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一章 2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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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八十一章 廢后難寵202

  仇御風此話一出,眾人的視線,皆都齊刷刷的朝著赫連煦望去。

  「皇帝!」

  幽幽起唇,轉頭看向赫連煦,太后咬牙道:「今日是哀家的壽宴,此人竟帶著棺材過來,分明是在詛咒哀家早死,如此大逆不道之徒,豈能容他胡言亂語,依哀家之見,趁早拉出去杖斃了!」

  之餘當年之事,赫連煦早前便已然知情。

  但即便知情,卻心照不宣的只暗地裡暴怒一番,便將長公主禁足於安陽,從不曾對外人提起。

  她豈會不知!

  此事,只要不被搬上檯面,便不會被追究!

  聽了太后的話,端木暄不禁冷哂一聲!

  再看赫連煦,只見他微轉過身,對上太后的雙眼,赫連煦眸色深沉如海。

  「皇上……」

  輕言出聲,仇婉若自殿下起身,幾步上前,她在仇御風身前跪落:「嬪妾知道,皇上一定是記得哥哥的。」

  輕輕皺眉,仇御風看向仇婉若:「今日之事與惜嬪娘娘無關!」

  今日之事,本就是仇婉若解決不了的?

  但她卻仍舊站出來替他說話!

  「司徒兄台一家對朕有救命之恩,朕有豈會相忘?」看著太后因自己的話而臉色微變,赫連煦回眸之間,迎視著仇御風的犀利的雙眸,目光璀璨的對大殿裡當差的奴才吩咐道:「去宮門處尋了榮昌,看長公主何時會到!」

  聽赫連煦此言,太后的心底,不禁一顫!

  就在方才,她還以為,他會給她一個驚喜。

  但眼下,這份驚喜,眼看著就要變成驚嚇了!

  此時,她方知,自己的女兒,原來已然進京!

  只是,在這一刻,她倒巴不得她還留在安陽城的駙馬府中。

  眼下,赫連煦的話,無疑……應證了仇御風的身份!

  只要應證了他的身份,則司徒家的事情,便要重新被提起……

  思慮種種之後,太后眸光微深,看著當班的小太監快步跑出大殿,她沉聲問道:「皇帝當真想要讓他與你皇姐對質麼?」

  此刻,她的心裡,有擔心,亦有傷心!

  她在擔心,今日之後,自己的女兒會面對如何處境。

  傷心的,明明可以壓下的事情,她的兒子,卻如此行事!

  難道,在他眼裡,她們母女,到底比不上司徒家的那個丫頭麼?

  「母后,王子犯法與民同罪!此事,遲早都該有個交代!」再次轉頭,看了太后一眼,赫連煦的視線,掠過殿內眾人:「今日,既是司徒一脈,提及了此事,正好當著所有的人,將此事議上一議!」

  聞言,太后的雙手,不禁一抖:「皇帝!」

  「母后莫要多說什麼,此事朕心意已決!」不看太后,側臉剛毅,赫連煦靜靜的,吐出這句話,便緘默不語,一臉冷然的靜等著長公主的到來。

  他知道,只要司徒家族的覆滅,他給不出一個合理的說法。

  則,他與端木暄之間,永遠都不可能相互坦誠!

  是以,今日之事,是他早前便與仇御風議好的。

  而他,也一定要給司徒家一個交代!

  深深的,吸了口氣,太后轉頭看了眼劉姑姑。

  劉姑姑點頭,瞧瞧退下!

  原本,一場精美豐盛的午宴,因仇御風的出現,而改變了它原來的基調和味道。

  在等候長公主到來的時間裡,端木暄的視線,灼灼其華,一直都膠著在仇御風的臉上,在離她不遠的地方,仇婉若亦面色戚然的瞧著仇御風。

  「長公主到!」

  隨著殿外,榮昌的一聲唱稟,殿內眾人,皆都望向大殿門口處。

  須臾,赫連嬡與裴慕磬,雙雙進殿。

  此刻,她尚不知殿上情形,只見她滿臉歡喜的剛要上前,卻因棺材當前,而娥眉緊蹙:「今日母后大壽,何人如此妄為,竟敢搬了如此晦氣之物前來賀壽,根本是大逆……」

  話,只說了一半,便因瞧見仇御風的臉而哽在喉間。

  「你……」

  驚懼之中,她只能說出這一個字!

  「錦華,是你麼?」

  聲音里,透著幾分不確定,不待長公主出聲,跟在他身邊的裴慕磬卻率先喊出了仇御風的本名!

  語落,便見他大步上前,於仇御風身前站定。

  「真的是你!你還活著!」

  明目含霧,裴慕磬激動的扶著仇御風的雙肩。

  「原來師兄也來了……」

  抬眸,迎向裴慕磬的眸子,仇御風輕笑了下。

  遙想當年,他與裴慕磬同承一位老師,關係還算親昵。

  他這一笑,是真心的……

  「你的臉……」

  看著如今的司徒錦華,裴慕磬滿臉震驚!

  「我的臉?!」

  訕訕一笑,視線越過身前的裴慕磬,仇御風直望入長公主眸底:「七年前,司徒一家,因救了不該救的人,而慘遭屠戮,我臉上的傷,便是那個時候被大火燒的,而這一切,全都拜師兄的好妻子——長公主所賜!」

  聞言,裴慕磬眸色一緊。

  邊上,赫連嬡眉眼一立,厲聲質問道:「大膽司徒錦華,你司徒家的事情,乃是同行業不良競爭而起的禍端。何以此刻,倒成了本宮的兇手?簡直是一派胡言,本宮何時放過火了?你可有人證物證?」

  聞言,無論是赫連煦,還是端木暄,皆都眉心一顰!

  看樣子,長公主這是打算死不認罪了!

  心下冷哼,仇御風咬牙切齒道:「我就是最好的人證,我臉上的傷,便是最好的物證!」

  「只憑你自己紅口白牙隨便說說,難道就能誣陷得了本宮麼?」冷冷的嗔了仇御風一眼,抬眸看向赫連煦,長公主微福下身,「還請皇上明鑑,此事確實並非臣之所為!」

  對於赫連嬡而言。

  方才劉姑姑雖並未詳說殿內情形,卻只是與她說道。

  今日,她能做的,便是無論誰,說什麼,她都……一概不認!

  垂眸,看著殿下的赫連嬡,端木暄的嘴角,冷冷翹起。

  當日在鳳儀殿,長公主說過的話,她言猶在耳!

  她不是要人證麼?

  她給她人證便是!

  輕輕的,端木暄便要站起身來。

  瞥見她的動作,仇御風眸色一寒,不待端木暄出聲,便啪的一聲,將手中玉簫退下一截。

  玉簫內,劍芒乍現,直指赫連嬡!

  「我不用人證,也不用物證,只要你的命!」

  見狀,端木暄眸色一緊,心下大驚!

  「仇御風!」

  沒料到仇御風竟會如此,赫連煦騰的一下站起身來。

  「不要!」

  驚呼著,太后雙目欲裂。

  一切發生的太過突然,電光火石間,利刃劃破皮肉的聲音傳來,玉簫內的短劍噗哧一聲,隨著大殿內的尖叫聲,最終竟直直的插入了裴慕磬的胸口……

  整個世界,仿佛一下子,都安靜了下來。

  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幕,赫連煦眉宇緊皺,艱澀的閉上雙眼!

  那一日,他夜見仇御風。

  讓他在今日提及司徒家的事情,以便為司徒家正名,更為了給司徒家一個交代!

  他與赫連嬡的結局,是在太后在生之時,暫留一命!

  將她貶為庶民,流放南荒之地……

  那時,對於他的意思,仇御風是應下的。

  但今日……他卻!他竟……如此行事!

  「師兄?!」

  鮮血,噴濺了滿身。

  仇御風看著捨身擋在長公主身前的裴慕磬,滿臉的不置信。「值得麼?!」

  「錦華……師兄我這輩子,註定是為她而生,為她而死的……」

  噗的一聲!

  裴慕磬的口中,吐出一口鮮血。

  冷哂一笑,仇御風怔怔的,鬆開握著簫柄的手。

  隨著他鬆手的動作,裴慕磬的身子,驀地一軟,整個人皆都向後,靠在長公主身上。

  「駙馬?!」

  赫連嬡抬起手來,十分慌忙捂住裴慕磬的傷口,卻止不住自傷口處汩汩流出的鮮血。

  力氣有限,不及撐起裴慕磬的身體,自身後抱著他,赫連嬡無力的跪落在地。

  「公主……」

  用力喘息著,裴慕磬仰望著頭頂上方的赫連嬡,想要撫觸她的臉,卻終因傷的太重,而抬不起自己的手。近乎貪婪的凝視著長公主的容顏,他的眸底,目露哀色,斷斷續續說道:「以後……我不能再保護你了……你……你要保重自己……不要再……再肆意而為了……」

  被傷到要害,裴慕磬知道,自己再無活的可能了。

  「駙馬你不會有事的,本宮給你傳太醫……」在這一刻,赫連嬡聲音里,有著前所未有的驚慌。

  「不用了……」

  艱難的搖著頭,裴慕磬瞥了眼左下方因震驚立於案前的端木暄,這才意有所指的看著身前神情怔然的仇御風:「錦華……你家的事情……我……很抱歉……但我真的……真的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她死……若你一定要以血還血……那麼……就用我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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