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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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五十一章 廢后難寵72

  既是,他今日去而復返。

  那,她便想著,讓自己再貪婪一回。

  「嗯……」

  垂眸,凝著懷裡的人兒,赫連煦無比滿足的輕應一聲:「過了明日,便是你我封王立後之時,你身子沉,到時便要辛苦了。」

  「皇上每日操勞政事,比之於我,要辛苦很多。」

  語落,端木暄的眼帘,緩緩垂落。

  此刻,在她的耳邊,響著他沉穩有力的心跳聲。

  而他的心跳,很神奇,好似可以催眠一般,讓她聽著便能入睡……

  ……

  翌日。

  如以往一般,天還未亮,赫連煦便起身上朝去了。

  一夜好眠。

  一早起來,端木暄只覺神清氣爽。

  明日,便是赫連煦登基之時,到時她也將被正式立為皇后。

  是以,在用過早膳後,她便由迎霜劉姑姑、還有翠竹,一起伺候著,將略顯繁重的鳳袍穿上了身。

  大紅色的鳳袍之上,金鳳飛舞,栩栩如生。

  不得不說,繡衣坊大師傅的手藝,果真如端木暄所言,好的沒話說。

  此刻,穿著鳳袍的端木暄,雖因戴著面具,而掩盡真容,但整體的看上去,去端莊高雅,雍容華貴。

  「娘娘這身鳳袍,真好看!」

  不由的,讚嘆出聲,翠竹取了同是大紅的精緻繡帶,準備為端木暄繫上。

  但是繡帶在手,她對著端木暄的肚子左右比劃了下,卻終是雙手一攤,宣告此任務無法勝任。

  「這鳳袍,好看是好看,可就是太重了些。」輕輕的,咕噥一聲,接過翠竹手裡的繡帶,端木暄將之丟在邊上的托盤裡。「這繡帶,只是為凸顯腰段,本宮用不上。」

  見狀,迎霜與劉姑姑相視一笑。

  不多時,殿外傳來唱報之聲。

  「太后娘娘駕到!」

  語落,太后已然出現在寢殿門口。

  端木暄沒有想到,與太后一起來的,竟還有一人。

  那便是長公主——赫連嬡!

  「臣妾參見太后,太后金安!」

  臉上,揚起一抹淺笑,她盈盈起身,先對太后略微恭了恭身,而後又對赫連嬡頷首示意:「皇姐!」

  隨著她的話,在場的其她三人也都紛紛對太后和赫連嬡福身行禮。

  「快讓哀家看看……暄兒這身鳳袍穿著如何?」含笑上前,將端木暄的雙手拉至打開,太后仔細審度著她身上嶄新的鳳袍。

  須臾,只見她滿意的點了點頭:「這衣裳繡衣坊做的不錯。」

  輕輕一笑,端木暄伸手扶著太后,與她到桌前就坐。

  圓桌上,擺有各色茶點,皆是平日裡端木暄愛吃的。

  與赫連嬡和端木暄圍坐一桌,太后不由心懷感嘆!

  臉上,笑吟吟的。

  她伸手,拉起兩人的手,感嘆說道:「你們兩個,一個是哀家的女兒,另外一個,是哀家的兒媳,以前怎麼樣,過去就過去了,哀家不再過問,但是自今日起,你們務必和和氣氣,以免得皇上和哀家夾在中間為難……」

  聽太后的話,端木暄不禁在心底苦笑了下。

  要知道,從一開始,長公主便對她有敵意。

  無論她做的好壞,她都不會和顏悅色的跟她說話。

  想來……

  明日,便是初八了。

  她知道,太后此行,是想為赫連嬡跟她做和事佬。

  既是如此,她也大可順了她老人家的意思。

  輕輕的,對太后笑了笑,端木暄笑道:「太后的話,暄兒定當銘記於心。」

  說話間,她瞥了赫連嬡一眼。

  卻見赫連嬡,也如她一般,正笑看她。

  沉默片刻,只見赫連嬡也跟著說道:「母后的意思,兒臣明白,明日便是立後之日,身份不同了,兒臣自不會再如從前一般,對皇后出言不遜。」

  聽赫連嬡的話,端木暄眉心輕顰。

  此前,因赫連嬡一直對她存有偏見,每每相見,皆都是疾言厲色以待。

  但今日的她,卻溫婉的讓端木暄心覺奇怪!

  難道,只因為顧忌到身份,赫連嬡對她的態度才有所收斂麼?

  若被立為皇后的不是她呢?

  那是否就表明,她還會如以往那般,對她不屑一顧?!

  邊上,太后滿懷欣慰的點了點頭,將兩人的手同時置於手心處。

  端木暄明顯感覺到,自己的手,在接觸到赫連嬡的手背時,赫連嬡的手,微微瑟縮了下。

  不過即便如此,赫連嬡卻終是未曾將手抽回。

  似是完成了心底的夙願,太后喟嘆一聲,面帶慈笑的看著端木暄:「哀家聽說,這幾日裡,皇上每次到了你宮裡,卻都被你趕去了煙華殿,可有此事?」

  眉心,再次輕輕一顰。

  轉頭看了眼劉姑姑,端木暄輕笑了下,點頭應道:「回太后的話,確有此事。」

  老眉深皺,太后有些不滿的唏噓道:「你的心思,哀家明白,不過一次兩次也就罷了,你不必一直如此,若長此以往的話,只怕會傷了你跟皇上之間的感情啊!」

  既是太后如此傷心,端木暄只得頷首回道:「此事,臣妾心裡有數……呃,昨夜皇上便是留宿於此的。」

  太后,如此苦口婆心,根本是為了她好。

  這點,端木暄怎會不知?!

  有些無奈的輕點了點頭,她此刻能做的,便是應下太后的意思。

  原本,在聽了劉姑姑的稟報之後,太后已然想好了很長一段說辭,準備過來說動端木暄。

  卻不成想,她竟如此聽話,不必她再多說什麼,便點頭應了是。

  見狀,太后不由也輕笑了下。

  與端木暄又寒暄了幾句,只道是明日便是封王立後之期,一早還要早起,她囑咐端木暄晚上早些就寢,便帶著長公主一起離開了鳳儀殿。

  等到太后和長公主一走,端木暄的視線,便不偏不倚的落在劉姑姑身上。

  面對端木暄灼灼的視線,劉姑姑乾笑了下,卻不為自己辯駁什麼。

  「今日一早,奴婢返回初霞宮去取了些隨身用的東西……太后娘娘問起娘娘近況,奴婢便一時碎嘴多說了幾句,若娘娘不悅,大可懲罰奴婢。」

  許久,幽幽一嘆,端木暄對劉姑姑有些苦澀的皺了皺眉頭,道「劉姑姑到底是太后身邊的人,自然太后問什麼,便要回什麼,本宮不怪你。」

  嘴上,是這麼說著,不過,此刻,在端木暄的心中,對劉姑姑的存在,卻有了另外一種認知。

  劉姑姑,與其說是太后留下來照顧她的,倒不如說,是太后留在她身邊的一雙眼睛。

  看來,以後有什麼事情,她還要細細掂量過,才能決定讓不讓劉姑姑知道……

  ……

  因第二日,便是新帝的登基之日。

  這一日裡,皇宮上下,到處張燈結彩。

  宮裡的宮人們,不見閒散人等,個個都身影忙碌的來回穿梭著,為第二日的大典做著最後的準備。

  與皇宮的熱鬧非凡不同。

  京城以西,齊王府內。

  冗長的走廊之中,紅籠高掛,卻空曠無人,靜謐悽然。

  冷風,徐徐刮過,沁涼了赫連颺原本溫熱的臉,也讓他的心,更顯冰冷。

  此刻,他無懼於嚴寒,立於院落之中,正遙望著宮中,想像著那裡的繁忙景象。

  不遠處,納蘭煙兒頭挽墜月髻,一身深藍色織錦,正跨出暖廳,向著他所在的方向,款步而來。

  「王爺,該歇了,明日一早還要進宮與皇上朝賀呢!」

  來到赫連颺身後,將手裡的披風為他披上,納蘭煙兒吐氣如蘭的出聲勸道。

  唇畔處,淺笑若隱若現。

  悠悠然,轉過身來,看著身後的納蘭煙兒,赫連颺雙手輕扶著她的肩胛,「明日再入宮廷,你我必要忍受常人所不能忍受的,此前,你最好先做好心理準備。」

  他,是前一任的君主。

  她,是前一任的皇后。

  明日,皇宮的主角,將換做赫連煦和端木暄。

  而他們,之所以到場,是為了向世人昭顯新帝對他們的仁慈和寬容,也是再一次讓人們看看成王敗寇的巨大發差。

  這些,對於他們來說,無疑是難以忍受的煎熬!

  但,他們,卻無從拒絕!

  「如今的煙兒,已不是過去的煙兒,明日之事,王爺不必擔心,即便是再如何不堪,妾身也會昂起頭來,從容淡定的從那些人面前一一走過。」

  微微抬眸,對赫連颺輕柔一笑,納蘭煙兒明媚的五官,越發動人。

  「如是就好。」

  欣然一笑,赫連颺點了點頭。

  回眸之間,見龐海引著一人自院門外進來,他的眉頭,驀地一皺!

  ……

  暖廳里。

  赫連颺穩坐主位,在他的身邊,除了納蘭煙兒以外,仍坐有一人。

  此人,體態微胖,面系黑巾,身著一件由上好料子做成的也行裙衣。

  深夜之中,卻仍舊黑巾蒙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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