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側妃服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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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一章 側妃服軟

  「本王妃差點忘了,上回因為側妃,王爺可是打過我一巴掌呢!」黛眉緊蹙,端木暄微微思量起來。

  見狀,柳兒心下大喜!

  伸手,將柳兒的手握在手裡,低眉看著她柳兒的手,端木暄語勢陡的一轉,看著柳兒的雙眸中泛著冷意:「不過本王妃可沒忘,那一巴掌是拜你所賜!」

  渾身一哆嗦,在端木暄的注視下,柳兒只覺渾身發寒。

  她想要將手抽回,手下,卻使不出一點力氣!

  心思飛轉,一咬牙,柳兒抬手用自己尚還自由的另一隻手朝自己臉上扇起了巴掌:「奴婢自知有錯!奴婢該死!」

  以為這樣就可以逃過今日這一劫了麼?

  啪啪聲不絕於耳,冷眼看著柳兒抽打著自己,端木暄心下冷哂!

  過去在宮中之時,她見識過的手段不勝枚舉,她深知對敵人的惻隱之心,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是以,今日,她絕不手軟!

  「本王妃最恨你這種整日無所事事把弄是非的奴才!」

  毫不客氣的甩開柳兒的手,端木暄語氣冰冷的對剛剛才趕到的榮昌問道:「這賤婢膽敢在本王妃身邊安插眼線,依王府規矩,該如何處置?」

  抬眼睨了柳兒一眼,榮昌微皺了下眉頭,卻仍十分恭謹的回道:「回王妃,按規矩該行杖責!」

  「多少!」

  聲音清凜,眉梢輕挑,端木暄直勾勾的盯著柳兒。

  不理會柳兒的求救目光,榮昌輕聲回道:「三十!」

  聞言,柳兒倒抽口涼氣!

  三十!

  身為女子,莫說是三十,就是二十也得皮開肉綻了!

  「聽到榮總管所言了麼?」轉身看向榮昌身後跟著的家丁,目光如炬,端木暄聲音一沉:「將這個膽大欺主的賤婢給本王妃摁下!杖責三十!」

  第二卷。

  第一章。

  河道邊,端木暄特意命人擺上了桌椅。

  長凳於前,她安然落座。

  「王妃果真要將事情做絕麼?」

  淚水在眼眶裡打轉,一反方才的認錯之態,柳兒不甘的嘶吼著,竭力甩動手臂,想要掙脫身旁家丁的束縛!

  「好一個刁婢,都到這時候了還敢威脅本王妃!」抬眼睇了柳兒一眼,端木暄伸手接過翠竹遞來的熱茶。冷眼看著幾個家丁架起柳兒摁在長凳上,她沉聲命令道:「打!給本王妃狠狠的打!」

  人確實是摁到長凳上了,端木暄的命令也下了,但手持刑杖的家丁們並未立即動手。

  黛眉蹙起,端木暄看著他們,見幾人目光所向之人,她不禁輕嗤一聲:「怎麼?在這王府里,本王妃的命令,還不及榮總管的受用?!」

  聞言,榮昌面色微變。

  「榮總管……」

  心下頓現曙光,柳兒滿臉希冀的望向榮昌。

  「還愣著做什麼?沒聽到王妃的命令麼?」輕咳一聲,不曾看過柳兒,榮昌對幾人低喝一聲:「打!狠狠的打!」

  「啊——」

  隨著他的一聲令下,家丁們手裡的刑杖高高舉起又重重落下,伴隨而來的便是柳兒絕望而又悽厲的哀嚎聲。緊咬下唇,她雙眼泛紅,死死的盯著端木暄:「側妃一定會為奴婢討回公道的!」

  「是麼?」

  絲毫不以為意,端木暄淡淡一笑,十分閒適的低頭吃茶。

  「嘭……嘭……」

  一杖又一杖無情的打在柳兒的身上,額際冷汗涔涔,十杖過後,因難忍劇痛,柳兒瞪著端木暄的雙眼漸漸模糊起來,最後竟昏死過去。

  見狀,幾個家丁動作放緩。

  「不許停!」

  不曾抬頭,依舊低頭吃茶,端木暄冷冷出聲。

  算算時間,梅寒閣應該已經得了消息才對。該來的,還沒來,這杖責怎有停下的道理。

  「接著打!」

  側目,看了端木暄一眼,見她沉著淡定,榮昌心下暗暗思量著。

  見榮昌都這麼說了,幾個家丁即便再如何於心不忍,卻仍是奉命再次開始杖責。

  十一杖!

  十二杖……

  就在第二十杖落下時,阮寒兒憤怒的呵斥聲也便到了:「住手!」

  聞聲,正在吃茶的端木暄嘴角微翹。

  該來的,總算是來了。

  長凳上,柳兒身上的衣衫早已被殷紅的血跡侵透,疾步來到長凳前,見柳兒渾身是血,且已昏厥過去,阮寒兒面色脹紅,精緻的五官都跟著扭曲起來「你們這些該死的奴才,都給我住手!」

  胡亂的推了正在杖責的家丁一把,阮寒兒不顧形象的撲倒柳兒身側想要檢查她的傷勢。

  「柳兒……」

  眸中,淚水模糊了眼前的那抹紅,一時間,縴手輕顫,阮寒兒不知該從何下手。

  眉頭輕蹙,榮昌和杖責的家丁皆都看向端木暄。

  如今側妃在前,這剩下的十杖該是打不了了。

  「還有十杖,接著打!」

  放下茶杯,端木暄淡淡的道。

  「誰敢!」

  霍的起身,阮寒兒怒紅的雙眼一眨不眨的注視著端木暄。

  自小,柳兒便跟在她身邊伺候,比之她的姐妹都要更親近些,可眼下,她卻被打了,而且被打的血肉模糊、皮開肉綻!

  她心痛!

  痛的要抓狂!

  端木暄神情淡泊依舊,並未因阮寒兒的憤怒有太大波動,剛剛放下的茶杯復又端了起來,聲音如神色般平淡無波,她輕輕啟唇:「妹妹這是要拆我的台啊!」

  「柳兒是我的人,就算做錯了什麼,也該由我來罰,豈容得姐姐遇阻代庖?」心中既是心痛又是憤怒,阮寒兒的語氣難免沖了些。

  啪的一聲!

  手裡的茶蓋重重蓋在茶杯上,端木暄眸色一緊,低眸間,愈發深沉幾分!

  「王妃!」

  榮昌適時出聲,恭身上前,他陪著笑臉拱手道:「這柳兒丫頭已經昏死過去,合著二十板子足以讓她長了記性,還望王妃網開一面!」

  柳兒平日在王府里仗著阮寒兒得寵囂張跋扈慣了,有時在他面前也趾高氣昂的。此時她挨了打,吃了虧,榮昌心裡倒也舒服了幾分,但赫連煦此刻不在王府,眼下阮寒兒怒火中燒,端木暄又強硬的一塌糊塗,他怕事情再僵持下去,到最後不好收場。

  「榮總管這是要替她出頭?」

  眸中精光一閃,端木暄看向榮昌的眸底泛起一抹淺藍。

  「奴才不敢!」

  因她眸底的異光而微微失神,聽出她話外之音,榮昌連忙低頭退至一邊。

  他永遠不會忘記多年以前的那個夜裡,他的主子一臉憔悴,如痴如醉的說過,世上有一種人,若在極怒,或是極喜的情況下,可見眸華淺藍!

  當時,他心下所想,是這輩子可能也見不到那種人。

  卻沒想到,今日,就在此刻,他竟然在端木暄的眸底,睇見了那抹顏色。

  眼下側妃出現,端木暄定不會是極喜之時……

  他深知眼前的這位王妃脾性不比自己跟了多年的主子,但卻也明白,若她肯放過柳兒,定會給他個順水人情。這會兒她既是如此問了,合著柳兒剩下的十杖,也是跑不了的。

  即便,她的主子在前護著,結果也會是一樣的。

  「拿冷水把她澆醒了再打!」

  端木暄低眉淺啜了口茶水,冷冷的,拋出這句話。

  邊上的家丁,早已盛好了冷水,聽她此言,不待阮寒兒做出反應,端起盆子便朝著柳兒的頭頂澆下。

  王妃和側妃,到底還是王妃為正。

  更何況這位新晉王妃的事跡,府里眾人也都是耳熟能詳的。她連王爺都敢頂撞,還有什麼事情做不出來?

  他們只是府里的下人,自然要聽主子的命令,若說方才阮寒兒出現時他們或許會心生猶豫,不知該如何行事,那此刻連榮昌都抽了,他們只稍微權衡利弊,便會選擇聽從端木暄的。

  冰冷與疼痛瞬間來襲,柳兒渾身劇烈一抖。

  「柳兒!」

  顫巍巍的撫上她濕濡的髮髻,阮寒兒緊咬唇瓣,聲音自齒縫中發出。

  「主……主子!」

  竭力睜開被冷水打濕的眼睫,待看清了眼前的阮寒兒,她輕蠕嘴唇,想要說些什麼。

  「還愣著做什麼?把剩下的十杖打了!」

  沒有給柳兒說話的機會,端木暄十分堅決的命令道。

  聞言,兩名執杖的家丁手起杖落,又重重的打了兩下!

  「你們……」

  情急之下,阮寒兒起身,整個人都趴在柳兒身上……

  兩名執杖的家丁做夢都沒想到平日高高在上的阮寒兒居然會捨身護住柳兒,待他們反應過來,手裡重重落下的刑杖已然來不及收手。

  時間,仿佛在霎那間停止。

  眼睜睜的看著阮寒兒被打,榮昌面色驚變,持杖的兩名家丁更是被嚇得魂不附體!

  他們打的,可是王爺最寵愛的女人!

  「兩個不長眼的混帳東西!」呵斥的兩名家丁體若篩糠的癱跪在地,榮昌疾步上前,就著身子查看阮寒兒的情況。「側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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