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3:前男友是好人,現男友是人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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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耳邊他的通話「嘟」一聲掛斷,我心裡隨之「咯噔」一下子。

  想著難不成昨天才在一起,今天就要分手?

  我茫然地看去,見他放下手機,沒有感情的丹鳳眼盯著我,我抬腳便想走過去,可蘇必卻拉住了我,眉眼溫和,嘴角噙著一絲隨性的笑:「幹什麼去?」他也看了眼沈年。

  「蘇必,你放手。」我皺眉低聲說道。被沈年看到這種畫面實在不是什麼好事。到如今我也沒有向他說明白我和別的男人沒有不清不楚的關係,他看到,說不定就要誤會了。

  想著。再次抬眼去看沈年,只見他的眉頭也微微擰起。

  我不由得惡狠狠地瞪了眼蘇必,低聲道:「快點兒放手!」

  「著什麼急?」蘇必笑盈盈地順著我的視線看站在那邊的沈年,壓根沒有要放開我的打算。他傾下身來,小聲地說:「沈年?」

  我不理會他,說道:「蘇必,有什麼事我們改天再約。」

  「我覺得今天就挺好。」蘇必輕扯嘴角,笑的柔情四溢。

  我看著他近在咫尺的臉,直覺他的行為有多不妙。

  正想趕緊地退後一步遠離他時,我被蘇必攥著的手臂又是一緊。沈年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上前來,沒有一絲溫度的眼神落在蘇必的臉上,「放開她。」

  蘇必垂眼看他的手,嘴角的笑意不變,聲音卻陡然冷了下來:「是你放開她才對。」

  我眉心一跳,下意識地拍了下蘇必的手:「蘇必!放手!」

  蘇必看了我一眼,隨即極其冷漠地將沈年由頭至腳地打量一邊,「他呢?」

  「他……」想說他是我男朋友,但這句話說出口卻又莫名地沒有底氣。我只能說:「你別管!放手!」

  「我別管?我怎麼能不管?」

  蘇必不滿地,「現在已經沒有人能管你的死活了,我再不管,你一個人又能怎麼辦?」話是說的我,眼睛卻是看著沈年,仿佛在指責他。

  我動作一頓,注意到沈年向我投來的目光,我嚴肅地說蘇必:「你在說些什麼?」

  「顧笙,我說你需要我。」蘇必沉聲說道。

  「你……」

  「謝謝,她不需要。」

  冷如寒冰的語氣,我的手臂一疼,沈年已經將蘇必的手拉開。他攬住我的肩膀要往樓梯口走去,蘇必似笑非笑道:「你怎麼知道她不需要?你跟她什麼關係?」

  沈年的腳步停下。視線掃過我,淡淡道:「我是她男朋友。」說得極為自然,說得我一愣。

  「是嗎?男朋友?」

  蘇必似乎對他的說辭一點兒也不意外,淡笑了一聲,語氣飄渺地難以捉摸:「真巧,我是她前男友。」

  沈年倏然扭頭看向他,我蹙眉睨著蘇必,不知道他究竟想要幹什麼?

  氣氛一時沉寂,只有樓下悠揚的音樂傳來。

  不知過了多會兒,沈年驀地笑了:「你也說了,是前男友。」他用力牽住我的手,漠然道:「前男友和現男友,終歸是有點兒分別的。」

  蘇必點頭道:「當然是有分別的。分別就是……」他指著自己:「前男友是個好人。」又指著沈年:「而現男友是個人渣。」

  聽著他直白的話,我瞬間瞠大了眼睛,蘇必卻渾然不覺有什麼不對的,還在笑我:「顧笙,你的眼光退步了。」似是感嘆。

  「蘇必!你別瘋了!」我出聲阻止他的荒唐話,拉著沈年想先離開再說。可方才還要帶我走的沈年此時卻是不準備走了,他腳尖一轉,回身直視一臉冷淡的蘇必,「人渣?」

  「人渣。」蘇必肯定地重複了一遍,全然把我給無視了。

  我看沈年眉眼間儘是戾氣,便環住了他的腰,我怕他和蘇必動起手。蘇必又不嫌事兒大地說:「顧笙。你怎麼能讓一個不論是五年前還是五年後,對你的處境都一無所知的男人當你的男朋友?」

  再遇蘇必,他的一言一行都讓我產生巨大的懷疑。

  之前他說我利用了他,現在他又說沈年對我的處境一無所知。

  但他的「一無所知」究竟是不是和我懷過孕生下了孩子有關,我無法下定論。

  但就眼下而言,我必須要讓沈年不再去聽他的瘋言瘋語。

  「沈年?我們走吧?好不好?」我抬頭看神色清冷的沈年。聲音裡帶了一絲乞求。沈年垂眸看了看我,握著我的手收緊了幾分,我吞咽了口唾液,又說:「你不要誤會我,我們出去,我會給你把事情解釋清楚的。」

  沈年問:「包括告訴我。他知道,而我不知道的事?」

  沒料到他會這樣說,我覺得喉嚨像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似的一下給不了回答。待反應過來想先敷衍過去後,已經晚了,蘇必笑著說:「你想知道?我告訴你啊。」

  我猛地轉眸看他,他依舊笑得平靜:「你想讓顧笙告訴你。以她打落牙齒活血吞的性子,那你一輩子都只能想想了。」

  沈年垂下眼帘,似乎在考量他的話。

  我自認為沈年不會真的把蘇必當真,但還是有些心慌地喊道:「蘇必!你……」

  「Allen,你在外面干……哎?沈二少?你也在這兒?」陳辰從包間裡出來,讓我噤了聲,而他看見沈年驚訝了下。

  沈年朝他頷首,陳辰可能是覺得氛圍不太對勁,他看了圈我們三個人,試探著說:「要不,一塊兒坐下喝兩杯?」

  「不了,我……」

  「好啊。」蘇必打斷我想要拒絕的話。桃花眼裡全是冷意。

  我不動聲色地握緊了拳頭,期盼著沈年能冷言冷語地拒絕,可他卻出乎我意料地應了下來。

  再次回到111號包間,我坐在沈年的身邊,看著蘇必,想到他不知會說些什麼,心臟跳的過快感覺下一秒就要死過去。

  陳辰坐在蘇必身邊,一會兒看看蘇必,一會兒看看沈年,一會兒再看看我。看了兩三分鐘,他笑著吆喝:「來來來,喝酒喝酒,一起喝啊,有事兒邊喝邊聊。干坐著多沒勁。」

  蘇必說:「干喝酒就有勁了?」

  陳辰看了看他:「那你想怎麼著?」

  蘇必淡笑著擺擺手,抬眸看沈年。沈年或許察覺到針對的目光,直直的對上他的視線,蘇必原先的笑意已盡數消失,剩下的只是無盡的諷刺和蔑視。

  他像看敵人一般看著沈年。眼裡仿佛有熊熊怒火在燃燒,面上卻是一派鎮定,微微一笑,他道:「不知沈二少酒量如何?」

  聽蘇必提起「酒量」,我就擰起了眉,趕在沈年開口前隨便說道:「他不會喝酒。」

  只是我忘了。沈年不會任我隨便。

  沈年說:「也還算可以。」聽不出是謙虛還是勉強。

  「那不如,你我二人來較量一下,輸的那個人,答應對方任意一個條件。」蘇必淡淡說著,不大不小的音量,像是他的提議不過隨口一說。可我絕不信他是隨口一說。

  我咬了下唇,聽到沈年笑著道:「可以。」

  跟蘇必比喝酒,除非沈年和流越的段數是一路的,否則他絕對比不過蘇必。

  而不管誰輸誰贏,酒喝的過多,對胃實在是非人的折磨。

  我體會多多少次那樣的滋味,我不想他們兩人中的任何一人再去受苦。

  我抿了下唇。說道:「為什麼要玩兒這個?沒有意義,也對你們的身體有害。」我說換一種別的玩兒法吧。

  沈年卻說:「我看這個挺好。」

  我抿緊了唇。

  蘇必低笑著,按鈴叫來一個服務員,在他的耳邊說了些什麼,接著我只見服務員有些猶豫的看了一眼他,然後走出了包間。

  「比賽規則很簡單。一人十瓶威士忌。誰先喝完誰算贏。不知沈二少,有什麼異議沒有?」

  「不過一場遊戲而已,無所謂。」沈年輕飄飄的說著,拉開外套拉鏈。他看著似乎對於誰輸誰贏不在乎,但他眉宇之中卻透露出一股子認真。

  「沈二少真是隨性的人。」蘇必像是讚賞般的說了句,隨即又說:「就是不知道。沈二少在其他事物上是不是也抱著無所謂的態度去對待的?」他仿佛意有所指。

  我覺得自己的頭劇烈地疼了起來。

  沈年看著剛才走出去的服務員抱著兩箱威士忌走進來,淡然一笑:「這就不勞蘇先生費心了。」

  兩個人表面上看去都是無比的冷靜平和,但平和之下涌動的波濤我想陳辰也不會感覺不到。不過他顯然也是個有眼力見的聰明人,廢話一個字不多說,只是幫著忙把桌子收拾出來給他們當戰場,把酒開了給擺上。

  沈年和蘇必兩人分別坐在桌子這端和那端。面前都放著高高的酒瓶。

  分別十瓶威士忌整齊排放,瓶身在燈光下閃著亮。

  我完全看不透這兩人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劍拔弩張以後,說拼酒就拼酒。蘇必我能理解,他的性格一直如此,可是沈年……

  我看著他好看的側臉,猶豫著手拉了拉他,細聲細氣地說:「我們回去吧?喝酒傷胃。」

  「你不是也喝過?」沈年握了握我的手,漆黑的眸子凝視著我,聲音是冷的:「喝完回去,我再聽你解釋。」

  蘇必冷冷地注視著我們,他抬起手腕,瞄了眼手錶,聲線僵直地說:「一分鐘後,十三點三十分,開始。」

  「輸的人答應對方任意一個條件?」

  沈年一邊列出十個酒杯一邊確認「賭注」,他風輕雲淡的態度看起來似乎對這一場拼酒勝券在握。但就我對蘇必的了解,我真的擔心。

  蘇必笑:「是啊,任意一個條件。」

  沈年挑了下眉,點頭。

  「時間到,開始。」蘇必說著,直接拿過威士忌酒瓶對著嘴吹起來。

  而沈年則是將酒倒進了十個酒杯里。

  陳辰蹙眉說蘇必:「你也太猛了吧?」

  我冷著臉看他,心說幾年不見他腦子究竟是進了多少的水?

  威士忌是一種以大麥、黑麥、燕麥、小麥、玉米等穀物為原料,經發酵、蒸餾後放入橡木桶中陳釀、勾兌而成的一種酒精飲料,屬於蒸餾酒類。

  它的酒精濃度很高,大多數人喝時都用冰塊與水相兌,像蘇必沈年他們兩個這樣直接就一瓶接著一瓶喝的人,很少見。

  我皺著眉看蘇必面不改色地像灌白開水似的灌下五瓶威士忌,他還有心情沖我笑。

  我瞪著他,扭頭看沈年。

  他淡然從容的眼神不變。只是頸間已遍布紅雲。我想再這麼下去他的意志隨時隨地都有可能土崩瓦解,從他一隻手緊緊抓著桌子邊緣不讓自己倒下去就可以看出。

  陳辰怕再喝下去要出事兒,便勸道:「二少,Allen,你們真要喝光?不就是一場遊戲嗎,至於那麼較真嗎?」

  我也說:「別喝了。沈年?」

  沈年像是沒有聽到。

  我又說:「蘇必?」

  蘇必揮手讓我別管。

  兩個人對勸說都不聞不問。依舊對威士忌情有獨鍾。

  這兩人看樣子是鐵了心要分個勝負,但在我看來,他們誰贏了對我都沒好處。

  我又沉默地看了他們幾秒,伸手從沈年手裡搶過酒杯。沈年也許酒精上了頭,行動沒有平時靈敏,他似無奈地說:「別鬧。快給我。」

  我側過身躲避他的手。仰頭一口就把裡面的威士忌喝下,辛辣的液體流過我的食道,灼燒的火熱讓我咳嗽了兩聲。

  接著我「砰」地將酒杯砸在桌上,又去拿第二杯,沈年按住我的手,深邃的眼望著我。

  我抽出手,起身去奪蘇必的酒瓶,蘇必抬高了手擋住我,柔聲說:「顧笙,你真別鬧。」

  「你閉嘴!」我冷眼看他,直接抄了他一瓶還沒喝過的,正要對準了瓶口灌時。蘇必罵了一聲來搶,我退了兩步,沈年過來捏著我的手腕要把酒瓶拿走,我不肯。

  「顧笙!」沈年蹙眉喝道。

  「你們還繼續喝嗎?」我問。

  我說:「你們繼續,我就繼續。」

  蘇必無聲地盯著我,沒說話。

  沈年薄唇微抿,緩聲道:「……不繼續了,我認輸。」

  「……我也認輸。」蘇必嘆了口氣,說我:「我真是每次都贏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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