斥年輕的自己有孩子?

  聽上去,好像是的。

  我在床上呆坐著,耳邊一會兒響起陸可盈的「男人不可靠」,一會兒響起蘇必的「你該大膽一點」,一會兒又響起秦律的「據說是你贏了」,這三個人的聲音如魔音灌耳不斷地交替響起,可漸漸的,陸可盈的嬌俏的聲音便弱了下去,蘇必和秦律的聲音,如海水漲潮般,越漲越高。

  我手下慢慢地揪緊了被子,五分鐘後,我用力捶了下床,摸過手機給剛存下號碼的蘇必打去電話。

  他大概也還沒睡,接起的很迅速。

  「才分開不到兩個小時,你就想我了?」他興趣盎然地調侃我。

  但我沒功夫陪他胡鬧,直接說道:「明天中午,我要見孩子。但我需要你給我清理一些障礙。跟屁蟲真的太煩了。」

  蘇必笑道:「明白。」

  他答應的這麼幹脆,我立即又補充道:「別弄出人命。也別太直接,以免打草驚蛇。」

  顧景初那裡我提醒過他兩次,讓他把監視我的人收一收,他都不聽。

  他不聽,我也不能坐以待斃。

  「恐嚇威脅一下就好了,別做的太過。以後還有用得著他們的地方。」我叮囑蘇必。

  「好,放心。」蘇必順從地應著,問我明天在哪兒見。

  我本想說在蘇里,因為只有蘇里我最安心。可再一想,帶個幾歲的孩子去蘇里,恐怕會更引人耳目,孩子也會不適應,就說道:「你決定吧,找個相對隱蔽安全的地方。」

  蘇必聽了,就說:「那就去心一吧。我的地盤,隱蔽安全。你也熟門熟路。」

  「可以。」我答應道。

  不知是不是馬上要了卻一樁多年的心事的緣故,我在和蘇必結束通話後,沒多久便睡著了。

  回到顧家以來睡的最安心的一夜,甚至七點的鬧鐘我都沒聽到,還是顧簫敲門叫醒了我。

  起床洗漱後,我跟顧簫下樓。

  吃著早飯,我對葉婉蓉說我今天不能和顧景初一起去金鎏了,我要去處理一件私事。葉婉蓉起先不肯,但等我說我是要和人談做主播時簽好的一份代言合同,談不好要賠償八千萬時,她便立馬准了。

  對於葉婉蓉而言,錢是一大殺器。

  吃完早飯,我和顧簫閒聊了一會兒,他是知道我要代言三界情緣手遊的,因此關於這一點上他也沒多問。

  差不多十點的時候,我換了身衣服,拿著包。照舊是占了顧景初的便宜,開他的車去了心一科技。

  心一科技的前台小姐一看到我,不用我多說什麼,她便起身叫了聲「顧小姐」,隨即就帶著我上了樓。

  到了三樓,我見到了張策劃。

  他正在忙著和人說事情,一眼看見我朝我禮貌地笑了笑,我也回以一笑。

  「顧小姐來找我們小宋總?」看來張策劃也是該知道的都知道了,已經不再避諱當著我的面提起蘇必了。

  我笑著說是。張策劃點點頭,讓前台小姐趕快帶我過去。

  前台小姐領我走到一間辦公室前,她說這是小宋總的辦公室,說完就微微彎了彎腰,轉身走了。

  我站在門前,靜默著,想做好心理準備再敲門。可是蘇必卻連一分鐘的時間都不給我,在我還低著頭深呼吸時,他驀地從里拉開了門,把我嚇了一跳。

  「都到門口了。你還猶豫什麼?」蘇必無奈又好笑地說道。

  我下意識地往他身後看了一眼,沒看見什麼,問道:「你怎麼知道我到門口了?」

  「你一來前台就告訴我了。進來吧,別緊張,她挺乖的。」一邊說著一邊蘇必側身讓開,示意我進去。

  我抿了抿唇,盯著他,腳下遲疑了兩秒後,我全身緊繃地走了進去。

  一進去,我看到坐在布藝沙發上的小女孩。

  她五官精巧可愛。一張粉嘟嘟的小臉,和熟透的小蘋果一樣,泛著紅暈,圓圓的,胖胖的。抱著洋娃娃的兩條胳膊像兩段粉嫩的蓮藕,只是看著就覺得又軟又滑。她身上穿著條公主裙,兩條小肉腿乖乖地伸直了,裙擺攤成一大片。仰著小臉看我,雙眼水汪汪的,一臉的懵懂無知。倒真像個小公主。

  「顧笙,她真的很乖。我把她從孤兒院帶出來這麼久,只有頭兩天的時候她見了我覺得害怕哭鬧過,之後都非常的聽話。」蘇必見我站著不動,推著我的肩膀讓我過去,坐在了小女孩的對面。

  可能是我盯著她的表情過於嚴肅,小女孩有些怯生生地看我,我緩和了下情緒,問蘇必:「她叫什麼?」

  蘇必摸了下小女孩的頭,輕聲說:「在孤兒院裡,她的名字叫豆豆。因為送她進孤兒院的人說她沒有名字,而孤兒院的人信奉,名字取得越隨意,孩子就越好養活。而據她們所說,豆豆的確是很好養活。」

  「豆豆……」

  我看著豆豆粉嫩的臉蛋,她也許是和蘇必相處了一段時間,有了安全感,所以整個人都緊貼著蘇必,把半張臉藏在蘇必的手臂下。

  蘇必低頭看看她,輕聲說:「豆豆。不要怕,她是媽媽啊。」

  豆豆鼓著腮幫,像是隨時要哭出來的樣子。

  「蘇必。」我輕聲喚著,「你覺得她長得像我嗎?」

  蘇必笑著打量了下豆豆和我,說道:「眼睛和嘴,都挺像你的。」

  我又問:「確定她是穆森找到的那個孩子嗎?」

  「確定。」蘇必皺了皺眉,問我:「怎麼了?」

  「不,我只是怕弄錯了。」在孩子身上,我經不起一點的挫折,我已經撐了幾年了,再也不想硬撐下去了。

  蘇必聽我這麼說,握緊了我的手:「只要穆森沒弄錯,就不會錯。」

  穆森手裡拿著的資料都是我提供的,我也告訴過他一旦查到孩子的下落要反覆核查後再告訴我。

  「應該……不會錯吧……」我看著豆豆,說出的話自己都沒信心。

  想了想,有些茫然地問蘇必:「你說我帶她去驗一下血型可以嗎?我、我想不出別的能讓我安心的辦法了。」

  蘇必用力攥了攥我的手,「我從孤兒院的負責人手裡拿到一份豆豆當初的入院檔案,你看一看。」他說著伸長了手臂拿過沙發上放著的一個公文包,從裡面拿出一份檔案袋放在了桌上。

  我咬著嘴唇,看了眼豆豆後,我把檔案袋打開,裡面只有薄薄的一張紙,而且是複印件。

  「每一個進入孤兒院的孩子都要被記錄詳細信息。入院時的身高體重血型身體有無異樣,入院日期,為什麼被送進孤兒院,誰把孩子送進孤兒院,等等的問題都會有。但是豆豆的入院檔案被人為銷毀了,孤兒院的負責人只能給我他簡易錄入的所有孩子的入院日期和身高體重血型,至於其它的問題,他也拿不出來了。」

  「人為銷毀。那這個……」我拿著那張紙看蘇必。

  蘇必說:「這是孤兒院的負責人自己記錄的,沒人知道。」

  「……嗯,這樣啊。」

  我垂眸看著手裡的紙張,一點分量都沒有,卻又好似重如千斤。我深呼吸了一口氣,把紙張端端正正地放在桌上,然後自己俯下身去,指尖點著上面一個個孩子的名字,挨個地看下去,唯恐看錯。

  也許是我認真的姿勢太好笑。在這種氣氛下,蘇必竟然笑出了聲:「你真的太緊張了。往下看,第45個。那是豆豆的。」

  我手指停頓了下,徑直找到第45個,姓名:豆豆。

  我吞咽了口唾液,指尖沿著名字向後一一滑過,身高、體重、血型……

  血型:AB。

  「AB……」我眉心微動,又眼也不眨地將豆豆這一欄看了遍,反反覆覆看了三遍後,我直起腰,看著低頭在擺弄洋娃娃的豆豆,恍然有種如釋重負的輕鬆感。

  我終於笑了起來。

  見我笑,蘇必也笑:「安心了嗎?」

  「嗯。」我毫不遲疑地點了下頭,蘇必也點頭,「那就帶著她,去找沈年吧。」他瞭然地笑道:「昨天你給我打電話,從你的語氣里我聽出你已經做好了決定。去吧。」

  我看著他,他以為我在猶豫,「別擔心,不管他什麼態度。我都是你最堅強的後盾。」

  「蘇必,我的確做好了決定。」我說:「但是我不能帶豆豆去見沈年。」

  蘇必一皺眉,不等他問為什麼,我便說道:「因為豆豆不是我的孩子。」

  蘇必怔住,「你說什麼?」

  我說:「蘇必,豆豆不是我的孩子。」

  「弄錯了?」蘇必眉頭緊蹙,想拿過那張紙看時,他又煩躁地一揮手:「看了也沒用,我又不知道沈年什麼血型。不是,怎麼會弄錯了?穆森找到的就是這個孩子。」

  「蘇必。你先聽我說完。」我看了眼被蘇必嚇到的豆豆,對蘇必說:「穆森應該沒有弄錯,你也沒有錯,我們都沒有錯。」

  蘇必頓了頓,目光探究地看我:「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豆豆是我要找的孩子,但她不是我的孩子。我找她,只是為了確認一件事。」蘇必問確認什麼事,我直視著他的眼睛,慢慢說道:「確認孩子是我的。」

  「什麼?」蘇必一臉的聽不懂我在說什麼。

  我笑了笑。說道:「具體的等以後再跟你解釋。豆豆……雖然不是我的孩子,但也要麻煩你再照看她一段時間。好嗎?」

  蘇必掃了眼天真無知的豆豆,應下來。

  他的表情凝重而嚴肅,我傾身上前抱住他,在他耳邊說:「蘇必,謝謝你。不管是過去還是現在,我都謝謝你。如果沒有你,我還不知道還要走多久才能走到這一步。」

  「顧笙,我幫你不是為了讓你跟我說謝謝。」蘇必輕輕拍了下我的背,「但你要真想謝我。就活得快樂一點吧。」

  「我會的。」

  我輕聲說著,放開他。隨即我又繞過桌子想近距離地看看豆豆,可一下子靠近,豆豆更加膽怯地看我,眼眶裡又蓄滿了淚水。

  見她怕我怕的厲害,我只好連忙又退後遠離她。

  蘇必抱起豆豆,哄著:「豆豆,她是媽……」頓了頓,改口道:「她是姐姐啊。不要害怕,姐姐是個好人。乖……不怕……」

  不得不說蘇必跟孩子真是很合得來,到了他懷裡,豆豆眼裡的淚花一下便消散了,還張著小嘴笑了起來。

  「顧笙。」蘇必叫我,「來吧,沒事兒了。」

  「算了。」

  我搖搖頭,拎起包說道:「豆豆就辛苦你了,我先走了。」

  蘇必說:「走了?這麼快?顧笙,我還沒跟你談手遊代言的事兒呢。」

  「蘇必,看在你幫了我一個大忙的份上,手遊代言我會繼續完成。」我走向門口,回頭笑著說:「明天一大早我會來心一,讓張策劃做好準備等我。」

  說完,我開門走出。

  蘇必在後面叫:「說話算數!」

  我擺了擺手,走進電梯。

  離開心一科技,我哪兒都沒去,而是直接回了顧家。

  莫叔正在指派著傭人打掃衛生,見到我,他立即讓人停下,說道:「顧笙小姐,我不知道您會這麼快就回來。您的房間正在清掃。」

  「忙你們的吧,我只是回來拿個東西。」我說著,抬腳準備上樓,想起什麼又問道:「秋嫂呢?我欠她的三百塊錢還沒給她。」

  莫叔說:「顧笙小姐,她在哄小少爺睡午覺。」

  「哦。」我應了聲,上樓。

  二樓的房間裡都有傭人在忙碌,唯獨一間房門緊閉,是乘乘的房間。

  我淡然地走過去,屈指在門上敲了敲。

  過了有七八秒,秋嫂打開門,大概以為是傭人,她說道:「小少爺的房間不用……」一眼看到我,她一愣,條件反射地就探頭往兩邊看。

  「沒事。」我安撫著她,問道:「乘乘睡了嗎?」

  「還沒有。」秋嫂小聲地說:「精神頭大得很,怎麼哄都不閉眼。」

  我笑了下,「好,不用我把他叫醒了。」說著,我把門推的更開,直接跨進了我從來都未跨進過的領域。

  秋嫂被我的行為嚇得一個哆嗦,慌忙地關了門。「顧笙小姐,您這樣做可以嗎?攝像頭會暴露您的。」

  「不要緊了。」什麼都不要緊了。

  「不要緊?」秋嫂疑惑地看我。

  我沒解釋,而是看著躺在兒童床上,眨著烏黑的眼睛望著我的乘乘。

  「……乘乘?」我走到床邊坐下,把他抱起,他小手勾住了我的脖子,柔軟的觸感讓我幾乎有些承受不住。

  我抱著乘乘站起來,對秋嫂說道:「收拾一下跟我走。」

  秋嫂怔愣片刻,馬上點頭應聲。她速度飛快地收了乘乘兩件衣服和兩樣玩具裝進一個帆布包里,我抱著乘乘。她跟在我身後出門下樓。

  這麼多年,我第一次和乘乘在眾人面前有接觸。

  莫叔和傭人都驚疑不定地看著我,仿佛我變成了一個怪物。

  我不理會他們,和秋嫂一起走出顧家的大門,沒有再去開顧景初的車,而是攔了一輛計程車。

  秋嫂問我:「顧笙小姐,您這樣做,真的不要緊嗎?被太太發現的話,您會不會又要被……」

  「真的不要緊。」我打斷她的話,也不知是在說服她。還是在說服自己。

  秋嫂聞言,點頭道:「那顧笙小姐,我們去哪裡?」

  「去找孩子的爸爸。」

  計程車停在沈家大門外,我們下車後,我讓秋嫂去按門鈴。

  等了約有三分鐘,一個中年男子健步如飛地走來,他打開大門,「您二位是……」

  「我找沈年。」我抱著乘乘說道。

  中年男子看著我愣了愣,又看向乘乘,他猛地瞠大眼睛,遲疑了幾秒後說道:「請跟我來。」

  跟著中年男子暢通無阻地走進沈家前廳,他讓我稍等片刻後便一連跨著幾階樓梯跑上了樓。

  我緊張地猜測著沈年看到乘乘會是什麼表情,會說什麼話,卻沒想到從樓上下來的不是沈年,而是沈年的父親。

  沈父扶著樓梯扶手,居高臨下地看著我們。

  他一個字都沒說,眉目卻凌厲的讓人心生畏懼。

  乘乘有些不太敢看他,把臉埋在我頸間,我冷靜地說:「伯父,您好。我想見一見沈年。」

  「你見他幹什麼?」沈父嗓音厚重。

  我笑道:「想問問他。認不認他的兒子。」

  沈父眉頭動了動,開口要說話,我趕在他之前說:「伯父,不論您要說什麼,都請先讓我見到沈年。不然,對於您的話,我都會當做沒聽到般不理會。」頓了頓,我又說:「我知道您有諸多懷疑,您只要讓我見到沈年,您所有的懷疑,我都可以解釋。」

  沈父神情凝重地盯著我看了會兒,隨即對站在一邊的中年男子說道:「關震,打電話讓他回來,就說有急事。還有柏川。」

  回來?

  沈年不在家?

  我擰著眉看叫關震的中年男子拿起座機給沈年打電話。打完電話後,沈父讓我和秋嫂坐下,自己則坐在了我對面,他一直在看乘乘。

  這麼靜默無聲地過了有十幾分鐘,我隱約聽到外面傳來動靜。

  我的心一下子又提了起來。

  前廳的門被人推開,腳步聲急促。

  我抱著乘乘起身,像往常一樣,堆起笑看向一身西裝,身形修長的沈年。

  沈年看到我,臉上有瞬間的驚訝,而等他看到我抱著的乘乘,則眉頭深深蹙起,幾秒之後,又是滿目的愕然。

  我的內心忐忑不安,仿佛前面就是萬丈深淵,可我仍然要踏出去。

  「沈年。」我抖動著聲線,努力鎮定地說道:「你昨天說如果你有孩子,比起兒子,你更喜歡女兒。」

  「可是怎麼辦?」

  我抿了下唇,扯起嘴角:「乘乘是個男孩子。」

  「……乘乘?」沈年的表情,竟是難得一見的呆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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