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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橋頭不假思索地連聲應著,臉上的笑紋加深:「是是是,還是殿下想的周到。」

  京城連日的雨終於住了,傅晏寧跪坐在樹下一個案几旁,手指翻著書頁,身上沐浴著久違的陽光。

  「主子,又來信了。」小書拿了信急急跑了過來,生怕主子等久。

  畢竟這幾日主子可是天天在他耳邊念叨著有沒有信來。

  也不知道是誰的信。

  每次他問主子是誰來的信後,主子回應他的老是一陣沉默。

  他最近還注意到了,主子的腰間最近多了一塊很亮眼的紫玉,他問是誰送的,主子就含糊其辭,前日說是友人送的,後日就又變成自己買的了。

  這其中肯定有貓膩。

  難不成又是容王糾纏?

  可容王已經都離開京城了。

  但是……容王可以傳信給主子的。

  那麼信和這玉都是容王送的!

  「信就放在這裡吧。」傅晏寧見他久久拿著信,只當小書是在發呆。

  小書拿著信,踟躕不前,過了片刻,才磨磨蹭蹭到了他面前,語氣悶悶地,像是心有不滿:「主子的玉是容王送的嗎?」

  傅晏寧翻書的動作停下了,神情凝固,眼睫眨動著:「不是。」

  傅晏寧騙人的技術真不怎麼好,一眼就被他看穿了。

  「主子是被容王灌了迷魂湯嗎?」小書把信放到了桌子上,手卻還按在信上。

  說完話後,小書才後知後覺意識到,心裡想的話又從嘴裡說了出去,他匆忙捂住了嘴,後悔都來不及了。

  作者有話要說:  正在忙著收尾了

  第85章

  主子竟沒有半分慍怒。

  小書看著主子合上了書,從他手裡抽出了信,還毫不避諱地打開了信。

  他等了很久也沒能等到主子的解釋。

  所以主子是直接認了?

  小書希望是自己想錯了:「主子該不會真的已經對容王有了別的意思了吧?」

  「別的意思?」傅晏寧仰頭看著小書,眼裡的茫然好像是在問小書那是什麼意思,又好像在問自己。

  小書道:「就是喜歡,主子對別人都不是這樣,可每次見到容王,就變得好親近了起來。」

  喜歡?

  他上次說的喜歡,只是急著想要解了梁景湛的毒,順著梁景湛的話說了下去,但他卻沒認真想過他為什麼會這樣做,也沒仔細想過喜歡是什麼意思。

  傅晏寧垂下了頭,拆開了信紙,看著手中蒙了一層陽光的信紙,忽然覺得如夢如幻,仿佛一切都如夢一般。

  信上是他很熟悉的字,人也是他熟悉的人,是因為他而死的人。

  一切都還在,一切都還來得及。

  信上寫著幾個疏字:你辭官了?

  梁景湛怎麼會知道他辭官的事。

  ——————

  另一邊的梁景湛剛看完李夏的信,折了幾下就放到了一個錦盒裡。

  盒子裡還有厚厚一沓信,一部分是永玉公主和季左僕射帶來的朝堂消息,另一部分是李夏報給他的軍情消息。

  稍微整理了一下,梁景湛就出了宅門。

  今日街上的人多了不止一點,各個都聚在一起,以前在街上常見的打架場面沒了,拌嘴罵罵咧咧的聲音也沒了,有的只是一群人齊聲的高呼。

  而他們聚集的地方,正是寧府門口。

  「橋老頭誣陷!」

  「橋老頭誣陷!」

  「……」

  整整齊齊的呼聲如浪潮,一波又一波。

  梁景湛悠閒地穿過人潮,即使知道裡面發生了什麼,但他還是得去配合橋頭。

  寧府門前站著一個中年男子,府衛圍了他一圈,在圈外面的人,正是人人喊打的橋頭。

  橋頭手裡還拿著幾十張信紙。

  梁景湛剛到他面前,橋頭原本嚴肅的臉頓時笑成了一朵花,他身子彎成了弓形,移著腳步往他身邊來。

  「殿下終於來了啊。」

  「這是怎麼了?」梁景湛裝出副完全不知情的模樣。

  「如今晉州還處在水深火熱中,咱們赫赫有名的寧老爺就先與後寧的賊人勾結在了一起。」橋頭把手中的信捧到梁景湛面前,「殿下請看,這是寧老爺與後寧的通信。」

  「橋老頭你血口噴人!」下面圍觀的人卻是紛紛不住躁動了。

  「橋老頭白眼狼!虧得寧老爺在你剛上任那段日子還幫過你。」

  「一開始還人模人樣的,到了後面,你看城裡還有誰肯再正眼看你?」

  一個女聲也道:「真是可惜上次沒有打死你!」

  後面的人紛紛舉著手臂應和。

  「而且他們晉州是晉州,與我們喻越有什麼關係?」有人在後面大聲沖他們喊著。

  「就是,本來我們喻越這地方本就不是前寧的,還不是因為你們使了奸計,才落到了你們前寧手中。」

  一提到這一點,底下的人躁動的情緒就像火苗被風吹過,不滿抱怨如蹭蹭竄到了心頭,怎麼也抑制不住。

  一時間,吵得人頭腦暈乎乎地,耳朵有些疼。

  梁景湛想著他們此刻能忍著不衝上來打他們,或許也是看在寧老爺的面上。

  「殿下明查,這些都是很早之前的信。」被圍在中間,穿著綢面淡青色的人從一團人中走出來,朝他而來,周圍佩劍的人非但沒敢拔出劍來,還讓出了一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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