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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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二十九章 廢后難寵50

  聞言,阮寒兒暗暗咬牙。

  不過到底,她也知道。

  若此刻惹了赫連煦,定不會有好果子吃。

  念及此,她狠狠的一跺腳,帶著柳兒轉身向外走去。

  靜靜的,站在外殿,仇婉若的神情,依舊淡淡的,仿佛方才與阮寒兒之間的爭吵,未曾發生一般。

  她的視線,一直停駐在恩澤殿的方向。

  怔怔的,仿佛入了神!

  許久之後,守在她身後的素菊,終是低聲說道:「小姐,我們還是先回吧!」

  眸華,仿佛是在瞬間,匯聚一點。

  仇婉若的唇角,輕輕一勾:「素菊,你還記得麼?當初她進仇府的時候,我還怕她搶走了哥哥對我的寵愛呢!」

  聞言,素菊眉頭一皺:「過去的事情,小姐還想來作甚?」

  過去,在仇府的日子,是仇婉若最快樂的日子。

  那一次,自外歸來。

  仇御風第一次說起端木暄精湛的琴藝,便讚不絕口。

  後來,為了讓他開心,仇婉若便開始沒日沒夜的練琴。

  但,也可能是天賦使然,她的琴藝,只算中庸,卻終不能讓仇御風滿意。

  直到有一日,仇御風含幸而來,說是為她請到了老師。

  當仇婉若知道,他所說的那位老師,便是當初在外與之斗曲之人,便是一夜未眠。

  她怕!

  怕被自己即將要見面的老師給比了下去。

  直到見到端木暄,見她生的平凡,她這才放心下來。

  但是……

  「我只是在想,也許,她和我天生八字不合,終是要來與我爭搶什麼的。」輕輕一笑,卻笑的極為怪異,仇婉若將手搭在素菊的腕上,而後翩然轉身……

  誰,都別想從她身邊搶走什麼。

  哥哥,是她的,赫連煦,也是她的。

  ……

  恩澤殿內。

  龍榻上,端木暄依舊在沉沉的睡著。

  凝眉,垂首。

  靜靜的凝視端木暄片刻,太后轉身向外,對赫連煦神情嚴肅的吩咐道:「眼下,她腹中的孩子,已然成形,若是再出差錯,只怕會危及大人,剩下的兩個月,萬不可再有閃失!」

  「以後的日子,朕自會有安排!」

  赫連煦微微頷首,攙著太后行往偏殿。

  輕點了點頭,太后對他輕笑了下,不失慈母風範。

  知他有意要往偏殿走,太后並未多言,只是一步步的,向著偏殿走去。

  腳步,在偏殿門前微頓。

  太后輕嘆一聲,終是開口道:「皇上可是有什麼要問的,此刻問了便是!」

  過去,她從未曾親眼見過,赫連煦若是愛上一個女子,會是如何反應。

  但是此刻,她見到了。

  自她進入恩澤殿以後,他便一直跟在她的身邊。

  這其中,他雖有數次,側目觀察著她的一舉一動,大多的心思,仍舊放在端木暄的身上。

  床上的人兒,只有一絲動靜。

  哪怕,只是輕皺了下眉頭,他都會伸出手來,輕輕為之撫平。

  他的動作,十分自然。

  自然到,根本就無從顧及到她的眼光。

  都說知子莫若母!

  看來,她的兒子,是真的,愛上了她所一手調教出來的人。

  垂首,進入偏殿。

  倏然抬眸,對上太后的雙眼,赫連煦微微一笑:「朕想問什麼,母后心裡,該是知道的,不是麼?」

  於他來說。

  太后,是他的生母,更是位難得的慈母。

  自小,她對他的疼愛寵溺,他一一記在心底。

  是以,他可以篤定,她絕對不會謀害他的孩子。

  但,她不會,並不代表,別人也不會!

  他的笑,讓太后也跟著輕輕一笑。

  她知道,她的兒子,並沒有因麝香一事,而懷疑她。

  這,便足以令她老懷身慰了!

  「暄兒沒事,此事便並非天大的事。」深深的,凝視著赫連煦,太后徐徐道:「若哀家說,此事,交由哀家來處理,皇上覺得如何?」

  「母后!」聲音清冷,赫連煦淡淡說道:「此事,事關朕的皇后,和朕的孩兒,如今天下,難道還有比此事更大的事情麼?」

  此事,他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

  語氣里,有濃濃的哀傷,太后晦暗莫測的問道:「即便,這件事,最後會傷到母后,你也一定要查麼?」

  聞言,赫連煦呼吸一窒!

  他想,此刻,他的心裡,已然有了答案!

  世間,能夠讓太后如此包庇的人,屈指可數!

  「母后……」

  怔怔的,不看太后,赫連煦語氣陰冷:「皇姐,過去一直是我最親的人……你告訴她,此事,朕絕不允許再有下次!」

  心弦微松,太后如釋重負的保證道:「此事,絕對不會再有下次!」

  「皇上……」

  門外,急促的腳步聲傳來。

  眉頭一蹙,赫連煦剛要出聲斥責,卻見榮昌一臉驚色的自殿外而來。

  「何事如此驚慌?」想到端木暄尚在昏睡,如此會擾了她的情景,赫連煦面露不悅之色。

  「皇上……」

  急忙躬下身子,榮昌面色慘白的回道:「仇側妃身邊的丫頭素菊來報,方才仇側妃在與阮側妃離去之時,不小心滑倒,摔了一跤!」

  「摔了扶起來便是,何來如此慌張,成何體統?!」聞言,太后眉梢一挑,亦是面露不悅。

  赫連煦眉宇一皺,「可是傷著哪裡了?」

  「素菊丫頭說,說……仇側妃傷到了臉……」微微抬眸,睇了眼赫連煦,榮昌復又垂首顫聲回道。

  聞言,赫連煦面色微變!

  微微側身,他對太后恭身道:「還請母后在此稍留片刻,待暄兒醒了再走,兒臣去去就回!」

  言落,不再多言,赫連煦抬步奔出偏殿。

  看著他匆忙離去的背影,太后不禁在心底又是暗暗一嘆!

  之餘仇婉若,赫連煦所在乎的,只是那張臉。

  可他卻不知,此刻,被他丟在恩澤殿的,才是他朝朝暮暮都在想念的人!

  ——

  再回恩澤殿,立身於龍榻之前,端木太后的臉色,格外凝重。

  雙眸,一眨不眨的注視著龍榻上猶在昏睡的端木暄,她的內心深處,並不如臉上一般平靜。

  邊上,迎霜一直遠遠的凝睇著她。

  中途,因怕太后站的累了,迎霜曾搬來一把椅子。

  可太后,卻仍舊怔怔的站在,仿佛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遲遲無法自拔。

  直到,許久之後。

  她才悠悠一嘆,面色艱難的微閉了閉眼。

  此刻,她的心底,已然有了決定!

  這個決定,對她而言,雖然艱難。

  卻無疑,對所有人,都是最好的……

  想到這會兒,紫葉應該正在收拾行禮。

  她倏然轉身,對身後的宮婢道:「去把劉姑姑給哀家叫來。」

  「喏!」

  宮婢輕輕應聲,銜命而去。

  就在此時,床榻上,端木暄的手指,輕輕的勾動了下。

  見狀,太后眉心一顰,微彎下身來。

  悠悠的,睜開雙眸,映入她眼帘的,並非是赫連煦那張俊美的臉,而是……太后的!

  「太后……」

  心底,還來不及痛,唇瓣輕顫著,她作勢便要起身。

  「躺著別動!」伸手,壓住她的肩膀,太后扶著她重新躺回榻上,繼而坐在一邊,關切問道:「此刻身上可還覺得哪裡不舒服?」

  身上有哪裡不舒服麼?!

  唇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

  端木暄頗有些無奈的輕搖了搖頭。

  她只是,心裡,難受的厲害!

  此刻的端木暄,雖看不到真實的臉色,但她雙眸晦暗,唇瓣發白,一看便知身子不適。

  「傻孩子,如今,你貴為一國之後,不必再似以前那樣,處處都咬牙隱忍。」眸底,泛著對她的心疼,太后輕撫她的髮髻,語重心長的道:「今日之事,我已然責怪過嬡兒,往後,她再不敢犯了。」

  端木暄的心,玲瓏剔透,她的聰明,太后自是心知肚明。

  是以,在她面前,她並不打算為赫連嬡開脫什麼。

  微微一哂,端木暄氣若遊絲的一嘆。

  往後……

  她連以前都才剛剛搞清楚,哪裡有閒暇心思去顧及往後。

  其實,今早,她並未聞到多少檀香。

  對孕婦來說,檀香雖是禁忌,但月份大一些,影響便會小了許多。

  所以,她即便聞了些許,也不會有大礙!

  但是,眼下,她是真的什麼都不想解釋了。

  伸手,拉過她的手,太后慈睦的笑了笑,「今日在御書房的事情,劉姑姑已然都與哀家說了,無論左相說了什麼,終究,他還是個敗者,皇后的位子,照舊由你來坐……眼下,你當務之急,便是養好身子,把孩子順順利利的生下來……都道是母憑子貴,只要孩子安全了,你的腰杆兒,自然的,也就能挺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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